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大门,何进跟我下了车,何进一马当先,我则紧跟其后,他无视守卫,习惯性的往里面走,似乎是把守卫当空气,这应该是他一如既往的待遇,果然守卫视若无睹,但是跟随在何进之后的我,就立刻被拦下来了,我也习惯性的说了一句,说道:
“票在后面。”
那守卫也应了一声好咧,随即立刻被另外一位守卫打头,说道:
“好你个头,你当这是逛马戏团呢?逃票呀!”
那被打头的守卫此时才回过神来,指着我骂道:
“没票不准进!不是,你不能进去!”
逃票失败真可惜,我无奈的耸耸肩,喊声大将军。刚走进去的何进才发现我被拦住了,回头对守卫不耐烦的说道:
“放他进来,他是我的人!”
守卫对何进拱手为礼,说道:
“大将军,我们收到命令,只能让你一个人进宫。”
何进此时一愣,他看着我,想起曹操讲的话,想起我的提醒,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吕校尉是我最信任的属下,他必须跟我进去,否则,这皇宫,我就不进去了。”
我叹了口气,何进还是有点救的,但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考虑此时进皇宫的,无奈命运的轨迹太过粗大,何进的命运已经锁死,他是一定会进去的,要改变这个命运,只能我这位先生大义,以身入局,让这个只会死在公元199年的我的命运,跟死在公元188年今天的何进命运捆在一起,试着稍微与站在何进背后的死神进行拉扯。
那些门口守卫互相对望一下,不知所措,最后是宿卫伍长决定亲自回宫询问如何决断。于此之时,何进走回我身边,守卫们也不敢阻拦,何进看着我的眼睛,小声跟我说道:
“没想到跟曹操和你说的一样呀!”
我问道:
“如此,大将军还要进宫吗?”
何进哼了一声,说道:
“当然要进,我就不信那群没卵蛋的家伙敢动我一根毫毛!”
我心中暗叹,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唯我独尊,加上十常侍的畏首畏尾,弃子保帅,让何进失去了对敌人的敬畏心。过了半晌,那名宿卫伍长终于回来,还跟着一名太监,那名太监对何进深深一揖,开口说道:
“大将军,吕校尉可以跟你一起进宫,不过不可携带兵器。”
我耸耸肩,将双手举起,说道:
“我本来就没有带兵器。”
那名太监点点头,说道:
“跟我来。”
说完转头就走,我们跟在后面走去,但是走着走着,何进喃喃说道:
“不对,怎么不是到太后的寝宫?不是她找我吗?”
我对皇宫内部根本就完全不清楚,不知东西南北,我之前也只到过德阳殿,最早时被带去面见刘辩,那应该是皇帝的寝宫,应该是北宫章德殿,现在也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过了不久,我们来到一座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宫殿,只听何进喃喃说道:
“这是嘉德殿?来嘉德殿干嘛?”
他叫住前面的太监说道:
“喂!你这个死太监!你到底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那太监却仿佛听不见,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何进气的大喊道:
“你tmd跑什么跑呀?”
那太监直接跑到嘉德殿前,殿前已经站了一排人,为首之人正是张让,他大笑道:
“大将军,我们等你好久了。”
何进看清楚殿前之人,不禁开口大骂道:
“你们这群老玻璃,骗我来此,你们到底想干嘛?”
张让缓缓说道:
“天下大乱,也不仅仅是我辈的罪。先帝曾经与太后不和,几乎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各人拿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和悦先帝之意,只想依托你何氏的门户而已。现在居然要杀灭我们的种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
何进呵呵笑道:
“直娘贼,你们为祸朝野,残害忠良,还要为自己找理由,真tmd恶心。”
其实我还蛮认同张让说的话,太监本来就是在皇权后宫这种变态制度下产生的变态人种,在这种身心皆遭摧残的人群身上,你怎么可能期待他们的心态不扭曲,身心还健康?还可以安分守纪的做事情?何况各朝各代的宦官之祸,皆是皇帝给予宦官过大权力才造成如此的局面,所以始作俑者其实才是皇帝。
而为什么皇帝要给太监这么大的权力,则完全是为了自保,为什么?因为当皇帝容易短命,而短命的皇帝只会留下幼主,而孤儿寡母面对如狼似虎的外戚与权臣,他们能依靠谁?只有依靠命贱如纸,却对皇权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只能对皇帝完全忠心的太监了。所以有问题的一直是皇权,而不是太监!
当然,重生在这个时代,就得面对皇权这个庞然大物,无法无视,那只能适应,只能利用。
张让转头对我说道:
“吕布,我们十常侍对你没有敌意,跟你无冤无仇,虽然之前你杀了赵忠,但是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你跟赵忠的私人恩怨,只要你替我们斩杀何进,我们之后可以协助你拿下北军,坐拥大将军之位!”
何进听此言怒眼圆睁,对我怒吼道:
“吕布!你怎么敢的呀!”
何进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听到如此粗浅的挑拨离间之辞就立刻上套了。难怪离间计是最好使用的计策,几乎是一击必杀,但是在三国时代,却很少听到有人中离间计,可见三国人均智商都挺高,除了何进。看到何进这种表现,我都有点不想保他了。遇到这种蠢人,我突然能理解为何张辽,曹操,丁原他们三人不掺和的理由了,纯粹是费劲!但是我的理由不是蠢不蠢,而是为了改变命运,有些蠢事还是得做!
我并没有理由何进的咆哮,对张让拱手说道:
“多谢张常侍的抬举,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既然跟着大将军一起进宫,就算是一死也会力保大将军之周全,这种离间之辞就不必再说了。”
何进的情绪由悲转喜,他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就知道奉先你是好样的,等我出宫,我要立刻挥兵杀光你们这些太监,奉先,到时候就让你统领整个西园右校尉!”
我并没有把何进的酬佣放在心上,一个人该得的东西是因为他值这个价值,而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而得到某种奖赏,那可以有,但无法持久。
此时宋典从张让身边走出,笑道:
“吕校尉,好久不见。”
我依拱手说道:
“见过宋大人。”
宋典说道:
“你难道不念张大人的赐宅之恩?要做一个忘恩负义之徒?吕布,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何进又开始担心的看着我。我笑道:
“我本不欲接受,是陛下借张常侍之手送给我,我才收下的,再说里面的管家下人,不都是你们的耳目,只是张常侍用来监视我的工具,所以何来恩义之说?”
只见何进呼了一口气,又听宋典冷哼一声,说道:
“看来你也不笨,既然你知道府邸里都是我们的人,岂不知你的娇妻貂蝉的性命,可是尽在我们的掌握中,你不怕吗?”
这句话又把何进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我冷笑道:
“吾妻貂蝉自有我岳父照看,不劳宋大人费心!”
宋典切了一声,这让何进又松了一口气。此时张让身后又一名白面男子走出来,这把何进的一颗心搞得七上八下,tNNd!你们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