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将林九吞噬的刹那,五仙锁魂链残片突然化作罗盘指针,在虚空中划出诡异弧线。他坠入一片由光粒组成的迷域,脚下的“地面”是流动的星河,头顶悬浮着无数颗正在崩解的星球,每颗星球表面都印着五仙图腾与混沌咒印交织的纹路。怀中的卵核此刻已变成一颗跳动的金色种子,种子表面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泪眼,无声地重复着:“小心......镜子......”
“欢迎来到因果的夹缝。”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林九转身,发现每个方向都站着个手持玉珏的自己。这些“分身”的服饰与神态各异——有的穿着道袍,有的身披战甲,还有的竟赤身裸体,皮肤下布满蠕动的黑色脉络。最前方的黑袍人轻笑一声,手中玉珏抛向空中,化作万千碎片悬浮在迷域,每片碎片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武圣镇的居民在欢笑中集体自焚、阿宁的魂魄被混沌彻底吞噬、而他自己头戴冠冕,成为新的巫祝。
“这些,都是你可能走向的未来。”黑袍人抬手一指,碎片中的场景开始实体化。林九瞳孔骤缩,看见无数道黑影从碎片中爬出,它们身形如人,却长着五仙的头与混沌的触手,掌心还握着刻有他生辰八字的青铜钉。五仙锁魂链残片自发缠绕在他手腕,链上浮现出阿宁模糊的虚影:“哥,这些碎片是混沌制造的幻象,真正的出口在......”话未说完,虚影被黑袍人手中玉珏射出的黑箭击碎。
金色种子突然剧烈发烫,林九感觉体内的双生血脉开始逆流。更可怕的是,那些黑影抛出的青铜钉竟能穿透五仙护盾,钉入他的四肢百骸。每根钉子都在吸食他的生命力,伤口处迅速长出黑色藤蔓,藤蔓顶端开出的花朵,竟是五仙的头颅。他挥剑斩断藤蔓,铜钱剑却在触及花朵的瞬间,化作流淌的血水。
“想要救你的弟弟?”黑袍人抬手召来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中,阿宁的魂魄被困在由玉珏碎片组成的囚笼里,“用你的心脏,来换他的自由。”铜镜突然伸出锁链缠住林九脖颈,他在窒息中看见镜中世界:武圣镇沉入血海,而他与黑袍人融为一体,正将金色种子投入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林九想起母亲最后的警告。他猛地将种子按在胸口,金色光芒与铜镜的黑暗力量激烈碰撞。当光芒触及镜中阿宁的刹那,囚笼开始崩解,而黑袍人的身影出现了裂痕。林九趁机将五仙锁魂链残片刺入铜镜,链上浮现出无数被混沌吞噬者的面孔,他们齐声念诵古老咒语,铜镜轰然炸裂。
碎片飞溅的瞬间,林九发现其中一片映出玄阴山深处的画面:在坍塌的祭坛下方,竟沉睡着另一颗黑色种子,种子表面缠绕着与金色种子相同的纹路。他突然明白,混沌与五仙本就是同根而生的“双生子”,而真正的终结,需要同时摧毁这两颗种子。
黑袍人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体开始膨胀,化作巨大的混沌魔物。它背后生长出十二对骨翼,每对翅膀都覆盖着不同时空的记忆画面。魔物张开血盆大口,将整个迷域吸入腹中,林九在坠落中抱紧金色种子,却发现种子表面浮现出新的谶语:“双种归一,虚实皆灭;以光为引,以暗为祭。”
当他坠入魔物核心,看见黑色种子正在跳动,周围环绕着无数人的魂魄。这些魂魄被锁链缠绕,正在为黑色种子提供养分。林九咬牙将金色种子抛出,两颗种子在空中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漆黑的暗物质。在剧烈的能量碰撞中,他看见黑袍人的真实面目——那竟是被混沌侵蚀的未来自己。
“你以为能打破宿命?”未来林九的声音混着魔物的嘶吼,“从五仙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要成为混沌的容器!”话音未落,两颗种子突然融合,化作一个阴阳鱼形状的球体。球体表面裂开缝隙,将林九与未来林九同时吸入。在时空扭曲的剧痛中,林九听见阿宁微弱的呼唤,而球体深处,闪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