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狂热的气氛还未消散，渊却已经转身，将手机随意揣入怀中，仿佛方才搅动风云的手段不过是随手而为。他余光瞥见苏月璃还僵在原地，故意拖长尾调：“苏姑娘这是吓傻了？不是一直盼着我和冥渊反目吗？”
苏月璃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面上却挤出笑：“恭喜副殿主……果然深藏不露。”
“行了，少来这套。”渊不耐烦地摆摆手，转头看向端坐回黑曜石宝座的白久苏。对方周身翻涌的暗紫色灵力与面罩下若隐若现的血色纹路相互映衬，却无人知晓这可怖面容下，藏着怎样的身份秘密。“殿主大人，我既交了投名状，是不是该给我安排点实权？总不能让人觉得您养了个吃白饭的副殿主。”
白久苏沉默片刻，沙哑的笑声从面罩后溢出，震得空气微微发颤。她抬手召出一枚暗紫色令牌，上面缠绕的幽蓝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这是圣魂令，持此令可调动半数暗卫。不过……”令牌悬浮在渊面前三寸处，随着她加重的尾音，符文突然渗出暗红血光，“你既说冥渊没了系统会折损修为，那便去取他性命。”
渊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他清晰看见白久苏藏在袖中的手正微微发抖——那是只有至亲之人才能察觉的细微颤抖。殿主的声音像是淬了冰：“证明你的忠诚，也让所有人知道，背叛圣魂殿的下场。”
“原来殿主打的是这个主意。”渊突然仰头大笑，猩红眼眸在阴影中闪烁。他故意侧头看向苏月璃，余光却始终锁定着宝座上紧绷的身影，“行！不过我要带苏月璃一起去——毕竟她和冥渊的恩怨可比我深多了。”
苏月璃脸色骤变：“你！”
“就这么定了。”渊不等白久苏开口，直接抓过令牌揣进怀里，“三天后出发。在此之前，我要调阅圣魂殿所有机密档案——知己知彼，方为百战不败。”
白久苏周身威压如潮水般涌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宝座上，良久，她收回灵力：“苏月璃，带副殿主去藏书阁。若有任何隐瞒……”话音未落，暗紫色灵力如毒蛇般缠上苏月璃的脖颈，吓得她脸色惨白。
藏书阁内，苏月璃将钥匙甩在桌上，冷笑：“别以为拿到令牌就能为所欲为，殿主……”
“殿主？”渊突然逼近，玫瑰印记几乎要贴上她的脸，“连名字都不敢示人的藏头露尾之辈，也配让我放在眼里？”他猛地将手机拍在书架上，屏幕亮起的瞬间，整面书架轰然翻转，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卷宗。
夜色深沉，白久苏回到私人空间。这里布满结界，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她缓缓摘下那张布满纹路的面具，露出苍白却依旧美丽的面容，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思念。墙上挂着冥渊儿时的画像，那时的他还带着稚嫩，笑容纯真。
“阿渊，你和你父亲越来越像了。”白久苏伸手轻轻抚摸着画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母亲却不能陪在你身边……”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喃喃自语，“对不起，原谅母亲的自私……”
房间角落的烛火突然摇曳，她迅速恢复了殿主的冷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