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眉觉得自己眼皮在跳，卫希声说话，总是落在她想不到的地方，“你干什么刚刚在官媒下面评论，虽然没什么含金量，但也是个蓝V。”
卫希声这会儿实话实说，“之前他们蹭我热度，害我被骂，后来瑶瑶被骂不也是因为他们乱搞事情，这回直接不带主演名字，我已经很能忍了。”
“乐瑶那事儿我知道，但用现在的话说，那不就是给她虐粉，她现在也算是小流量了。”秦眉还以为她们俩不对付呢，“以前怎么没见你们关系那么好？”
“她你还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觉得不如我丢人呗！再说了，只是吵架又不是不联系，只要不聊到奖项，什么都好说。”
但是乐瑶这个人也挺有意思，“我拿金球奖和英国电影学院奖的时候，她偷偷用小号给我抽奖，说我要是拿奥斯卡抽两千。”
“啧啧……她才是傲娇吧。”秦眉不知道这事儿，反正这俩人在班里，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外面都说她们关系不好。
卫希声对班里同学就是，公开场合从来不提，一有机会就给各个导演推销。
这还是秦眉不久前才知道的，之前聚会的时候，许鹤元提过一嘴，说卫希声自己不演严维那武侠片，但是给推荐了好几个人选。
用卫希声的话说，扑了严维和许鹤元全责，他们演演也不影响口碑。
卫希声看秦眉那剧本，“秦老师敬业，不过今年柏林的风头……啧啧，全被我抢了。”
秦眉点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今年确实是撞上了，卫希声又是奥斯卡前哨的，又是奥斯卡风向标的，两部片子同时拿奖，谁有她辉煌啊！
秦眉这个柏林影后无人在意，但她欧三履历刷新了，“我反正没什么追求，柏林就行。”
“秦老师，”当初上学的时候，秦眉可是说她要去戛纳的，“你那时候怎么忽悠我们的？”
秦眉：“……课上的话，听听算了，怎么还当真呢？怪我那时候年轻气盛。”
才过去几年啊？卫希声摇摇头，“忘本啊秦老师。”
“我发现你说话还挺喜欢倒装句的。”
卫希声点头，“习惯了。”跟周斯越学的。
……
卫希声待会儿要拍的是办案的时候，发现和国安冲突了，两方协商的戏份。
总结起来，就是台词很多，许刃和俞杰谁也不想做副手，最后就是……许刃略占上风，双方协商好许刃为主。
俞杰的扮演者叫苏真，也是话剧团走出来的，卫希声觉得导演选人也是有点门道的，苏真这个人就和俞杰差不多，一板一眼，相当正经。
导演没说，原本的剧本里，这俩人还有感情戏呢，不过后来被编剧删了，说是上面要求删掉的。但是戏份没删多少，设定里这俩人……确实好嗑啊！
许刃工作之外，也是相当有趣的性格，会开些小玩笑，有时候还有点呆萌，会发些小脾气；工作时候，就游刃有余，一副老狐狸样子。
苏真就是工作和生活一个性格，老古板，干部风。
这会儿导演看终于到他们俩的戏份了，拿着剧本在不远处观察，虽然没了感情线，但是他们俩对手戏份也没少多少，毕竟是要一起办案的。
其实外形好像没那么搭？顾磊想。可能是他看习惯了，觉得李敬和卫希声更搭？
晃晃脑袋，还是不要想感情戏了，早日把戏拍完，把这尊大神送走，省的一天天在剧组怼他。
剧组没一个省心的，全都是卫希声那边的。
顾磊一眼扫过去，中戏的，北电的，上戏的，非科班的，不知道以为他挑事儿呢！不过到他们这年纪，基本都互相认识。
但是他得再说一遍：这是剧组！不是给他们聚会的，出去聚餐就算了，不带导演，这像话吗？
就算他是军艺的，那也不能不带他！
……
看着镜头里卫希声这表情，顾磊有点牙疼，演戏这碗饭，真的挺吃天赋的。卫希声随便动弹一下就能到80分，稍微用点心能到100，再努努力能到120；俞杰演话剧那么多年，演技勉强能到85。
平时就算了，对上卫希声这种超卷面分的，算他倒霉了。不过对手戏看双方的，卫希声还是收了点的，让他不至于那么惨，不然俞杰——演员叫苏真，苏真要被群嘲的程度。
“咔，再来一遍，许刃你收着点。”顾磊这话说的是卫希声，但是苏真又不傻，他对上卫希声有点吃力，他自己还是有感觉的。
“知道了。”卫希声也没和苏真说什么，起身去看监视器画面。
剧情里是许刃阴阳俞杰，然后俞杰不知道听没听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总之把许刃气到了，刚开始查案就不顺利。不过许刃面上没说什么，办案要紧，实则晚上回家后对着玩偶说俞杰坏话。
然后和她的领导，也是腐败分子的保护伞吴竹——杨弘文演的大boss，讨论了一下案情。
按理许刃的领导应该是王桦——秦眉演的那个角色，但在剧情里，许刃和王桦说不到一起，反倒是吴竹在中间做好人，所以许刃才会信任他。
当然，吴竹后面被许刃摆了一道，他也彻底暴露在了公众视野中，这个贪腐案和间谍案，也从原本的迷雾重重，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导演看卫希声反应，“其实你还好，就是你们俩单独的画面，不太协调。”
卫希声看出了点眉目，“懂了。”
他什么都来说吧？导演怀疑自己，她懂什么了？
卫希声回到原本的位置看苏真，“你刚刚听懂我的台词了吗？”
“嗯。”苏真老实回答，“懂是懂了。”
“俞杰没听懂，”卫希声补充道，“俞杰以为许刃在夸他正直勇敢，实际上许刃说他莽夫，查案不动脑子。”
“我知道啊！”
卫希声：“你懂了可以，但是俞杰没懂，俞杰这个人执行力强，他对同事就是绝对信任的，许刃这话在他看来就是建立信任的过程。”
苏真秒懂，“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