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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月!”

虞念快步上前将她扶起,扯落半蒙着她双眼的粗布,小心翼翼探向了她的脉搏。

极其微弱,但好在人还活着。

她为她松了绑,出了屋取了些水来,慢慢喂了她些许。

根根银针刺入她的穴位,不多时,盈月的睫羽便微微扇动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小姐!”

在望清面前之人后,她猛地张开双臂抱住了虞念,声音嘶哑不堪,已有些微微变了调子。

虞念有些心疼地望着她,“是谁干的?”

她倒是没有怀疑封迟,封迟做事从来利落,若不喜盈月大可杀了她或将她赶出府去,不会用这样的手段磋磨她。

盈月抽泣着道:“是世子身边的侍卫!右边眉梢处有条疤!”

有条疤......

虞念的脑中瞬间浮现出青澜的脸来,来到梨苑的这些时日,她虽未与青澜说过什么话,但他既然能成为封迟最为信赖之人,俨然应该不坏。

可他为何要这么对待盈月?他们两人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盈月抽抽搭搭说个不停,纵使自己的嗓子已成了这般,却还要拉着虞念诉苦:“奴婢被关在房中多日,若不是凭着屋中的那壶茶水,只怕是撑不到今日,见不到小姐了!”

“奴婢也试过向外求救,可任凭奴婢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得见......”

虞念心生怜惜,封迟生了她的气,只怕前院便是有人听到了也不敢来管。

她竟是险些连累了盈月,差点害死了她!

虞念将她背回了房,喂了她些米汤,望着她沉沉睡去的侧颜,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此时已是临近傍晚,前院的糟乱早已停息。她简单处理了下自己的伤口,又换了件崭新的衣裙,这才抬步往前院走去。

主屋门前有侍卫把守,几个人望见她愣了愣,却是意外地没有阻拦她,任由她进了屋。

虞念有些诧异,到嘴边的话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沉默地推开了房门。

她本已做好了被阻拦在外的准备,亦准备好祈求众人让她远远见上一面,却没想到竟是直接放她入内了。

屋内点了香,却依旧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虞念走上前来,望着床上双眸紧闭,脸色惨白的男人,微微失了神。

他上身裸露,被白色的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却依旧有刺目的鲜血渗透出来,几乎染红了大半的白布。

箭矢穿透了他的身子,几乎擦着他的心脉而过,险些毙命当场。手臂上还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刀伤,狰狞可怖,无一不在诉说着当时的凶险。

虞念将帕子放入热水中打湿,坐在床边仔细为他擦拭着身体。她擦拭得极为细致,甚至连指缝也未放过,一路顺着胳膊向上,小心翼翼将皮肤上的血污沾湿擦净。

“梨花......”

清浅的呓语让虞念的动作一顿,随即像是什么也未听到般脸色未变,继续低头轻轻擦拭着。

只是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梨花......这便是他心中一直挂念的那个女子?

到底是一个多么出众的女子,才能让他挂念这么多年,直至今日依旧未曾放下......?

虞念想不出个所以然,待她将他的身子全部擦拭过一遍,起身想要将帕子再次投洗后,一抬眼,却是对上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他像是已经望了她许久,便是在她发现后回望过来时,依旧没有收回目光。

虞念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眸子登时红了,“公子......”

封迟见她突然变化的情绪,闭了闭眼,哑声道:“倒杯水来。”

虞念应声,回身倒了杯茶水,细细试过水温后将茶杯举到封迟的唇边,他便就着她的手饮了几口。

“你既已被国公带走,还回来做什么。”

虞念擦拭他嘴角的手一顿,却也不说话,泪珠吧嗒吧嗒掉落下来。她表情无比委屈,像是被人随意丢弃在外,已然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封迟盯了她半晌,到底是不忍再说重话,“这几日你便留下照顾我,至于他对你的责罚,便过几日再说吧。”

虞念抬手擦干了泪水,却是望着他问道:“公子受了这么多伤,是不是痛极了......”

封迟抿唇望着她,未应。

虞念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身上,不顾他浑身的血腥味,将脸靠于他的肩膀之上,“定是痛极了,被那么锋利的箭矢贯穿,又怎能不痛呢。”

封迟望着虞念乌黑的发顶,抬手轻轻摸了摸,“若我不挡,死的便是当朝太子。”

那箭射来的位置刁钻,却直冲太子的心脉。彼时他们正站在山野间的空地上,望着捕来的猎物说着话,他却忽然被草丛中箭矢的银光晃了晃眸子。

他没思考太多便冲上前去,情急中也仅来得及将自己的身子偏转些许,这才未被伤到要害,却也是昏迷了许久。

随行的太医为他处理了伤口止住血,便急忙送回府安置下来,已是没什么大碍。

虞念抬起脸来望着他,声音闷闷的,“可是公子也差点......”

她贴得很近,眸中的水光清晰可见。封迟喉头滚了滚,抱着她腰的手倏地一紧,竟是将她整个人拎到了床上。

虞念惊呼一声,靠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公子,小心伤口裂开!”

封迟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唇,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旋即竟是低头吻了上去。

说来也怪,在虞念初入府中时,他于祠堂内见她的第一眼,便被她眸中的泪微微晃了神。要了她的身子后他急急离去,这么多年来恪守的规矩轰然倒塌,心中对自己的不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后来他却不知为何,慢慢被她表现出的另一面所吸引,食髓知味,早已将规矩淡忘。

甚至于在她离开梨苑的这几日,他还有些许不适应。他的理智告诫自己,自己这样的变化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他刻意不再去关注她的种种。

可今日,见她眼睛红红的将脑袋耷拉在自己肩头,这几日在心头筑起的高墙便轰然倒塌,碎成一地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