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起窗帘不断飘动,气氛降到了冰点。
姜昕如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眼角有些发酸。
她好想林家鄞。
“昕如,明天我们就去复婚好吗?”
沈孟祁半跪在床前,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但姜昕如明白,这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他所做的这些都是装给自己看的。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下药把我困在这里?”
姜昕如开口拖延时间,努力活动着筋骨。
好在她现在身体状况不错,没多久那种头晕眼花的感觉就消散了。
姜昕如悬着的心回落一些,不悦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放了我,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话毕,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顺手将酒杯砸在了地上。
碎片四处飞溅,姜昕如吓得惊呼出声。
她努力保持着镇静,隐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不断颤抖。
沈孟祁突然间狂笑起来,推了推鼻尖上的金丝镜框。
“你以为林家鄞还有命回来跟你结婚?”
“别妄想了,港都那样的地方最是不太平,他中了枪恐怕命不久矣了。”
话落,姜昕如着急的凑近过去,咬着牙问道:“你对家鄞做了什么?”
沈孟祁看她如此紧张,心里更加难受。
他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男人?
他一把抓住了姜昕如的手臂,将她按在床上。
两人力气悬殊,姜昕如挣扎了一番无果,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她不由得想起林家鄞给她发的消息,心脏抽痛不止。
原来他遇到了那么危险的事情。
“是不是我跟你复婚,你就能放过家鄞?”
沈孟祁闻言带着怒色,狠狠的抓住了她的下巴:“你竟然妄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放过他,姜昕如,你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他恨!
他嫉妒!
姜昕如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花瓶上,深吸一口气,扬起一道苦涩的笑容。
“我只是想通了,我们有孩子,既然你已经知道悔改,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只不过林家鄞是圈外人,我不想把无辜的人扯进来。”
“只要你答应放过他,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再也不被人打扰。”
这话让男人脸上生出了一些笑容,手上也卸了几分力。
他抬手拂过姜昕如的脸颊,声音像是来自的魔鬼:“昕如,这样才对嘛。”
“只有你跟我复婚,我们就搬去国外生活,好好过日子。”
姜昕如强忍着恨意,点了点头。
沈孟祁这才松开了她,轻柔的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珠。
“昕如,你能想通,我真的很高兴。”
“我给你点了你最喜欢的点心,吃点吧?”
姜昕如看着熟悉的外卖包装,恶心至极,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思索了一番,淡淡笑道:“我想吃城东的那家冰糖雪梨,你能给我买回来吗?”
沈孟祁听到这话,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番。
随后他冷冷的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偷溜走。”
姜昕如咬了咬牙,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哪有,我都答应你复婚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沈孟祁不是好糊弄的人,冷着脸将她绑在了椅子上,堵住了她的嘴。
“昕如,既然如此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我马上就回来。”
她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落到了谷底。
良久,她重振旗鼓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然而她的力气有限,加上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自然是解不开的。
姜昕如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的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眼看着时间来不及,她咬了咬牙,抬脚勾住了桌子,用力一推。
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玻璃杯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外。
正在寻找姜昕如身影的保镖听到,立马撞开了门。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人,发出呜咽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这两人要将她绑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给自己松了绑。
“你们是……”
“姜小姐,是林总派我们来保护你的。”
姜昕如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被他们二人搀扶着上了车。
黑色的奔驰疾驰在雨夜里,很快消失了踪迹。
沈孟祁买完东西回来看着一室狼藉,气的将滚烫的梨汤砸在了地上。
就差那么一点!
他双眼猩红,燃烧着无尽的恨意。
——
玉龙湾。
董思嘉着急的迎了上去,看着姜昕如身上的伤痕,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了。”
“是沈孟祁绑的我,他还让人在港都伤了家鄞。”
董思嘉深深的拧起眉头,轻拍着她的手作为安抚。
“你别担心,我陪你一起去港都。”
“我会让沈孟祁付出代价的!”
姜昕如喝了些水,心脏跳的稍微平缓了一些。
她突然间想起什么,紧紧拉住了董思嘉的手。
“思嘉,烧烤店的监控,你能拿到吗?”
董思嘉闻言满眼落寞,有些无奈。
她在姜昕如刚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找过老板,然而监控全面毁坏,一点证据也没有。
仅凭着他们的证词,警察是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沈家在京城还是有些势力,想要彻底扳倒他不是那么容易。
姜昕如看着出了她眼中的情绪变化,苦涩的扯动嘴角道:“没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港都。”
两人飞快的收拾了行李,连夜落地港都。
姜昕如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她甚至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指尖不住的颤抖着。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这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男人正在吃饭,看到来人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昕如,你怎么来了?”
姜昕如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是不是我不发现,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告诉我,一个人硬抗?”
男人的伤口被触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耐着性子轻柔的拍着姜昕如的后背,在她额头上落下虔诚的一吻。
能在这里见到她,真好……
“这件事太过复杂,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姜昕如抽抽嗒嗒的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注意到他腰腹上的伤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她的红唇颤抖,抬起纤细的指尖覆了上去。
“都怪我,要不是我没有处理好家事,你也不用受这种苦。”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她话中的含义,眸色深沉地问道:“是沈孟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