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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金石武馆之事后,顾渊的日子重归平静,每日除了指导锋刃队枪术,便是沉浸在自身的修炼之中。

关雪送来的益气丸,他并未服用,依旧依靠周家心法按部就班地打磨内息。

凭借着重生加持的根骨和悟性天赋,短短数日,他的周家心法便突破到了39级,周家枪也提升至38级,而威力更强的破锋枪法,更是精进到了57级。

除了枪法,顾渊也没落下箭术。

只是军营里统一配发的长弓,拉了几日,总觉得有些别扭。

并非弓不好,只是与他在现代箭道馆习惯使用的复合弓相比,这种传统长弓对力量、技巧乃至直觉的要求都高得多,用起来总差了点得心应手的感觉。

现代弓更讲究科学省力,而古弓则更纯粹,更依赖使用者自身的能力。

这日训练间隙,顾渊找到陆文远。“陆校尉,军中可有更好的长弓?”

陆文远正看着士兵们操练,闻言转过头:“哦?顾教头觉得这弓不趁手?”

顾渊点头:“想寻一把更合用的。”

陆文远了然:“军中制式长弓都是统一规格,虽坚固耐用,但要说顶尖,确实算不上。襄阳城能工巧匠辈出,兵器锻造更是闻名遐迩。城郊倒是有个怪脾气的匠师,姓铁,一手制弓绝活,不少军中将校都找他量身定做。只是他性子古怪,喜静,将铺子开在了城外十里坡,寻常人不一定能请动他。”

“多谢陆校尉指点。”

得了地址,顾渊便牵了匹马,独自前往城外十里坡。

远离了城内喧嚣,郊外空气清新,道路两旁是连绵的田野。

行至一处僻静山坳,果然见到数间不起眼的瓦房,院外没有招牌,只在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木料和兽筋,空气中隐约飘来桐油和木材的味道。

顾渊上前叩门,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学徒探出头来,看到顾渊一身青衫,气质不凡,以为是哪家慕名而来的富家公子,脸上便带了几分不耐烦:“找谁?”

“寻铁师傅,陆文远校尉介绍来的。”顾渊报上名号。

学徒一听是厢军陆校尉介绍的,态度立刻变了,连忙打开院门:“原来是陆校尉的朋友,师傅在里面,您请进。”

院内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一个身材敦实,面容黝黑,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正赤着上身,挥汗如雨地打磨着一张弓臂,正是铁匠师本人。

他抬头瞥了顾渊一眼,见他年轻俊秀,不像军伍中人,眉头便皱了起来。

学徒凑到铁匠师耳边低语了几句,铁匠师放下手中工具,用布巾擦了把汗,看向顾渊的眼神缓和了些,但语气依旧生硬:“陆校尉介绍来的?找我老铁何事?”

“想请铁师傅帮忙寻一把好弓。”顾渊说明来意。

学徒在旁边小声对顾渊解释:“俺师傅敬佩军爷,最烦那些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您是陆校尉介绍来的,师傅肯定尽心。”

顾渊心中了然,这位铁师傅倒是个性情中人。

铁匠师听完顾渊对弓的要求——磅数要足,回弹要快,材质要韧,最好能适应各种天气。

他上下打量了顾渊几眼,似乎在评估他的气力,随后点点头:“要求倒是不低。跟我来,我这正好有几把,你看看合不合适。”

他带着顾渊来到屋后,打开一扇厚重的木门,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

地窖里光线昏暗,仅靠几盏油灯照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桐油和冷冽的气息。

与外面简陋的瓦房截然不同,这里俨然一个小型的兵器库。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种类繁多,寒光闪闪,每一件都透着沉甸甸的质感和精心保养的痕迹。

顾渊的目光并未在那些寻常制式兵器上过多停留,而是被几件独特的武器吸引。

他走到一柄悬挂的朴刀前,刀身宽厚,弧度流畅,刀背上隐约可见细密的叠锻纹路。

“这刀不错,重心靠前,劈砍有力,看这锻纹,至少是百炼钢。”他伸出手指,并未触摸,只是虚空比划了一下挥砍的轨迹。

铁匠师原本只是抱着“让这年轻人开开眼界”的心思,听到顾渊这句点评,动作不由一顿,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这小子不是光看个热闹,是真懂行?

顾渊又踱步到一排长枪前,目光落在其中一杆枪头造型奇特的枪上。

那枪头并非常见的柳叶或矛状,而是呈三棱形,尖端锐利,棱线分明。

“三棱破甲枪头,”顾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铁匠师耳中,“牺牲了一部分切割能力,换取极致的穿透力,专破重甲。只是对使用者的力量和技巧要求极高,寻常士兵难以驾驭。”

铁匠师脸上的诧异更浓了,这小子不仅认得兵器,连其优劣和使用条件都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粗犷,但少了些许生硬:“看来陆校尉没介绍错人。你不是那些只知道花钱买样子的绣花枕头。”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显得豪爽了许多:“行了,别看这些铁疙瘩了,费神。跟我来,看看你要的弓。”

铁匠师转身,从地窖最里层的一个上了锁的木箱旁,小心翼翼地取下三张用油布包裹的长弓。

他解开油布,露出三张风格各异,却都散发着强悍气息的长弓。

“这几张弓,都是我近几年做的,费了不少心血。”铁匠师的语气带着自豪,“你试试看,合不合手。”

顾渊的目光落在一张通体呈现墨铜色的长弓之上,这弓身似乎并非纯木,隐隐有金属光泽,线条流畅,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沧桑感和难言的锐气。

“这张弓,可否一试?”顾渊指着那张墨铜色的长弓。

铁匠师眼神一凝,看向那张弓,再看看顾渊,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好眼力。这张弓叫‘飞羽’,非我所制。”

他小心翼翼地将飞羽弓取下,递给顾渊:“这是早年一位抗辽将军所用之物,后来辗转流落到我手中,收藏多年了。此弓以百年铁木为胎,掺了寒铁,弓弦乃是鳄龙筋所制,寻常人莫说拉开,便是拿稳都难。”

顾渊接过飞羽弓,入手沉重,弓身冰凉,一股强悍而桀骜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弓把,缓缓用力。弓弦纹丝不动。顾渊眼神一凝,内息运转,双臂肌肉坟起,再次发力。

“嗡——”弓弦被缓缓拉开,发出低沉的震鸣,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传来,仿佛要挣脱他的掌控。

铁匠师和学徒都瞪大了眼睛。

“好!好小子,有把子力气!”铁匠师眼中精光大盛,“此弓,我可以卖给你。”

顾渊松开弓弦,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震颤,问道:“需要多少银两?”

铁匠师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却有些瘆人:“银两?老子不缺那玩意儿。你要此弓,可以。但有个条件。”

“铁师傅请讲。”

铁匠师盯着顾渊,一字一句道:“每个月,给我带来一颗金狗的脑袋。做得到,这弓便是你的。”

此言一出,旁边的学徒吓得脸都白了。

如今宋金两国交好,杀金人?

那可是官府都不敢轻易做的事!

顾渊却面色平静,看着铁匠师眼中深藏的恨意,又看了看手中的飞羽弓,缓缓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