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救治他的报酬,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而沐风则说,这供给已经由全部落中出,毕竟这减免换取粗盐物资,是整个部落中的大事。
而云泽点了点头,在天还未亮之前,便已经有了兽人来给他送肉了。
并且那肉的部位异常的鲜嫩,倒是一点也苛待他半分。
但他来日辉部落并不是来吃烤肉的,所以他随便吃了一点,便来到她所在的山洞的不远处。
看着栽种在她山洞面前的辣椒树和土豆,他的心就泛起了涟漪。
之前在星辰部落她也是这般的,同她一起在森林中穿梭时。
她偶然间发现了火辣子的秧苗,死活要将这火辣子带回去种。
根本就不听他的劝解,这东西沾在身上火辣火烧的疼。
最后实在是扛不住,她那双亮晶晶浅色眼眸中的乞求之意。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将这火辣子挖回去。
并且还一板一眼的告诉他,这是不是火辣子,这叫辣椒.....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颗火辣子......应该是辣椒苗挖了回去。
她还特地选了一块平整的地,随后指挥着他将辣椒种了下去。
她看着那种下去的辣椒高兴极了,浅色的眼中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她说:这以后就是就是她的菜园子了,她一定会在里面种满各种的蔬菜,实现蔬菜自由。
虽然不太明白她说的蔬菜自由是什么意思,但只是看见她的笑脸,似乎一切都值得。
而渐渐的那菜园子如她所说的那般,种满了各种的蔬菜。
而每一种都是他陪着她去森林中寻找到,在一起种下的。
就在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慢慢长大,而她也会实现她口中的诺言时。
兽神殿的祭司的出现,让这一切的幸福都化为泡影。
他被他的阿父推入无边的黑暗,而她也亦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此他的世界便只剩下孤寂,寒冷,黑暗......
以往的一切美好到,让他一度以为那是自己黑暗中待不下去,所以他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
而这次他的美梦触手可得,那是支撑着他在黑中唯一活下去的美梦。
他又怎么不害怕,这美梦再一次在他的面前碎掉?
这些年,就算是丢失了记忆,她还是她......
心中有事,所以她就吃了几口的面条,便已经吃不下了。
轻轻一推,那还剩了一大半的面条,便被她推到了沐风的面前。
“沐风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语气熟稔而自然,这样的事似乎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沐风垂眸看着碗里面条,眼中闪过一丝的喜意。
在兽世只有极其被雌主宠爱的雄性,才有资格吃雌主剩下的食物,因为雌性吃的食物永远都是最好的。
刚开始时他被吓了一跳,以为她是从心里真的接受了他。
但看着她那双澄净到透明的眸子,他很快的就意识到,她可能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脑袋一转,他也就明了,她本就是异世之魂,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而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她虽然是异世之魂,但同时也继承了原来程柚柚的所有记忆,所以她才会认识他们所有人。
而在原主的认知中,食物只要到她的手中,怎么还有剩的可能,她自己不够吃。
但现在这样的举动,就算是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也是很明确的告诉云泽,他才是她真正的兽夫......
云泽心中酸涩无比,以往她也是这样睁着一双琥珀般的眼睛。
想起小时候的她,真的没少干这样的事。
阿父每次看见她吃蔬菜时,都会大发雷霆,随后便会强迫她吃很多的烤肉。
他总说:我们是豹兽就是该吃肉的,怎么能吃其他的食物。
而她每次都将吃不完的烤肉,偷偷的塞到他的手中,同时小声的说:“哥哥你吃吧,我真的吃不下了。”
但那时的他真的不明白,阿父为什么那般的生气。
现在如今想来,那时的阿父已经决定舍弃他了......
而视线回到现在,依旧是她,但她求助的对象却不再是自己了。
剧烈的割裂让他有点恍惚,这一切是他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的呢?
沐风眼睛亮晶晶的,就连嘴角都勾出好看的弧度“雌主,你将碗里的蛋吃了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程柚柚看着两神态不已的雄性,心中一个咯噔。
她突然就记忆起了,这里不再是食物短缺的末世了。
她刚刚这样的举动,真的可以称之为冒犯,并且她冒犯沐风真的不止这一次了。
但她真的没有一点要冒犯沐风的意思,她就是在末世生存的几年被饿怕了,这才这对食物有点病态的珍稀了。
本想着不浪费的原则,这才下意识的做出了这些举动来。
她真想从碗里挑出一根面条,将自己吊死算了。这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她尴尬一笑,将碗从桌子挪了过来:“沐风,可能我没睡醒,这面条......”
而沐风嘴角的笑意一收,换上担忧的神色。
她昨天晚上的确是睡得很晚,又起的很早,这同她以前的睡眠来说的确是没有睡好。
“那你吃完面前再睡一下吧。”
而云泽浅色的眸子也溢满担忧:“巫医你先好好的休息吧,我这么多年都等了过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了。”
看着两张风格不同,但同样耀眼的脸,都挂上深深的担忧。
但她又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能借坡下驴,点了点头。
......
在沐风将东西收拾到一半时,一兽人就急冲冲的跑来。
顾忌到有云泽在场,便俯身在沐风的耳边低声几句,旋即沐风的神色一变。
而她看着沐风突变的神情,她的心也狂跳无比,难道是外出狩猎的队伍出了问题。
沐宇子乌还有他难道是......
她不敢想,但小脸上瞬间便失了颜色。
而云泽看着她失了颜色的脸,眼眸中闪过担忧。
现在的他于她不过就是陌生人,并且和想要三番几次要她命的羽梵关系匪浅,她防备着他也是正常的的。
自嘲一笑,就算是她亏欠他那么多,他还是在意她到没有一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