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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熠知道他是阿依坤,很多事就好办了。

故意拖延时间。

他目力不错,看到了阿依坤的小船上的确有一桶桶的东西,想必就是棕桐油。

那玩意遇到点火星直接能烧穿天。

奸商狡诈,什么恶毒的招数都敢使,加上他在乌鄯有点路子,据说城主都要卖给他几分薄面。

硬碰硬,对赵明熠来说不是好法子。

卷好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赵明熠从腰间扯下制牌,“大晋皇帝亲自委任的钦差大臣,统管与各国邦交,若我出半点事,你觉得乌鄯的皇帝会为了你得罪大晋的帝王?”

他语气幽冷,“不怕死的就尽管放马过来。”

阿依坤一愣,手下人看到那制牌瞬间慌了。

在他耳边低声提醒,“我去过大晋,好像他们那的大臣制牌就是这样的,要不,还是算了。”

阿依坤冷笑,根本不当回事,罗布这趟从大晋回来,带了那么多布匹香料,摆明了要跟他抢生意,他盘踞多年,没人敢跟他叫板。

“你说是钦差便是钦差?一块破铜烂铁还被你说成了免死金牌,呸,老子还偏就不信了。”

赵明熠依旧不疾不徐,“急了吧,还有一点,我是大晋皇亲,敢动皇亲贵族,你有几颗脑袋?”

对方再愣,死一个臣子没什么,死一个皇亲贵族那就得另当别论,但阿依坤不甘心,他要的就是绑走蔡芳沁,撕毁跟罗布的合作。

现在,他改变主意。

犹豫间,时辰已被拖延许久,也就是这时,小船上一阵惊呼,竟然是赵明熠的人偷摸的将棕桐油给全部推倒。

人马形成两方包抄,将阿依坤给围住。

他满脸狰狞,“你骗老子,还愣着干嘛,给老子一个不留!”

愤怒燃烧,阿依坤下了狠手。

赵明熠冷笑,“来啊,谁怕谁。”

甲板上,一片凌乱,肉搏,打斗,兵器相撞,受伤的嚎叫,甚至风声吹得桅帆猎猎作响。

各种动静交杂在一起。

船舱内,蔡芳沁给衙差处理好伤口让他平躺在榻上休息。

她握紧了兵器,守在门后,便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对方拿了利刃企图别开门栓。

蔡芳沁紧紧盯着门栓,在门打开的瞬间,看到对方布巾遮头脸,挥起兵器迎头痛击。

砍伤对方的肩膀,抬脚将他踢出去。

动作麻利爽快。

对方却狗急跳墙,爬起来还要猛扑,忽然身子僵硬地顿住,胸口穿插出一点刀尖,粘稠的血滴滴答答。

罗布的人来得很及时,赵明熠已经控制住了阿依坤。

“你们乌鄯的人,交给你带回去处置,还有一点,要是这件事没个妥善的处理,以后这生意也别做了。”

罗布知道阿依坤是个诡诈的性子,提前跟赵明熠商议好,跟着他们不远。

“你放心,乌鄯绝不会姑息。”

罗布看向二楼船舱,“蔡东家没事吧?”

赵明熠皱眉,后背的伤又撕裂了,他忍着疼道,“无事。”

为了安全起见,罗布也派了人随行护航,借助这次机会,他正好扳倒了阿依家在乌鄯的势力。

……

衙差和护卫在善后,一盆盆的水清洗着甲板上的污血。

蔡芳沁清点伤员,让人依次的分发了刀伤药物,后厨备了不少热水和汤药,她四下寻找没有看到赵明熠。

“小郡王呢?”

何三指了指楼上,“在舱房呢。”

蔡芳沁点头,拾阶而上,见舱房的门半掩着,背对她的赵明熠赤着上半身,拿巾子擦拭伤口,后面的位置不好擦,就抻着手臂。

这次他未卜先知,救了不少船上的兄弟。

她抿唇,推门进去,从他手里接走巾子,“小郡王,你若是不嫌弃,我帮你。”

赵明熠僵了下,低下眼,倒没有多说,反而安静的坐在凳子上。

他不是没接触过女子,但不喜那些被规矩束缚的循规蹈矩的女子,虽说这不是她们的错。

蔡芳沁擦拭好他背脊的伤口,又细细地抹上一层药,给他缠上纱布。

难免互相碰触。

赵明熠绷着脸,浑身板正,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头晕脑胀,两眼昏花。

“小郡王,你出了很多汗,是哪里不舒服?”蔡芳沁皱眉。

侧身过去,拿了巾子给他拭汗。

四目相对,鼻尖几乎都要抵上去。

赵明熠看着陡然靠近的面孔,英气的眉,卷翘的睫羽,清凌的眼底带着水一样,没妆点,唇却粉如桃花。

他闭上眼,低声道,“不是,你离我太近了。”

近到他知道自己是个男子,也会有正常的反应。

蔡芳沁却以为他厌烦她的靠近,脸色微变,快步退了几步,“好,我知晓了,我去唤何大人。”

她前脚刚走,赵明熠挫败不已,低头看着缠了一半的纱布……

商船行驶小半月,抵达淮扬,此时卿欢和戚修凛已经回了京都。

赵明熠也准备回京,走之前,去同蔡芳沁作别。

恰逢淮扬一年一度的龙舟竞赛。

淮扬水网密集,参赛者众多,赵明熠找到蔡芳沁的时候,她坐在临近赛事的茶楼上,却见她身侧还有个丰神俊逸的年轻郎君。

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话,蔡芳沁难得嘴角带着笑。

赵明熠立在茶楼树下,遥遥看着她二人谈笑风生,板着脸,转身要走。

何三眼神亮敞,“大人,你要回京都,不是来跟蔡东家说一声吗?人就在楼上呢。”

“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左右她现在未必乐意见到我。”他向来大大咧咧,现在这样子,反倒有些别扭。

何三却道,“大人莫生气,那郎君哪里比得上您,您又是小郡王,是皇亲国戚,身份上就碾压对方一头。”

赵明熠皱眉。

“别拿身份说事,再说,我跟他比什么,闲话真多。”

他说走,却站在原地没动,半晌,楼上的郎君先下来,上了竞赛的船只,挽袖握槌,咚的一声敲响了大鼓。

围观百姓鼓掌喝彩,蔡芳沁也依在窗边,含笑看了许久。

赵明熠捏紧手指,心里说不上的感觉,仿佛吃了几枚酸杏子,又想起两人在商船上度过的两月,当下就站不住,闷着脸往那岸边走。

“大人,你干嘛去啊?”

赵明熠,“赛事的彩头是什么?”

“锦旗银碗还有香囊福袋。”

赵明熠决意抢下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