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井柏的放手,曲烟肥胖的身躯瞬间瘫倒在地。
随后,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没再管这个女人,林井柏摇摇晃晃坐回到了沙发上,神色木然。
只听“啪”的一声,林父扬起右手,对着林井柏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个畜牲!”
林井柏的脸颊,瞬间被打的偏到一侧,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林母立刻不干了,忙一把推开丈夫,心疼的护在林井柏面前,对着丈夫咆哮。
“你打他干啥?肯定是曲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才让儿子这么暴怒的。
儿子,你给爹娘说说,曲烟到底做了什么?”
倒在地上的曲烟,也强撑着身子,抬起圆如银盘的脸庞,疑惑又仇恨的看着林井柏。
在父母困惑的目光下,林井柏却笑的不可自抑,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颤声说道:
“爹娘,我今天去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我以前的生育能力就不算太高。
十二年前,我落入冰窟之后,已经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
可曲烟她,她怀孕了……”
儿媳怀孕了,儿子他却不能生,那孩子肯定不是儿子的。
林家老两口忍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他们期盼了那么久的孙子呀!
林母嘴唇哆嗦着说道:
“儿子,别听那庸医胡说,林夕月长的那么像你,肯定是你闺女。你能生女儿,就能生儿子。
要不你再去其他医院,检查检查?”
林井柏猛的抬头,是呀,也许是医院仪器有误呢!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摩托车钥匙,风一般冲出了屋里。
地上的曲烟,在林家父母审视不善的目光下,站起身,神色冰冷的回了卧室。
呵呵,她就在这儿等着,等着看林井柏给她磕头道歉。
不磕头,她就去做引产,林家的孙子,她,不,生,了。
在林家人望穿秋水的期盼和等待下,林井柏终于回来了。
他眼神呆滞,状若游魂。
见到儿子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不用再问,林父林母已经猜到了结果。
无法传宗接代的绝望,使最期盼孙子的林父受不住打击,直接眼前一黑,捂着胸口,栽倒在地。
林家顿时乱成一团。
经过一夜抢救,林父虽挽回了一条命,却因为中风,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了。
林母再也顾不得什么儿子孙子,忙着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
短短几日下来,一向保养得宜的容貌,仿佛苍老了十岁。
曲烟没有等来林井柏的磕头道歉,等到的却是,被赶出林家的噩耗。
曲烟慌了。
她不停的解释,甚至发誓,儿子就是林井柏的,换来的却是,林井柏更加憎恶的眼神。
被赶出林家的曲烟,气的浑身发抖。
她满心憋屈,面色狰狞,对着林井柏的背影破口大骂。
“林井柏,你tm不是男人。你就是个畜生!
我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你睡了,自己的亲儿子你也不认,只听那些庸医的话!你王八蛋!”
林井柏身形一顿,他转过身,看向曲烟的目光冰冷刺骨。
“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这个玩虫子,抢别人丈夫,破坏别人家庭的贱货。”
曲烟心头一突。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败露了,居然被林井柏发现了真相。
但几个月来,积压的委屈和憋屈,还是让她本能的想要打击对方,看着对方比她更痛苦。
“林井柏,你以为我是真的爱你吗?我呸!你就只是一个替身。
要不是我爱的男人,他不在了,你又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这个没种的废物点心!”
心被刺的生疼,林井柏五官扭曲一瞬,终于抬手,狠狠扇了曲烟一个巴掌。
“贱人,我看他也是被你控制了,然后清醒过来,宁死也不愿和你这个毒妇在一起的吧?
你这个肥婆,丑八怪,永远不配得到男人的真心!”
被戳到痛处的曲烟气的浑身哆嗦,鼻孔张的老大,急促喘着粗气。
林井柏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曲烟那臃肿圆润的身材。
他眼中的不屑和轻蔑,深深刺激到了曲烟的自尊。
她肚子突然一抽一抽的痛。
曲烟捂着肚子,面色变得煞白,伸手向林井柏求救。
“孩子,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救救他们!”
看着曲烟裙摆下淌出的液体,林井柏脑海中,浮现出三张孩子的笑脸。
他眼里闪过不忍,不由上前一步,却又很快顿住。
最终,林井柏没能彻底狠下心。
他从口袋掏出一百块,扔给了曲烟,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曲烟艰难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钱,紧紧攥在手心。
她的肚子越来越痛。
最后,曲烟捂着六个月的肚子,倒在地上,被好心的路人送到了医院。
病床上,曲烟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
她始终不明白,怎么孩子就不是林井柏的了?
那这三个不被父亲承认的孩子,她到底生还是不生?
还不待曲烟继续纠结,就被医生告知,因情绪起伏过大,胎儿已然流产,孩子保不住了。
曲烟心头一松,也好,上天替她做出了选择。
一周后,曲烟提着行李袋,走进一间低矮的民房。
这是她花费了十块钱,临时租住的房间。
躺在嘎吱作响的简陋木床上,曲烟雄心壮志,畅想着未来。
等身体修养好,她就去收集药材,一定能制作出蛊虫,再控制住一个优质男人。
这次,她不稀罕什么爱情了,她要让这男人把钱财全部转给自己,她要做富婆。
可惜,如今的曲烟,两百斤的体重,变形的五官,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也就赚不到钱买药材,更别提接近优质男人,给人家下蛊。
一个月过去了,除了继续疯长的体重,曲烟已身无分文。
因无力支付房租,她被房东大爷赶出了出租屋。
曲烟提着灰突突的行李袋,身上穿了件,看不清颜色的男士衬衫。
衬衫紧紧勒在皮肤上,纽扣被肚子上的肥肉崩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背心。
她满脸油腻,蓬头垢面,一身的赘肉,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辣的路人眼睛生疼。
曲烟眼神茫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天夜里,无处可去的她,只能睡在桥洞下,旁边是两个流浪汉。
怕被流浪汉觊觎,曲烟紧紧蜷缩着身体,远远躲在桥洞的一头。
哪知,两个流浪汉看出了她的想法后,既委屈又恶心,白眼都翻上了天。
他们宁愿相互凑合,也不愿勉强自己找这头肥猪的好吧。
曲烟是流着眼泪睡着的。
她根本没察觉,一个人正无声无息走到自己面前。
林夕月蹲下身,眼神复杂,细细打量着曲烟。
就是这个女人,怂恿林井柏将原主卖掉,造成了原主悲惨又短暂的一生。
一觉醒来,曲烟惊骇的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眼前还站着一个人。
“林夕月?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
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
曲烟下意识,想要摆出长辈的威严,却发现林夕月眼神冰冷,气势惊人。
“你……啊!”
右脸被狠狠扇了一个巴掌,随后,对方一言不发就开打,动作狠厉,每一下都让她痛不欲生。
“别打了,求你,我错了,我已经把你爸还给你妈了,真的,我和他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