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被惊的一屁股又坐回了轮椅上,双手交叉就挡住了脸。
这个东西它也是欺软怕硬,柿子捡着软的捏。别的不说,一看应无劫那个长相,它就知道不好惹。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像一位小姐姐看到了两只狗。一大一小,大的那一只看着倍儿温顺,像金毛。小的那一只长得裂齿八瓣,单看脸就吓人。
如果选择让你打,你打哪一只?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应无劫,根本就没有碰到白山。被一巴掌给搂出去了,就像个滚地葫芦似的,在地上滚了几圈,站起来奔着东南角就去了。
她应该是想着要逃跑,可惜选错了方向。东南角的那根蜡烛突然火光暴涨,火光之中映出一只大手,一巴掌把她就给抽飞了。
这个小女鬼算是倒了血霉了,就没碰上过这么几个不要脸的。拿她在这房间里当陀螺玩,被这几个人抽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就算几个人停了手不再抽她,她依旧自己按着方位转着圈。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一头栽到了应无劫面前。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给你脸你不要脸,现在懵了吧!想走,你也走不了了”!
说着话,手中掐个指诀,更是拿脚踩住人家的胸口,就要把这个小女鬼给收了。
“不……不要,你……放了她”!
应无劫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坐在椅子上的黄文韬。
“嘿嘿,这有点意思。看来你俩认识,那你就说说吧!”
“你……先……放看她,有什么话……你冲……我来”!
黄文韬的话说的是磕磕巴巴,听的都憋得慌。
“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应无劫眼光在他身上又扫了一遍,发现他的五官之中还残存着不少的阴气。
随手一拍,将那些阴气打散。阴阳怪气的说道:“你知道她是什么吗?就敢开口给她求情,你这么多年,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都是她造成的,你确定让我放了她”。
黄文韬点点头,“你……不知道为难她,你让她安全的离开。不然的话,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堵在他哽嗓咽喉的一团阴气被除,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说话倒是愈发的利索了。
“你还真是没救了”。应无劫露出一个挺瘆人的笑容:“头一次见面,我这个人你不了解。”
“我从来不跟人谈条件,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糊涂蛋”!
说的话扭头看向了刘文青,“哎,归根结底,这些事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杵在这儿看热闹也不合适吧,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跟你提的事儿你答应了”?刘文青趁机问了他这么一句。
“看你表现,万一呢?对吧”!
刘文青闻言眼之中露出一丝兴奋,伸手在腰间一摸,右手就多了几根寒光闪闪的大铁钉子。
“小妹妹,对不起哈!有仇有怨的你找他”。弯腰说话的时候指了一下应无劫,“你也听到了,都是他让我干的”。
随后她就用这几根铁钉子,把这个小女鬼给钉到了地上。还特意的摆出了一个妖娆的造型,这小女鬼叫的那叫一个惨。
也许是听着心烦,刘文青又在她的嘴里给钉了一根儿。
此情此景,黄文韬双目赤红。刚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只大手又给他按了下去。
“老实待着!你信不信我在你身上也钉两颗”。
“我求求你们,放了她行吗”?
“行啊!好商量”。应无劫直视他的双眼:“看样子,你俩感情不一般。但你真的了解她吗?说说你的事,说的好了,我立马把她放了。你敢对我有半点的隐瞒,我让她连个小鬼都做不成”!
“能不能给我根烟”?
应无劫不但给了他一根烟,而且还给他点上了。
“咳……咳咳咳咳……”,黄文韬使劲的抽了一口,被呛的直咳嗽,眼泪直流。
“你想知道什么”?
应无劫看了白山一眼,这才说道:“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咱们好好聊聊,你从头给我仔细的说说呗”!
“呼……”黄文韬吐出了一口烟雾,“好吧!那就从我的父辈说起吧……”
我父亲那一辈儿他们是哥仨,除了我爹之外,我还有两个叔。按现在的话说,那都是天之骄子。他们可是年轻的那会儿,正流行出国深造。但是我爷爷却说,想出国可以,但必须给老黄家留下一根苗,于是后来就有了我。
所以我从小是我爷爷拉扯大的,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跟所有的小朋友一样。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别人都有父母,而我只有爷爷。
他们哥仨的事儿,我也听我爷爷提起过。那兄弟三个人好像都是科研工作者,但具体是研究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老头我没说过。
当然了,我小的时候也听到过一些疯言疯语。被学校里的那些小伙伴们骂过是叛徒,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哥仨每年都会回来一次,但是每次只回来一个人,而且回来之后跟我爷爷闹得也不愉快,基本上都是住个一宿或者两宿,然后就走了。
所有的变故大概发生于十多年前吧!那一年是我十四岁的生日,那哥仨突然全都回来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他们爷四个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们可能是拿我当孩子,没让我参与。但是我在卧室也听了个大概齐,他们的意思就是所有的人都出去,而且人家还给了高薪。一年给个一百多美刀的那种,但是我爷爷好像不答应……
他们的事,我也不想操那份闲心。后来我们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第二天,那哥仨竟然趁着我爷爷不在家的时候,全走了,结果半路上全出事儿,嗝屁了。
“ 哎哟,你说说,这确实挺惨的”。应无劫问道:“你们家的祖坟在哪?你爹和你叔他们都安葬了”?
“我当时只负责哭灵,具体的怎么回事?我不明白。因为那些事都是我爷爷一手操办,好像是埋回老家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跟我爷爷回了平定县的老家住了一段时间。”
在老家住着的那段时间,我晚上总是做一个同样的梦。梦里老是梦到有个人给我放血,虽然白天醒来,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伤口。但是那段日子我确实感觉头晕乏力,就好像得了贫血似的。
那两年我爷爷的状态也不好,就好像突然被一件什么事儿抽光了,身上的精气神儿。我真的害怕老头哪天睡下就起不来了,鞋一脱就穿不上了,眼睛一闭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有那么一天,老头突然没让我去上学。而是叫上我一起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