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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正在杨瑞华还准备接话时,拎着个夜尿桶的薛小凤。

从穿堂门内出来,笑着打招呼道:“杨婶儿!”

“你也早啊!”

杨瑞华客气的回问道:“小凤!”

“嫂子!”

薛小凤又冲着秦淮茹问道:“茅厕你去过了吗?”

“没呢!”

秦淮茹咧了咧嘴回道:“我这儿也是刚起,你等我一下,咱俩一块儿走的。”

“哎!”

等她们俩人嘀嘀咕咕,走到外院屏门时。

刚好迎面碰上了,练完早功准备回去的刘清儒父子。

薛小凤瞅了一眼,精气神十足的刘家的几个小子,立马就想起了,贾东旭昨天晚上回来后,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她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笑着率先打招呼道:“铁柱哥!赶明儿再过上个几年。

你也帮我带带我家棒梗呗?让他也跟着你学上两手功夫啥的。

往后也不至于,随便就被人给欺负了不是?”

“成,这事儿我先应下了。”

刘清儒点着头应道:“他这会儿不是还小吗?等他长大些的咱再看情况吧。

要是他能吃得下这份儿苦的,我就教教他也无妨。”

“那咱可说好了啊!”

薛小凤打蛇随棍上的接话道 : “要不,等他再大点儿,我让他先拜你当个干爹得了。

等他跟着你练武后,你就是打他骂他的,也是当爹的打儿子不是?

别人也说不出个啥理儿来,你看咋样儿呀?”

“到时再说吧!”

刘清儒丢下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带着孩子们走了。

_

“唉!小凤!”

行走在去厕所的路上。

秦淮茹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道 : “你昨晚听没听到,咱院儿里有谁哭过吗?”

“咋可能没听到的呢?”

薛小凤一脸嫌弃的回道 : “我是眼瞅着他哭了好久的。”

“啥?”

秦淮茹立马惊奇的又问道 : “你的意思是,哭的那人,是你们家贾东旭?”

“要不然呢?”

薛小凤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 “要不是他在哭,换个人我才懒得去瞅一眼的呢。”

“那他大半夜的,因为啥哭的呀?”

“嗨!还能是为啥呀?”

薛小凤撇撇嘴说道 : “他昨个下班回来呀!

跟着我师父他们俩,说是要出去找路子,搞点儿准备过年的细粮回来的呢。

结果呢!他一直到大半夜的才哭着跑了回来。

跟我说啥,买回来的粮食,被人搁半道上都给抢走了,他俩为这事儿,还挨了一顿打的呢。”

“我的天!”

秦淮茹惊奇的瞪大眼睛,喃喃的问道 : “还有这事儿呢?”

“你以为呢?你就说新奇吧?”

“嗯!是挺新奇的。”

_

57年的春节,没有了往年那般的大操大办。

很多人家吃饺子,都用的是,好几种杂粮面掺和在一起,凑合出来的饺子皮。

等开春后,人们又开始了日复一日中。

为了能填饱自己和家人的肚子,从而更加努力的,早出晚归的工作了起来。

一些胆大心细的人,也会想尽办法的,从各个,听说过或者是能摸到的门路上。

弄上一些应急的粮食,拿回家来度日。

吃粮,是一个亘古不变,永不过时的话题。

只有经历过困苦的人们,才会清楚的明白,“吃了吗?”这句话。

是怎么成为人们见礼时,第一句问候语的。

时间,也在人们的这种状态中,缓缓地流逝着。

_

忙忙碌碌的大干了一整年,人们依然没能改变,58年春节时的窘迫,而且更具艰难。

因为从这一年的春节开始,政府对猪肉、牛肉、羊肉、鲜蛋、白糖、红糖、糕点。

粉丝等8种副食品,实行凭票定量供应。

也是从这时起,人们心里的多吃肉蛋,以减少口粮消耗的想法,一去不复返了。

赶在春意盎然的5月份,政府大力号召全国人民,拉开了工业产品产量的dYJ序幕。

同年八月份,又推进了全民炼钢和农村公社化运动。

也是在这一年,‘蜂窝煤炉子’,这个操作简单,又能节约燃料的物件,进入到了千家万户。

这是一个饿着肚子,人们照样也是激情澎湃的岁月。

时间进入到了59年,四月份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今日又是个休沐日。

95号院的中庭院中,又在召开着一场,学习上级领导精神的全院大会。

“今儿个文件就读到这儿了。”

越发精瘦的闫埠贵,扶了扶他的无框眼镜后说道:“有谁要是有没听明白的地儿。

可以私下里找我们几位大爷,再给他讲解一遍也成。”

“嗯哼!”

刘海中习惯性的来了开场白后,才派头十足的开讲道:“刚才三大爷读到的文件内容。

大伙儿应该也都听明白了,往后无论是烧的煤柴,还是零嘴儿的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

都得需要对应的票才能够买到,大伙儿可都要记仔细唠!可别等到犯了错误,才说啥没有听明白。”

“二大爷!”

已经二十二岁的许大茂,扯着嗓子叫问道:“我就想问一下。

这吃的喝的要票,哪怕是煤炭也要票,我都能理解,但这木柴咋也要票的呢?”

“嗯哼!”

刘海中又一次清了清嗓子才道:“你这个问题不能算是问题,我无法给你做出回答。

这是可政府制定的政策,咱们只需要无条件执行就行。”

刘海中的话音刚落,下面人群中就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嘿!这话儿是咋说的呢?那往后是不是上茅厕也得需要票了?”

“上茅厕倒是不至于要票,但我估摸着,掏茅坑就得需要票了。”

“嗨!要我说呀,要不要票的其实都差不离儿,反正咱们也买不起这些东西。”

“你还别说,就是这么理儿。”

“屁得理儿,你家不生火了呀?谁家做饭烧炕的,那样儿不得需要柴煤的了?”

“就是,尽瞎说些风凉话儿,好似你买不起,就能把嘴儿给封上,不吃饭了似得。”

“他一大爷!”

贾张氏站起身来,大声叫喊道:“这买啥都得要票了,你们几个当大爷的。

是不是该管管我们贾家的事儿了呀?”

养了好几年的贾张氏,此时除了不能干体力活,还有做一些剧烈运动外,大体上是已经恢复如初了。

“你能悄悄坐那儿吗?”

易中海冷着个脸呵斥道:“你们贾家的事儿,前两年不早就定好了的吗?

你这会儿又跑出来,瞎嚷嚷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