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凡哥？”沈星辰迟疑片刻，不敢相信他会突然回国。
陆司凡冲她温柔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扬起一边眉：“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陆家公寓里，陆司凡长手长脚，坐在沙发上，显得沙发都有点小。
沈星辰边给他泡茶，边打量着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国了，陆经年知道吗？”
陆司凡笑笑不说话。
众所周知，陆司凡上学时最吊儿郎当，更喜欢和妹子，性格上也十分随和，很招人喜欢。
国内上大学的时候，不少学弟学妹迷他迷的要死。
要不是因为他是个花心萝卜，惹得很多妹子对他又恨又爱，天天吃他的八卦。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二哥，她也没有机会认识这个花花公子般的男生。
陆司凡坐姿十分端正地坐在沙发里，沈星辰知道他的习惯，把水杯放到了桌上，退后一步，坐在他对面。
实际上今天他不回来，沈星辰也会找时间去跟他打电话。
“……突然回国，也不提前说一下，你这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沈星辰问道。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为了什么来了？”陆司凡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杯子。
“……沐良诚的事吗？”这是沈星辰唯一想得到的，和姜菀相关的事情。
“前段时间警察来找我妈调查沐良诚的事情，跟我妈通过电话，我才知道，他居然把你一起给绑走了。但慰问一下老友，总是应该的。”
陆司凡问完，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但你的电话居然打不通，是把我刷黑名单了吗？”
“……”
陆司凡有些难过，“我知道我妈之前对不住你，但你也没必要把我也拉黑吧？”
“你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有接到啊？”沈星辰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按照沐良诚的日期找了半天，才发现了他打过来的几个电话。
她才想起来那时候她还在医院，手机关机一直是夏琳在保管。
后来打开手机太多电话了，她可能就漏掉了。
“抱歉，不小心看漏了。”
沈星辰把手机放到桌面上。
“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我只能亲自回国，到咱们家撞撞运气了，还好你没有搬出去，否则我可能真找不到你了。”
沈星辰浅浅笑了一下，附和他的玩笑话。
“但我看你这个样子，是一点事都没有了。而且，你和我哥陆经年怎么样了，有没有进一步发展？”陆司凡话里有话。
沈星辰和他已经是多年的兄妹了，看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看到姜野送自己回来那一幕了。
“那个人是个警察吧？调查沐良诚的事情的时候，他去过我妈的新公司，我还见过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姜野？”
“嗯。是叫姜野。”沈星辰看着陆司凡的脸，组织着语言，思考着怎么把黑桃的事情说出来。
说实话，如果光看这张脸，很难把他和任何犯罪分子联想到一起。
就算怀疑姜菀，也不能怀疑到他头上。
陆司凡其实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说话也温声细语，是那种会帮女士主动开门的绅士。
即使因为他自己在国外的原因不能回来看望他父亲，也托人送来了不少钱。
陆叔叔住院的时候，他也帮了不少忙。
沈星辰私心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二哥是个坏人。
但很多话，她不得不问。
谁料她还没开口，陆司凡就先问了：“据说姜野怀疑沐良诚在制作违法的药物，对这件事，你知道些什么吗？”
沈星辰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已经知道了，还是只是在试探她？
陆司凡的瞳孔颜色极其浅淡，盯着人看的时候，未免就会产生一种压迫感。
沈星辰望着他的眼睛，强忍着不适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呢？”
陆司凡叹口气：“星辰，我们这么多年的亲人了，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好吗？”
沈星辰嗯了一声：“我也觉得这样很好。”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猜来猜去，绕来绕去，最后还是会把对方的话套出来的。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现在就把所有的话都摊开。
为表诚意，沈星辰先回答了他的问题：“警方发现了有个组织在制作贩卖安乐死的药，并且卖给一些求死的人，造成自杀的假象。”
“沐良诚是其中一员？”陆司凡有点惊讶，毕竟沐良诚平时看上去太过老实，看上去真不像是会做这件事的人。
“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沐良诚在制作安乐死的药物，但是警方确实在怀疑他，还有……”沈星辰望着他，欲言又止。
陆司凡轻笑了一声：“怀疑我妈，对吗？”
沈星辰听到他这么说，反而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陆司凡不是傻子，可以说他比普通人的智商还要高那么一点，否则就不会年纪轻轻能够掌控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一半的股权，就算分了姜菀一些，至今没人能反抗他。
“姜野刚找到我妈公司的时候我就起疑心了，其实你说的这些我差人也多少调查了一点。我想你那么了解我，但是也会怀疑我妈，怀疑我？一定不是别人说了什么那么简单，对不对？”
陆司凡的态度还算是平和，听完之后甚至沉思了一段时间。
沈星辰犹豫了片刻，看向陆司凡后，才继续道：“陈静静，这个人，你认识吗？”
提到这个名字，陆司凡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她怎么了？”
“她下毒想要害我，结果把自己送进去了。她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有人听到你妈和她在聊关于安乐死药物的事情。”
沈星辰说完，仔细地去观察陆司凡的脸色。
陆司凡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沉重起来。
“也是因为这样，警方才会将目标投向你母亲。”沈星辰说完后，客厅变得格外安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
半晌，陆司凡才将目光投向沈星辰，反问道：“那你呢？你相信我吗？”
沈星辰没说话，也反问道：“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陆司凡深吸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果我说这事我知道，我妈确实有找陈静静打听安乐死的药，但我妈不是幕后推手，我也不知道公司的事，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