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分钟后,我将取走你的性命,敬请期待。千万不要去揣测,我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击杀你,那只是自找烦恼罢了。”
阿桃指尖,轻叩着斩魄刀鞘,稳坐如覆雪的寒松,每一个字都精准扎进葛雷密的心神。
这位自诩“最强”的灭却师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灵压瞬间炸开。
方才连续三次大范围攻势,的确重伤了阿桃,可都被痣城送来的道具化解。
在葛雷密眼中,阿桃此刻的镇定,比任何攻击都更令人心悸。
“2分钟后?开什么玩笑!”
葛雷密嘶吼着抬手,无数冰棱凭空凝聚,却在即将刺向阿桃时突然转向,擦着他自己的脖颈呼啸而过。
寒光掠过的瞬间,阿桃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
她要的,终于上钩!
那些冰棱根本不是她的手段,而是葛雷密在“不要揣测死亡方式”的暗示下,无意识幻想出的攻击。
阿桃缓缓起身,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轻佻。
“是刀劈死你呢?还是用某种科学手段击杀你呢?你可千万不要瞎想,要是被你猜到,这场游戏就太无趣了。”
“你想让我自己幻想死亡画面?”
葛雷密猛地攥紧拳头,灵压剧烈波动。
他终于识破了阿桃的伎俩,可大脑却像不受控制般,开始不受控地闪过各种死法。
被斩魄刀劈成两半、被虚闪贯穿胸膛、甚至被无形的力量碾碎四肢……这些画面越想压抑,就越清晰地在眼前浮现。
“是啊,只要你不去想,我就真的没辙了。”阿桃故意拖长语调,眼神却紧紧锁定葛雷密的反应,“还希望你的大脑,别做多余的事。”
“你要失望了!”
葛雷密怒喝着就要发动全力,可话音未落,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方才那一瞬间的分神,竟让他无意识幻想出了“被攻击”的画面,身体也随之产生了对应的损伤。
“不好!”
葛雷密咬牙强撑,集中全部精神幻想“身体痊愈”。
灵压瞬间包裹住他的躯体,断裂的骨骼重新拼接,伤口也迅速愈合。
可当他抬头看向阿桃时,却发现对方依旧站在原地,连拔刀的动作都没有。
“她明明可以趁机攻击……为什么不动手?”
葛雷密的心跳开始加速,疑云如藤蔓,缠绕住他的思绪。
阿桃的镇定,让他更加不安。
难道她真的有自己无法想象的杀招?
就在这时,阿桃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好心”的提醒:“都说了,我有特定的方式杀你,别胡思乱想了。”
可人的大脑偏偏如此奇怪——
越被禁止的念头,越会疯狂滋生!
就像深夜失眠时,越告诉自己“别想事情”,脑海里的思绪就越像乱麻般缠绕不休。
葛雷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死亡画面,此刻正以更快的速度在脑海里翻涌——
刀斩、火烧、雷击、甚至被大虚吞噬!
每一种幻想,在化作若隐若现的现世,对他的身体产生着连续不断的伤害。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是友哈巴赫!
葛雷密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刀已经横贯而来,将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这个“友哈巴赫”是假的!
葛雷密下意识联想到的“最可能杀死自己的人”,所产生的多余幻想。
当然,他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大战之前,友哈巴赫就因忌惮他的能力,将他关在监狱里。
这份忌惮,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潜意识里!
没有选择他成为亲卫队,这不就是一大佐证吗?
他再次用想象力修复身体,可心神也沉到谷底。
离阿桃所说的2分钟,只剩10秒了。
阿桃依旧站在不远处,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这种镇定像无形的压力,让葛雷密的大脑彻底陷入混乱。
“不会的!我才是最强的!她究竟要怎么杀我?!”
葛雷密抱着头蹲在地上,疯狂的嘶吼从喉咙里溢出。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无数把斩魄刀在身边旋转!
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
甚至连瀞灵庭的护城河都化作巨浪向他扑来!
这些全是他自己幻想出的“死亡场景”!
每一次显化,都让他的灵压更加紊乱,身体也随之出现新的伤口。
若不是他还能勉强控制大脑,此刻早已死了不下十次。
最后3秒,葛雷密的意识彻底被恐惧吞噬。
他最害怕的画面再次浮现——
友哈巴赫的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一次,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都无法再幻想“痊愈”。
灵压如同泄洪般消散,他的身体软软倒下,唯有大脑在想象力的支撑下,突破躯体飞向空中。
这似乎他最后的执念,想要“看见”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阿桃见状,立刻取出一个透明的容器,将葛雷密的大脑稳稳接住。
直到感受到那股令人忌惮的灵压彻底消失,她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也浸透了她的死霸装。
刚才,葛雷密无意识幻想出的攻击,好几次都擦着她的衣角掠过,若不是痣城一直在耳麦里提醒,并用“超级仙豆”及时修复她的伤势,她根本撑不到现在。
“这个灭却师的能力太变态了……还好有牧野大人教我的战术,简直无敌!”
阿桃抬手抹了把汗,提起“牧野”二字时,眼中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混杂着崇拜的神色。
若不是牧野提前制定了这套战术,仅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打赢葛雷密。
“怎么做到的?”
耳麦里传来痣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好奇。
他全程观战,看着葛雷密从嚣张跋扈到疯狂崩溃,却始终没明白阿桃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阿桃调整了下呼吸,指尖在耳麦上轻点。
“痣城先生,你听过白熊实验吗?这是现世心理学和脑科学里很有名的实验。”
“白熊实验?”痣城的声音带着疑惑。
“现世的科学家,让一群实验对象在特定时间内,不要去想一只白色的熊,只要想到就按铃报告。结果你猜怎么着?”阿桃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对牧野学识的赞赏。
“那些人越是刻意压抑‘想白熊’的念头,按铃的次数就越多。最后科学家得出结论了‘思维压抑的悖论’——你越想有意识地忘记或压抑某个想法,比如‘不要想白熊’,这个想法反而会更频繁地出现,甚至变得更清晰。”
(pS:该理论不是作者瞎编的!是真的!)
她抬手晃了晃装着大脑的容器,继续解释:“葛雷密的能力是‘想象力即现实’,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给他灌输‘不要揣测死亡方式’的暗示。他越想压抑‘怎么死’的念头,大脑就越会疯狂幻想各种死法,而这些幻想最终会变成现实,反噬他自己。刚才那些攻击,还有最后出现的‘友哈巴赫’,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难怪你一直引导他不要想自己死法。”痣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了然,却又很快染上疑虑。
“可这方法太冒险了,如果他真的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没有幻想自己的死亡,你怎么办?”
“牧野大人早就想到啦!”
阿桃笑着从空间吊坠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药剂瓶,瓶身上的标签写着“千倍浓缩超人药”。
“如果他没幻想自己的死亡,只要陷入思维混乱,我就会把这个注入他体内。到时候他的‘想象力’就没有用了。你看,牧野大人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耳麦里传来一声轻“嗯”,痣城便没再追问。
可雨露拓榴却疯狂地夸赞起牧野,说着“科学家的战斗非常高深”之类的话。
阿桃收起药剂瓶,小心翼翼地将装着大脑的容器,放进空间吊坠。
这是牧野要和纲弥代时滩交易的重要物品,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与此同时,瀞灵庭的各个战场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们,感应到葛雷密的灵压消失,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米妮娜?麦卡龙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葛雷密死了?这不可能……莉托托会不会也出事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分心?”
冷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米妮娜猛地回头,只看见乱菊扬起的拳头,带着惊人的力量,朝她面门狠狠砸来。
这场女子间的大战,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