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葛卫东和白盈盈回来了!”
我心中一惊,迅速钻进沙发角落,再次进入财戒。我探出灵线,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仅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葛卫东和白盈盈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们满脸杀气,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在追捕过程中摔了跤。
一进门,两人就不约而同地看向密室的方向。
密室的门大开着!
“不好!”
他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与愤怒交织在一起,飞快地冲进密室,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彻底傻眼了——里面所有的宝物都不见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几个落满灰尘的架子。
就连那副透视眼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到底是谁?拿走了我们的一切?”葛卫东双手握拳,用力捶打着墙壁,指关节渗出鲜血;白盈盈眼眸瞪大到极限,满脸的不敢置信,心中怒火熊熊,杀气毕露。
“是内奸,一定是内奸。”白盈盈怒吼。
“但,这里的密码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难道……”葛卫东突然愣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两人缓缓转头,互相怀疑地盯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葛卫东急切地说道,双手在空中挥舞,试图解释。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我可从来没把密码告诉任何人,所以,一定是你的人带走了全部原石,带走了我们密室的所有宝物,你好狠毒,葛卫东,今天,你不交代一切,不拿出所有的宝物,我绝对不放过你……”
白盈盈满脸怒容,眼神中满是冰冷,她缓缓抬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葛卫东。
“砰……”
但葛卫东先开枪了!
沉闷的枪响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子弹裹挟着灼热的气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白盈盈的胸膛。
她那精心雕琢的面容上,惊恐与不可置信的神情还未完全褪去,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仰倒,重重地摔落在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地面上。
猩红的血液如同蜿蜒的溪流,顺着地毯精致的花纹缓缓扩散,将原本华丽的图腾浸染成一片诡异的暗红,空气中很快弥漫起刺鼻的血腥味。
“你你你,好狠的心……”白盈盈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喉间不断涌出鲜血。
她挣扎着伸出手,指尖不住地颤抖着指向葛卫东,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怨恨的火焰。
她那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指上,正被自己的鲜血一点点地覆盖,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残酷。
“是你怀疑我,想杀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葛卫东望着血泊中的恋人,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露出既解脱又痛苦的复杂神色。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其实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就知道了密码……又是怎么把那么多的原石运走的……”
话音未落,他便如同惊弓之鸟般冲向卧室,粗暴地拉开衣柜,柜门与柜体相撞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疯狂地将成捆的现金和几件名贵西装胡乱塞进旅行箱,动作慌乱而急促,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车钥匙被他紧紧攥在手中,金属的棱角深深地陷入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形红痕,他却浑然不觉。
当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时,皮鞋踩在白盈盈的血泊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葛卫东,你真是个狠人啊。”我悄然从财戒中现身,目光扫过白盈盈死不瞑目的脸庞。
这个曾经在赌石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宛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静静地躺在自己的鲜血中,再也无法展露她的嚣张与跋扈。
我心中泛起一丝冷笑,她的死,不过是恶有恶报罢了。但很快,我的眼神便警惕起来,这个逃过一劫的葛卫东,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会不会成为我日后的巨大隐患?
杀心顿起!
我毫不犹豫地抄起白盈盈的手枪,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移动到门边。
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让我的神经紧绷,连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庭院中,葛卫东的悍马车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正弯腰检查右侧轮胎,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妈的,关键时刻漏气!”
咒骂声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额头的青筋随着话语不断跳动。
我屏住呼吸,双手紧握手枪,努力稳定住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臂,瞄准他的后背,猛然扣动扳机。
“砰!”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车厢玻璃上炸开一朵蛛网般的裂痕,玻璃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洒落。
葛卫东反应极快,几乎在枪响的瞬间,便就地一滚,敏捷地躲到车身另一侧,同时迅速掏出手枪还击。
“该死!”我暗骂一声,再次扣动扳机,却只打飞了他头顶的帽子。
我从没用过枪,枪法糟糕也就很正常!
葛卫东的枪法显然更胜一筹,子弹擦着我的耳畔飞过,带起一阵灼热的风,仿佛死神的镰刀在我耳边划过,耳垂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再这样对峙下去,我只会陷入绝境。
于是,我急忙将手枪塞回白盈盈手中,试图制造出自相残杀的假象,随后闪身躲进书房,瞬间遁入财戒中。
“白盈盈,你竟然还没死?还想偷袭我?”葛卫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充满了浓浓的恨意,“你做梦呢,我就和你耗着,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
他躲在车后,迟迟不肯露面。
我通过灵线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为何不怀疑还有第三人?难道这是他精心设下的圈套?
此刻的每一秒等待,都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着我的心脏。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葛卫东突然打开车门,发动引擎,悍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扬起的沙尘弥漫在空中,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望着远去的车影,咬牙切齿地暗骂:“靠,竟然不进来察看?难道有把握白盈盈会死?还是认定有第三人,担心中埋伏?”
我心中的不安与疑惑如同翻滚的乌云,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