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庄的万支书出手阔绰,万家集团在九原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别说县局,就连刚上任的县委书记曹立新都得给万善堂几分薄面。
程度一看马局长的表情,立刻猜到这里面有问题,厉声问道:“马局长,何幸福人在哪儿?”
“在,在关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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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不快把她带过来问话!”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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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带着程度往审讯室走去。
走着走着,程度忽然在后面悠悠开口:“马局长,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有些事总得有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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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程主任,我都懂。
\"马局长一边擦汗一边露出感激的眼神。
他自然明白程度的意思,就是想把责任推给他人。
很快,何幸福脸色苍白地被带了进来。
她也没想到,在婚礼当天会出这种事,真是谁都没想到的糟心事。
最让她寒心的是,本该是她丈夫的王庆来居然翻供了,说什么就是开个玩笑,压根没对她的妹妹做那种事。
这样的男人让何幸福伤心死了。
幸好婚礼才进行了一半就被打断了,结婚证也没领。
当何幸福被带到审讯室,看到几个警察坐着时,她脸色发白地说:“各位警官,我不是故意要伤人的,那个万传家骚扰我妹妹,我就一个人,根本打不过他,情急之下才踢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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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打断她说:“好了好了,何幸福,我们是从省厅来的。
现在你好好说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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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何幸福一脸疑惑,这事居然惊动了省厅?
程度提醒道:“我们祁厅长听说你的事,特意让我们下来查。
到底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你最好老老实实讲清楚,这样或许你能没事,懂了吗?”
“懂了,懂了!”何幸福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意,赶紧把那天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就在程度审问何幸福的时候,曹立新也带着万善堂急匆匆赶到了县局。
看见门口停着的两辆省厅的车,曹立新眉头皱起,马上叫来一名县局警员问情况。
得知人已经被带进审讯室开始审问嫌疑人何幸福后,曹立新严肃地看着身边的万善堂:“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儿子是不是又惹事了?”
万善堂急忙解释:“什么惹事不惹事的,曹书记,这是我们万家庄的传统婚闹,九原县好多地方都有,这不算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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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曹立新气得直拍桌子,“什么婚闹?上面早就明令禁止任何形式的婚闹违法乱纪的行为,你这是糊弄事!这本身就是犯法的!”
“?”万善堂惊呆了,“这么多年的规矩,怎么说变就变了?”
曹立新呵斥道:“别管多少年规矩,过去的不能现在拿来当借口。
以前你们万家庄还常淹死女婴呢,现在还敢这么做吗?”
万善堂低头不语,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对方是县委书记,他也只能忍着。
\"行了,回头让你们家小子撤诉,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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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诉?什么撤诉?这这……”
曹立新冲着万善堂冷声说道:“你儿子惹事,还踢了位女士,现在这位女士的丈夫改了证词。
要是事情闹大了,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曹立新如此强硬,因为他压根不在意普通人的委屈,除非省厅插手。
万善堂不仅是万家庄的村支书,也是万家集团的老总,这些年给他挣了不少政绩,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帮一把。
可为了前程,他不想在这事上留隐患。
万善堂明白,那位丈夫改口供是因自己施加的压力,这是违法行为。
虽然他不懂法,但也晓得逼人改口是犯法的。
他叹口气:“行吧,我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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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立新点点头:“这才对,跟我走。
\"然后领着万善堂去了审讯室。
一个多小时后,何幸福的妹妹何幸运和她做律师的师兄关涛急匆匆赶到了。
听说万善堂主动撤案,也不需要何幸福赔钱后,姐妹俩抱头痛哭。
程主任看着这对姐妹的高兴样儿,心里也挺舒坦。
他感慨道:“何幸福,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何幸福感动得直抹眼泪:“程主任,多谢您,要不是您,真不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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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主任摆摆手:“谢我就不用了,你该谢祁厅长。
是他知道了这案子才让我来的。
\"作为祁厅长的手下,程主任当然得替他撑腰。
虽然这案子对祁厅长名声影响不大,但老百姓的评价是传开的。
程主任希望何幸福能夸祁厅长的公正,慢慢传遍村子。
程主任走后,曹立新也说了几句场面话,交代了马局长几句,带着省厅的人离开了。
万善堂看何幸福几人一眼,心里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转身走了。
曹立新说得明明白白,要是万善堂再纠缠,省厅一查,就会发现万传家是因骚扰别人被踹伤的。
这事闹大了,别说防卫问题,整个万家庄和九原县都受影响。
为了大局,万善堂只能妥协。
婚闹这种事,一般没人举报,**也不会管。
但要是太夸张了,影响太大,对万家庄来说就是舆论灾难。
普通的婚闹也就是闹洞房,让新人玩个小游戏什么的,哪像万家庄这样,连伴娘衣服都扒?
人都散了,何幸福上了妹妹师兄的车。
她看着妹妹问:“幸运,你知道省厅的祁厅长是谁吗?”
“这……”何幸运有点尴尬,“姐,我不知,也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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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普通人都不大关心省里的领导是谁,就连京州市的市长叫什么的,很多人也不清楚,更别提那些离咱老百姓更远的省领导了。
\"省厅的祁厅长是祁同伟。
\"师兄关涛说,“这位祁厅长可不是一般人,去年那场打击坏人的行动,就是他带头搞起来的,听说抓了好多人呢。
\"
关涛是个律师,在京州有自己的小事务所,所以对这位祁厅长有点了解。
何幸福又问:“那祁厅长住在哪儿?”
“姐,这我怎么知道呢。
\"何幸运笑了,“人家那么大的官,要是谁都知道他住哪,不就被烦死了吗?”
“那怎么才能找到祁厅长呢?我想当面谢谢他。
\"
“要找祁厅长,估计得去省厅才行,不过算了,姐。
那样的大人物,咱们普通老百姓够不着的。
\"
“好吧。
\"何幸福叹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想着要去省厅当面感谢。
没人能懂她这几天在派出所有多害怕,随时可能被指控故意伤人,甚至可能坐牢。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祁厅长出现了,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她的生活。
\"对了,姐,你跟姐夫……”
“他不是我姐夫!”何幸福生气地说,“哪有这样当姐夫的?他根本不配当我姐夫!当时不帮忙就算了,后来还改口供,说万传家只是开玩笑。
这样的男人,我何幸福不要也罢!”
听姐姐这么一说,何幸运感动地说:“姐,我觉得这人确实不配你,他根本不算男人!”
其实何幸运本想说点好话的,毕竟姐姐和王庆来已经摆了酒席,虽然还没正式结婚也没领证,但在农村也算是成家了。
可姐姐为了她,坚决说了“不要”,这让何幸运挺感动的。
\"没错,他根本不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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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姐,这事闹大了,村里人要说闲话怎么办?”
“什么闲话?反正是退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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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家肯定会找你要赔偿的,那办酒席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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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还!”何幸福气呼呼地说,“幸运,你帮我找个城里的工作,扫地也好,打杂也行,我都愿意。
到时候挣钱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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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我帮你留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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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幸运点点头,她姐姐何幸福能吃苦,找份工作对她来说不难,只是可能因为学历不高,收入不会太高。
\"嗯嗯,你帮我留心着。
\"何幸福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怎么去省厅找祁厅长。
何幸福是农村来的,初中毕业就因为父亲去世和母亲生病辍学了,开始打工养活母亲和读书的妹妹。
她骨子里依然保持着最朴实的感恩之心。
几天后,许平秋带着扫毐小组直奔羊城。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让余罪潜入傅国生的贩毐团伙,找出傅国生的犯罪证据。
\"哈哈,石厅长,多谢你帮忙啦!”祁同伟笑着和广粤省的石厅长说起许平秋他们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石厅长笑了:“放心吧,祁厅长,汉东来的同志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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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感谢石厅长了。
\"祁同伟笑了笑,又问:“毐战那边进展如何?”
石厅长说:“我们已经确认了金先生的身份,是个女人。
我们已经派人接触她,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就能通过她找到背后的大毐枭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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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毐枭?”祁同伟眼睛一亮。
\"没错,这位女毐枭手段狠辣,据我们了解,她似乎还跟东南亚的器官交易有关,经常把仇人和不忠诚的手下送到东南亚的器官加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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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皱眉问:“器官加工厂?”
“祁厅长不知道也不奇怪。
\"石厅长感叹道,“根据我们的线索,最近东南亚出现不少瘾君子失踪的情况,那边的卧底说,这些人里有不少是被送去了器官加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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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粤省不仅是对外贸易最多的地区,也是外来犯罪最集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