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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觉前你想跟我说的是什么事。”

想不到他还没忘,姜瑜兮莞尔,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说,我这几天就可以离职了,可以专心研究App的事情了。”

然后三言两语把顾萍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怀瑾声音低沉:“挺好,我帮你找了个工作室,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去看看。”

姜瑜兮惊讶:“工作室?”

“对,你们研发自然要有自己的工作室,这有什么奇怪的。老是在别人的公司,也不太方便。”

男人的声音多了几分笑意。

猛不丁被扔来个这么大的惊喜,姜瑜兮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其实在跟杨远第一次商量App的合作时,她就有过这个念头。

做自己的研发,最好的就是有自己的工作场所。

可当时她的全职还是育婴师,没钱没时间的,提这个无非是给杨远增添心理负担。

后来,陈栖又主动提出让杨远和她去自己的公司里办公。

无偿提供设备和场地。

背靠大树好乘凉,杨远自然没意见,刚起步的时候能省则省。

可她却有许多不便。

庆幸自己只偶尔去。

如今一旦离职,就意味着她整天都要待在电脑边,若还是在陈栖的公司,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即使后来宋怀瑾说她可以去他的公司办公,她还是觉得不太妥。

主要员工就她和杨远两人,还分工两地,着实不便。

宋怀瑾此时提起工作室,可谓是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到时跟杨远商量一下,若是他觉得抹不开面子,可以签合同,每月交租金。

好歹也算自己的地方了。

而她,反正欠宋怀瑾的早就还不清了,她反而没那么斤斤计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真是太感谢你了,还想让你好人做到底,租金便宜点。”

姜瑜兮笑眯眯地回着。

宋怀瑾:“嗯,就当我投资入股吧,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就多喂饱我几次。”

男人略带暧昧的尾音像把刷子,扫在心上,让她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什么人啊,她在跟他说正事呢。

“挂了。”

说完这两个字,姜瑜兮就按了挂断。

双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温家。

温老看着满桌子丰富的饭菜,以及对面空了几天的位置,眉宇间簇起不满,

“小夜这几日在忙什么?整日不着家。”

一旁新管家犹豫了一下,恭敬颔首,

“温少他……在家。”

说来也怪,一连几天,温少都是等温老去公司后才下楼,晚上也刻意避开,不是早就是晚一刻,似是有意避开。

虽然奇怪,但他一个做下人的,又是刚提升为管家,生怕多说多错。

即使是现在,他依旧摸不透老头子的想法。

“在家?没叫他下来吃饭吗?”

温老皱眉,他以为温夜不在家,就没当回事,既然在家,为什么不见人。

管家:“温少吩咐过,以后用餐不用叫他,饿了他自己会下来吃。”

小时候尚且按时吃饭,大了反而任性妄为,不把身体当回事?

温老拄起拐杖,起身,拒绝了管家的搀扶,一步一步上楼。

走到左数第二间房,敲门,没人应。

他转动金属门把手,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走进去,空无一人。

床上铺得米色格纹床单,没有任何褶皱,一看就是没人睡过。

“人呢?”

他扭头看向背后的管家。

原本温老和温夜的房间是挨着的,可前几天,温少就搬去了最远的客房。

他提心吊胆,斟酌再三,

“温少说这个房间睡腻了,就换到了最西边的客房。”

实际上,当时温夜的原话是“我嫌恶心”。

这话自然不能跟温老学。

腻了?

温老不解,以前没发现这孩子还挑睡觉的地方,毕竟是在沙发上就能呼呼大睡的人,更何况他房间里的床垫是意大利定制空运而来,软度弹性都是按照他的要求。

无论从哪方面想,都找不出去睡客房的理由。

怀着不解,他一步步朝着管家所说的房子走去。

说不清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他吩咐,

“你去待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管家一头雾水,点头称是。

佣人的房间在一楼。

看着他下楼后,温老才敲响了温夜的房门。

咚咚。

不轻,足以让人听见。

没人回应。

他又用力拍了拍,还是没反应。

转动了门把手,依旧打不开,门从里面反锁了。

从口袋里摸出方才顺手拿来的钥匙,直接插入锁孔,转动一周,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咳咳咳”

扑面而来浓郁的酒气让他呛了几声,若不是房间里是熟悉的家具,他险些以为自己到了酒窖。

缓和下来才抬脚往里走。

通过玄关,挨着床脚的红色地毯上,堆满了易拉罐,或扁或圆,足有好几打。

旁边,男人靠坐在床边,双腿屈起,左手随意按着地,右手搭在膝盖上,手上还捏着酒罐。

脸上飘满了醉酒后的红晕,眼中血丝遍布,神色是说不出来的麻木。

“出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温老第一时间就皱了眉,对温夜这副吊儿郎当的颓废很是不满。

许是因为声音,才发现房间里进了人,温夜的脸缓缓抬起,看向温老。

眼眸几近冷漠。

“你来干什么?”

温老眯眼,

“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我是你爷!”

“啧。”

温夜轻讽一声,

“原来你知道,你是一位爷爷啊,那你怎么做些不符身份的恶心事啊?”

“温夜!”

温老当即被激怒,横眉竖眼,瞳孔里冒出火,身上的威严依存,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在屋里烂醉,又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你想干什么?”

温夜看着他,没有任何慌张,嘴角的笑始终不落,

“怎么?你自己做过的事,不记得了吗?”

他眼中的嘲讽恶心、失望愤怒,交织复杂,温老的怒火反而散去,冷静询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说的一点都没错啊。”

温夜似是在夸奖,然后话语一转,声音很轻,又震耳欲聋,

“爷爷可听说过,恋童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