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印记去追踪姐姐的具体位置。”我急切地说道,心中对姐姐的担忧如汹涌的潮水,一刻也无法平息。
林宇点头表示赞同,“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封魔山的地形复杂,还有各种未知的危险。上次去我们都是九死一生,每一关都过得惊险无比。这次我们得做个万全之策。”
父亲接着向我们交待了“印记追踪”所要准备的事物后,瞿浩他们便离开了旅馆。
在瞿浩他们离开地这段时间里,父亲向我讲述了更多关于家族的事情。原来,我们温家一直肩负着守护世间安宁的使命,与各种邪祟力量对抗。那邪恶风水师本是家族的叛徒,妄图利用封魔山的力量实现自己的邪恶目的。
“当年,他为了得到封魔山的秘密,对家族痛下杀手。我族拼死抵抗,才勉强保住一丝血脉,却也被他封印至今。”父亲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悔恨,“这些年,苦了你们姐妹俩。”
我握住父亲的手,感受到手中的粗糙与冰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救回姐姐,一起打败那个邪恶风水师。”
不知过了多久,瞿浩他们终于回来了。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但是眼神中却透着兴奋。
“我们找到了您要的降魔杵、引魂铃、镇魂鞭……”瞿浩一边说一边从林宇的背包中掏出“印记追踪”所需的物品。
“好!你们做的非常好!三日后我们就开始做法。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做法时你们也要以魂进入,守护在欣欣身边。”父亲严肃的说道。
瞿浩三人纷纷向父亲点了点头,“好的,温伯父!”说罢便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三日后的夜里,瞿浩将热水壶放在桌面上时,铜壶嘴突然凝结出霜花。林宇正往茶杯里倒姜汤,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突然沸腾,升起的热气竟拧成这色纹路。
“这是……”瞿浩的罗盘突然悬浮半空,指针疯狂旋转。母亲手中的瓷碗“当啷”摔碎在地上,她死死盯着我脖子后的符文印记。瞳孔里映出扭曲的符文。父亲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地板上勾勒出封魔山的轮廓。
“你们……看到了什么?”我伸手去摸脖颈后侧,掌心传来灼烧感。瞿浩的桃木剑自行出鞘三寸,剑身上浮现出与家族印记相同的纹路。林宇的符咒无风自动,在空气中排列成“九棺”二字。
“暖暖……”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冷的像块冰,“她……在镜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还没有开始进行印记追踪吗?”我不解的问道。
老者快速推测:“我们晚了一步,被邪恶风水师抢先了一步,他利用了你姐姐的印记,追踪到了这里!”老者焦急地杵着竹杖。
突然,旅馆的玻璃突然全部碎裂。狂风卷着黑雾涌入房间,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婴儿的啼哭。我们看见父母年轻时的影像在雾中闪现:父亲抱着襁褓中的我冲进破庙,母亲举着青铜镜与九具女尸缠斗。当画面定格在母亲将我放进木桶顺水漂走时,镜中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襁褓的系带。
“那是……”父亲颤抖着指向镜中,“封魔山的守墓人……”
黑雾突然凝聚成实体,化作九口悬浮的棺材。每口棺材上都刻着与我脖颈后一样的印记图纹。棺材缝隙中渗出黑血,在地板上汇成六芒星阵。姐姐突然从镜中冲了出来,她的瞳孔变成了完全黑色,指尖长出利爪。
“他们要夺舍!”老者喷出一口鲜血,将竹杖砸向镜子,竹杖没入镜子就再也没有出来。
瞿浩的桃木剑爆发出强光,却在触碰到棺材时发出哀鸣。林宇的五雷符炸开,却见黑血在空中重组,凝成锁链缠上我们脚踝。
母亲突然咬破指尖,在空气中画出血符。当血符与我脖子后面印记共鸣的刹那,九口棺材同时震颤。我看见姐姐眼中的黑色逐渐退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梦见……有很多女孩在哭……”
姐姐终于恢复了神智。母亲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搂住姐姐:“暖暖,我的好暖暖!我的宝贝女儿,你受苦了!”眼泪模糊了彼此的眼!
姐姐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想与她亲近,却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只能任由母亲抱着,眼角的泪却不经意间滴落下来。
“小心!老婆,快带暖暖离开!”父亲焦急的提醒着母亲。
只见,黑雾突然收缩成旋涡,将九口棺材吸入其中。旋涡中央浮现出封魔山的影像,封魔山殿堂内九具女尸正对着我们微笑。邪恶风水师的声音从旋涡深处传来:“18年前你们就该成为祭品,现在不过是补上迟到的血祭!”
父亲突然将我推向旋涡,他的身体开始透明:“拿着这个!”他塞给我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我与姐姐重叠的倒影。当旋涡即将吞噬他时,母亲突然扑了上去,两人在黑雾中化作两道光芒,没入青铜镜。
青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嵌入我与姐姐的额头。剧痛中,我看见父母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他们曾经是封魔山守墓人,因为阻止血祭被封印在九棺中。而姐姐……竟是300年前被献祭的圣女转世。
“小溪!”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看见她身后站着真正的父母,他们的虚影正将最后一道力量注入青铜镜。青铜镜突然飞离我的手中,悬浮在旋涡上方,绽放出七彩光芒。
九口棺材开始解体,黑血在空中凝结成“生门”二字。当青铜镜嵌入心字的刹那,整座旅馆突然剧烈震动。我抱着姐姐滚到窗边,看见封魔山方向升起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现出父母的身影。他们的手重叠在一起,将九具女尸的灵魂送入轮回。
晨光刺破黑雾时,旅馆的挂钟停在子时三刻。我和姐姐瘫坐在满地狼藉中,发现各自掌心多了一道月牙形的疤痕。窗外传来鸟鸣,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但是怀中的青铜镜碎片还带着余温,碎片中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身影,一闪而过。当我睁大眼睛,想看得更真切一点时,青铜碎片里面倒映的只有我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