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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内心极不情愿,但为了孩子和母亲的安全,他别无选择。

李怀德的办公室门被叩响时,这位厂长刚刚泡好一杯茶。

抬头看见徐庶冷峻的面容,李怀德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抬手示意秘书退下,随后缓缓关上了门。

作为轧钢厂厂长,李怀德背景深厚,岳父又是部里的大领导,对时局风向自然比旁人敏锐三分。

听完徐庶的讲述,李怀德指间的香烟突然一颤,烟灰簌簌落在办公桌上。

他猛地站起身,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转身将办公室门反锁两圈。

徐庶作为他最为得力的下属,自己能够挤走杨厂长,成功上位,徐庶可谓是功不可没。

现在徐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主动跟自己坦白,那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确定他们真的走了?\"

李怀德的声音压得极低,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徐庶从内兜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纸张在他指尖微微发颤。

\"晓娥在信里说的,应该已经走了快一周了。

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晓娥在信里没提。\"

李怀德一把抓过信纸,目光如扫描仪般飞速掠过字里行间。

突然,他拉开抽屉摸出火柴,\"嗤\"的一声,橘红色的火苗瞬间吞噬了信纸,灰烬飘落在烟灰缸里,像一只垂死的蝴蝶。

\"小庶,这件事你做得很对。\"

李怀德重重拍在徐庶肩上,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徐庶绷紧的脊背稍稍放松。

\"现在我们必须抢在调查组前面行动。\"

他踱到窗前,望着厂区高耸的烟囱。

\"我会立即向上级报告娄半城失踪的情况,同时——\"

他转身时眼镜片闪过一道冷光,\"暂停你的工作,由厂里组织调查组对你进行'调查'。\"

徐庶喉头发紧,却坚定地点头。

他明白李怀德的良苦用心——主动跳进火坑,才能从炼狱里爬出来。

当天下午,轧钢厂公告栏就贴出了暂停徐庶工作的通知。

红头文件上的公章鲜红如血,引得工人们窃窃私语。

消息像瘟疫般迅速蔓延,还没到下班时间,整个四合院就已经人尽皆知。

许大茂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是第一个按捺不住的。

当晚,他故意把搪瓷缸摔得叮当响,在院中央扯着嗓子喊。

\"有些人啊,攀高枝娶了资本家小姐,现在现世报来得快!\"

二大爷刘海中立刻从屋里探出油光满面的脸,唾沫星子飞溅。

\"就是!这种阶级立场不坚定的软骨头,早该清理出革命队伍!\"

徐庶坐在自家门槛上,手中的刻刀在木料上划出深浅不一的纹路。

木屑纷纷扬扬落下,在他脚边堆成小小的坟茔。

那是他答应给儿子做的小木马,现在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徐庶,听说你老婆跟资本家老爹跑啦?\"

许大茂晃到他跟前,故意把瓜子壳吐在他脚边。

\"该不会是看你穷酸相,连夜卷铺盖逃了吧?\"

刻刀在木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徐庶缓缓抬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许大茂,管好你那张破嘴,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哟呵!\"许大茂像抓到把柄似的跳起来,冲着四周嚷嚷。

\"大家快看啊!这还有个不服管教的!

等调查组来了,看你这资本家的狗腿子怎么交代!\"

屋里的李秀蓉\"啪\"地摔了搪瓷盆,正要冲出去拼命,却被闻讯赶来的徐海涛一把拽住。

徐海涛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

\"婶子,庶哥交代过,现在谁先跳脚谁就输了。

您听,院里知了叫得再凶,不也活不过秋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庶坐在自家门前的矮凳上,手中的刻刀在榆木块上缓缓游走。

木屑簌簌落下,在他脚边积成一个小小的金色山丘。

\"哟,徐大工程师还有闲心做木工活呢?\"

许大茂继续阴阳怪气的挑衅,还故意踢翻了一旁的木屑堆。

\"听说调查组明天就要来了,您这心态可真好。\"

徐庶手中的刻刀微微一顿,刀尖在木马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他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如水。

\"许大茂,只要调查结果一点没有出来,我就是轧钢厂的副科长,也是你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可以说三道四的。\"

许大茂被这不咸不淡的反问噎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正要发作,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踱了过来。

\"大茂啊,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等调查结果出来,有他好看的!\"

徐庶没有理睬这二人,依然平静地雕刻着他的木马,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但他的眼神深处,已经燃起了一簇冰冷的火焰。

整整一个月,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四合院上演。

徐庶始终保持着令人费解的沉默,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在煤油灯下仔细整理那些收集来的材料。

雨后的清晨带着泥土的芬芳。

李怀德的吉普车碾过积水,在四合院门前戛然而止。

他腋下夹着公文包,皮鞋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经组织调查核实,\"李怀德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徐庶同志与娄半城一家逃离四九城一事无关,即日起恢复原职。\"

这个调查结果任谁都不能说什么反对的话语。

毕竟娄晓娥离开四合院的时候,徐庶早在两天前就回徐家村忙着采购的事情。

李秀蓉整天都在四合院里忙着带孩子,自然也不知道娄半城他们要跑。

然而许大茂在听到这调查结果后,手里的搪瓷缸\"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刘海中肥胖的身躯像泄了气的皮球,悄悄缩回了屋里。

那些平日里对徐庶冷眼相待的邻居们,此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许大茂跟刘海中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们匿名举报娄家,原本是打算趁政府对娄家进行调查的时候,看能不能浑水摸鱼,在里面搞点好处。

再不济也能因此把徐庶给整倒呀,让他丢掉工作。

可结果呢,娄家在政府派人调查之前就举家跑了。

而徐庶呢,也在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洗清除了自己的嫌疑,官复原职了。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徐庶的冷嘲热讽,那真是把徐庶给得罪死了。

现在许大茂跟刘海中都已经能够想到等明天到轧钢厂上班会受到怎样的区别对待了。

与此同时,李怀德在亲自宣读完调查结果后,就跟徐庶回到屋里。

杨光透过窗户,在两人之间投下长长的阴影。

\"虽然调查结束了,\"李怀德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我建议你和娄晓娥补办个离婚手续,最好还要登报公开。\"

徐庶猛地抬头,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

他想起晓娥信中的嘱咐,想起儿子天真无邪的笑脸,想起母亲日渐佝偻的背影。窗外,天上的太阳突然被乌云遮住了。

\"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你很难接受,\"李怀德叹了口气。

\"但没有其他办法,这就是保护你和孩子的最好办法。

只要名义上断了这层关系,以后就没人能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对付你了。\"

\"我明白。\"良久,徐庶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因为娄晓娥在信里也让他尽可能的跟娄家断绝关系。

没办法,徐庶现在已经察觉到风头有些不对劲了。

如果他是孤身一人,他可以不这么做,可以等。

但是他还有孩子和母亲,他也只能艰难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王主任应该也知道了徐庶跟娄晓娥的事情,所以亲自到户籍科帮着徐庶办理离婚手续。

并且会帮徐庶找报纸将这件事登报公示。

离婚证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

徐庶站在街道办事处的台阶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细雨悄然而至,打湿了他的衣服。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远处传来孩子们放学时的嬉笑声,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徐庶缓缓将离婚证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

\"晓娥...\"他在心里轻轻呼唤,转身走进雨幕深处。

雨中的身影挺拔如松,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就在李怀德宣布调查结果后,四合院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四合院,许大茂就提着行李慌慌张张地往外冲。

他的棉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凌乱的声响,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大茂,你这是...\"阎埠贵端着搪瓷缸子正要打招呼,许大茂却像见了鬼似的,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门。

阎埠贵眯起昏花的老眼,看见许大茂的后脖颈上全是冷汗。

与此同时,刘海中家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因为他不像许大茂一样,有其他地方可以躲一躲。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就让人帮他去轧钢厂请了半个月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