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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等于几?”有人开口说话了,那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压迫感。

偏偏要是自己答不上来,心里就会产生无限的愧疚感。

“来,看我,已知甲乙两辆车从相距120公里的两地同时出发,向着中间汇合,甲的速度是30公里每小时,乙的速度是10公里每小时,问他们需要多少小时才能相遇?...”

“最后怎么样,嗳,求出x等于3。”

夏夏猛地起身,脑袋中别的没有,只有爱客丝等于三。

什么东西,她揉了揉脑袋,不明白这几个字什么意思,爱客丝为什么非要等于三?

最后她释然地笑了,别说,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听着挺有意思的。

清晨起来,夏夏收拾好之后,小心翼翼揣着怀里的东西往孙家走。

这两天在木屋里住着还行,自从那晚之后,就没了奇怪动静。

雪化了之后,她还上山砍了点竹子,简单扎了个篱笆墙。

越往里走,见到的村里人越多,男女老少见面第一句话打招呼就是“吃了没?”

进了村,路过杨寡妇家,院子里聚集了很多人,交谈的嗡嗡声杂得很,也不知道具体谈论些什么。

夏夏心下奇怪,她家孤儿寡母的,沉默惯了,按理来说不会来这么多人。

仔细听,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哭喊,她想着正事,所以没去凑热闹。

“来了!”

刚一进门,就听见孙家大儿媳妇谢春芽扬着嗓子招呼自己。

她前脚刚检查完鸡窝,手里拿着两个蛋,顺手举起一个朝着阳光的地方看了一下。

“嫂子,巧姐儿在家吗?花我做好了。”

前两天巧姐儿新得了红布条扎头发,迫不及待地分享给夏夏看。

当时,小姑娘无意中瞅到了夏夏头上绑的花,当时这可把巧姐儿稀罕坏了。

虽然只是随意用布条缠了几下,但好看得很,再说,她俩玩得好,平时干什么都整整齐齐一起。

“扎得真好。”

夏夏下意识用手中的红布打了个蝴蝶结,她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一瞬间的迷茫。

“什么时候会的?赶明儿也给我扎一个。”

小姑娘眼里充满了清澈的崇拜,非要拜托夏夏在她出门子那天扎一个。

闻言,夏夏下意识一愣,又看了一眼红布,拉着巧姐儿的手道:“你要是信我,我用这些红布做朵花怎么样。”

“啊?你还会这个?”

巧姐儿去镇上的时候,看见过有钱人家的小姐戴过。

还没等谢春芽回话,巧姐儿脸色蜡黄得从外面进来,门口嗡嗡的讨论声,不时有三两成群的人路过。

夏夏撇了一眼,好像是从杨寡妇家出来的。

她没有多问,不动声色从怀中掏出头花给她看:“喏,你的花好了。”

巧姐儿这才有了一点笑意,碍于嫂子在场,她腼腆地接过,小心放在手上打量。

鲜红的花朵,若有如无的亮光,不知道用什么拧的花枝,看到上面还有点缀期间的红色球球,就心下更加欢喜。

更不必说单从远处看,就很惊艳,就说这细密阵脚看得出来这东西是废了不少心思做的。

夏夏也跟着她笑了:“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松脂,抹上鲜亮。”

天冷得很,她哈了空气搓了搓手,跺了跺地来缓和被冻麻了的两只脚。

见此,春芽连忙招呼:“快别傻站着了,赶紧进屋。”

再说,门口来回过人,也不是谈事的地方。

进了屋,春芽转悠了一下眼珠子,挪到巧姐儿身旁,用胳膊肘杵了对方一下子:“发生啥事了。”

她努嘴指向杨槐花家的地方。

这话还没说完,弟妹秀兰进来拿东西,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好奇地看向这边。

谁知,这话像是勾起了巧姐儿不好的回忆,她脸色很不好,手中缠绕红线的动作慢了点。

“巧姐儿,到底是个啥嘛!”

这下子春芽更好奇了,偏生碰到小姑子这个性子慢的。

巧姐儿眼睛动了下,重新恢复了活力,过会子才说:“顺子死了...”

“啊?”春芽大吃一惊。

顺子是杨槐花的女儿,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因此平时跟眼珠子一样疼。

骤然没了,冬月里艰难,又没了念头,槐花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这一瞬间,夏夏好像闻到了某种东西,但她又具体说不上来。

屋子里秀兰也不动了,她瞪大眼睛,良久念叨了声:“天嗳!”

这一声似是叹息。

气味真的散了,夏夏疑惑,难道是鼻子忽然出错了,鉴于早上那个不清不楚的梦,这个念头马上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不是,好端端的,太突然了吧?”春芽不可置信道。

这几日因为小姑子的婚事,孙家这一个月都很忙,想尽办法来尽量使得婚礼不那么寒掺。

为此孙老汉没少被老伴唠叨:“事情非得压到事头,我早说要准备,这会子腚痒了知道挠了...”

因此,她们也不知道村里发生了这么大个事。

这时,外面探出一个身影:“秀兰,剪子找到了没!”

把大伙吓一跳。

随着距离过年越来越近,高翠花这心是一天比一天悬。

儿媳妇娶过,但嫁闺女是头一遭,生怕哪点做不好,以至于她每天跟个陀螺似的忙。

进门看到夏夏她们坐在一起,算是打招呼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呢?”

“娘,你知道杨槐花的事情吗?”春芽看着自家婆婆,听语气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忽然被转移注意力,高翠花心里也没火烤得一样焦了。

她顺手拿过擦手布,掸了掸衣服,叹了一声:“上个月我就看顺子那丫头不正常,整天嘟囔什么东西,准是魔怔了。”

“魔怔?是不是鬼上身了,槐花也是糊涂,就这么不舍得铜板请神婆?”

秀兰愤愤不平,颇看不上杨槐花的小家子气。

高翠花也不忙活了,夏夏让了个位置,她顺着坐到床边:“请了,什么事都没有,神婆说她丫头这是要开窍了,还让杨槐花擎等着享福。”

这让三个女人更想不通了。

秀兰急了:“隔壁村的神婆不是很灵的吗?”

当时因为夏夏的事情,他们家请了一次,可把秀兰唬着了,至今对神婆深信不疑,这会子猛然听到这话,一下子给敲懵了。

“神婆应该没错。”巧姐儿咬了咬嘴唇,最终辩驳了一句。

刹那间,夏夏又闻到了那一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