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眸子,音序淡淡道:“你既然明白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秦思语,还打我主意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跟他关系不好,我看不下去他欺负你,想帮助你呀。”薄九霄淡淡一笑,还在说鬼话。
音序会信才怪,面不改色说:“你高看我了,我没那能力。”
“高不高看的,试过了才知道。”他的视线滑过来了,带着浓浓的玩味笑意。
这眼神虽然在笑,却分外阴鸷。
音序骇得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今晚就在这住吧。”薄九霄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倒要看看,薄宴声愿不愿意来救你。”
音序一顿,唇色发白,“你要软禁我?”
“怎说得那么难听呢,我就是请你在这住几天呀。”薄九霄说完,看了旁边的保镖一眼。
保镖走过来,一把抢走音序的包,搜出里面的手机拿给薄九霄。
薄九霄抬手接过,笑着看向音序,“如果没人来救你,你就饿……”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音序知道那句话是,饿死吧。
如果没人来救她,就让她自生自灭。
薄九霄离开了。
外面的门被落了锁。
音序也被绑着双腿双手,扔在地板上。
她的背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窗外的月光,很是寂寥。
人生之所以总那么被动,就是因为她手里的权力还不够,太弱了,所以任人欺负。
*
翌日。
星星推开书房门,看到薄宴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英俊的侧脸掩在阴影里,有种莫名的落寞感觉。
她愣了愣,走过去拍醒爸爸,“爸爸,你怎么在这睡觉?”
薄宴声浅眠,立刻就醒了,将手压在额头上,挡住照进来的阳光,“你怎么来了?”
“爸爸,你在书房睡了一夜吗?”星星问他。
薄宴声哑哑“嗯”了一声,看一眼外面的天空,“天已经亮了?”
“是啊,都七点多了,爸爸,我要去上学了,你今天要去看思语阿姨吗?”
“怎么了?”他看向女儿。
星星说:“思语阿姨不是伤到手了嘛?我今天叫常姐给她煲了骨头汤,你能叫司崇叔叔帮我送过去吗?”
“好。”薄宴声摸摸她的脑袋。
近来星星愧疚,每天都让常金玉给秦思语煲汤。
昨天的汤,本来让司崇去送就行了,可薄宴声想到那个女人,鬼使神差就去了。
今天仍是这样。
其实让司崇送就可以了。
可薄宴声想了想,去看自己的手机,音序的号码仍打不通,他被拉黑了。
薄宴声拿星星的手表也打不通。
父女两都在黑名单里。
听着电子女音说:“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忙……”他的脸色就很难看,心里郁躁得厉害。
吃完早餐,薄宴声送星星去学校,全程冷着脸。
星星看薄宴声不高兴,全程不敢说话。
送完星星,到了医院,司崇停好车说:“先生,把汤给我,我送上去给秦小姐。”
后座上的薄宴声抿着薄唇。
照理说,昨晚那个女人那么说话,他是不该去找她了,给台阶也不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拧了拧眉,他沉声道:“不用,我给她拿上去。”
他拎着汤去了秦思语的病房。
有医生在给秦思语换药,薄宴声以为是音序,走快两步过去,确是另一个医生。
“怎么今天换人了?”薄宴声冷沉开口。
那女医生看他脸色不好,战战兢兢回答:“你好,薄先生,我叫小熙,是宋医生的助理。”
小熙是实习医。
薄宴声面无表情问:“我是问,今天怎么是你换药?”
之前一直是音序换的。
小熙道:“我不清楚,宋医生到今天还没来上班。”
薄宴声拧眉,“她今天是白班么?”
“是。”
“没有请假么?”薄宴声紧接着问,脸上阴霾重重。
秦思语不动声色看着,觉得薄宴声的情绪起伏莫名有点大,温声开口道:“宴声,你吓到她了。”
薄宴声望了秦思语一眼,秦思语似乎也惧怕他这副阴鸷的模样,眼睛里闪着害怕。
薄宴声微微收敛了阴沉的神色,“抱歉,吓到你了。”
秦思语软软地说:“可能音序有什么事耽搁了呢,你也别太急躁了。”
“我哪有急躁?”
他看向她,眉眼的阴郁都要倾斜出来了,还说自己没有急躁?
秦思语莫名有些吃味,捏住自己的手指说:“宴声,你先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薄宴声语气清寒入骨,“只是问她几句话而已。”
小熙都快被吓傻了。
这个薄先生,为什么对宋医生那么关心?
按理说,他是秦小姐的男朋友,不该来关系秦小姐的主治医生吧?
秦思语也看到小熙的眼神了,伸手拉了拉薄宴声的衣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只是个小助理,不知道的事情,你为难她了她也不知道啊,不如等一会在打音序的电话问问看?”
秦思语的话,薄宴声还是能听进去的,只是来一趟没见到音序,竟莫名觉得失望。
白来了。
他将汤放下,淡淡嘱咐:“星星让玉姐给你煲的,记得喝。”
秦思语感动的眼睛微微发亮,抱着保温壶说:“好,我会记得喝的,替我谢谢星星。”
薄宴声转身出去了。
秦思语唇角的笑容淡了,觉得装着一下也有点无趣。
她希望薄宴声觉得她是个很有爱的人。
但薄宴声对她的反应总是淡淡的,就像没看见,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了医院,薄宴声就去忙了。
公司有各种各样的会要开。
从早上9点钟一踏进公司,他就待在会议室里,但今天开会莫名有些不安。
他频频看自己的手机,希望那个女人识相一点,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可拨了很多次号,手机都打不通。
会议室里人人战战兢兢,都不明白薄总今天怎么了,整张脸阴鸷到了极点。
午间,司崇进办公室送午饭。
薄宴声仍旧在看自己手机。
司崇看他脸臭,不敢吭声,放下午餐就要走。
“等等。”薄宴声出声喊住司崇。
司崇回身,“薄总,有什么吩咐?”
“你手机呢?”薄宴声看着司崇手里的手机,“借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