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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

肖遥疑惑,高医生想要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高良新伸出两根手指,对着肖遥的眼睛指了指:

“你还没有解释你自己的情况呢?”

“为什么在和白幼雪在一起的时候你会看见梁泠,你的‘病’很显然,白幼雪是一个关键的契机。”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专门提起潜意识这个东西?”

肖遥有些恍惚,脑海里回想起了发病时的场景,那种奇异的幻觉难道真的如高良新所说的一样吗?

高良新没有理会忽然沉默的肖遥,他笑了笑,语气中有些说不明的意味:

“你之前说了...她和她太像了...”

“你小时候的经历我也略有耳闻,梁泠这个女孩在你的心里实在是留下了太深的影响...”

“她的一颦一笑,脸上的每一处细节,生活中无形的一个小动作,甚至脸型、身材都烙印在了你的心中...”

“你在无形之中变会对拥有这样特征的女孩产生好感,也就是欲望。”

“可是她的死实在是对你产生了太大的悲哀,悲恸到你无法再对一个不是她的女孩热情、爱怜。”

“两种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你的大脑所产生的情感波动可谓是难以言说的剧烈,这种剧烈程度甚至达到了前额叶皮层、杏仁体、海马体三个部分的顶峰...”

“他们的活动程度达到了‘梦’的级别,这能够解释你那时候站着时候的梦,你的确是睡着了...”

“至于在你清醒的时刻,大脑无法产生梦,甚至连困意都无法产生,最终他们只能另寻蹊径,将活动释放在了幻觉之中...”

“而在潜意识中,你想看见的那个女孩就是梁泠,她的脸庞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你的幻觉...”

“视线与幻觉交织,你的大脑就产生了两个女孩的视线,也就是梁泠和白幼雪。”

“这...就是你的病。”

“哐当——”

肖遥站了起来,他颤抖着身子,声音断断续续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

“只要用药物将前额叶皮层、杏仁体和海马体的活动程度降低...我的病就好了?”

高良新点了点头,语气平和: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要将你的大脑活动程度降低,让它连梦的级别都达不到,那么自然就无法产生幻觉。”

“不行!”

“不可能!”

肖遥的情绪很是激动,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跟陈知韫一起去看病来着,可现在一听到自己的病很有可能被治愈,他一点都接受不了。

就像他那时坐在沙发上独自呢喃所说的,他很矛盾,既希望病能够治好,这样自己就不用遭受折磨了,但却又希望根本治不好,那样他就能一直看着梁泠。

高良新抬起头,他就这么看着肖遥,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肖遥惨笑着,原来自己朝思暮想的梁泠居然只是大脑活动的产物,那她对自己说的话又算是些什么?

她轻抚着自己的胸膛,听着自己的诉讼,为自己搭建一个完美的温柔乡,这些又算是些什么?

他不愿相信,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恐怖,自己好不容易能再次见到梁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

“不...不对!”

“你的推论有漏洞!”

忽然,肖遥的神色变化,他怔在那里,攥紧了手。

高良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肖遥给发现了。

肖遥自顾自的呢喃,有点像是个疯子:

“不对...有问题...这里面有漏洞...”

“潜意识是刻在大脑里面的...是无形之中的...”

“那也就意味着它不会轻易的改变,想要改变的话必须经过很多次的隐形记忆...”

“那也就是说,若她真的是潜意识所产生欲望对幻觉的投影...那它所投影出来的幻觉在长期间并不会发生变化...”

“那也就意味着...我所看到的梁泠不应该产生变化,更不该出现人性化的表情,不该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不该抚摸我的胸膛...不该为我擦泪...”

“对...没错...你的推论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它只能解释我的大脑在没有病变的情况下产生幻觉的原因,并不能解释梁泠的出现!”

“所以说...我的梁泠是‘病’而不是病!”

他忽然很是剧烈的咧了咧嘴角,浑身也放松了下来。

他再次坐在凳子上,浑身瘫软,但他的表情很是释然,他不断的喘着气,这种情绪上急速的变化对他来说可谓是累坏了。

“高叔...你骗不了我...也无法改变梁泠的出现...”

“毕竟你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搞明白这个‘病’,作为一个医生...你是无法用药的...”

“你夺不走她的...夺不走的...”

他痴痴的呢喃,像是一个重新找回希望的瞎子。

高良新笑了笑,没有反驳肖遥的话:

“没错...你说的并没有错...”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相还有待揣摩...”

肖遥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的翕动,声音很轻:

“高叔...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白幼雪在我的脑子里...到底是不是作为一个‘替代品’呢?”

“我能感觉得,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她了...”

“可是我分不清...你也知道,她和她太像了...我对她的‘喜欢’到底是对梁泠的愧疚还是真真正正,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纯粹爱恋呢?”

高良新缓缓站了起来,他提了提眼镜,伸出了一只手指点在了肖遥的心口:

“这要问问...你的心...”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替你回答...”

“我只能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诉你...”

“爱...本就是无解的。”

肖遥睁开眼睛,笑容苦涩:

“我...知道了。”

高良新也坐回了座位,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像是一对相识已久的朋友。

或许说...是一对同病相怜的病友。

高良新自己也知道,他的那套理论也只能解释肖遥,那么...自己呢?

他的眼神有些迷惘,自己探寻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找不到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