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元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她知道,她只要道了歉,那么她方家准儿媳的身份,也就做到头了。
就像当年的蒲松琴一样。
方家,多么好面子的一个家族,当年蒲松琴因为手术失误落下了不好的名声,方家就抛弃了她这个儿媳。
唐元元还不如蒲松琴优秀呢。
如果唐元元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给一条狗道歉,这些宾客又都是方家的熟人,常来往,方家怎么可能让人看了笑话。
到时候让参加婚礼的宾客背后蛐蛐,这个戴着白头纱的女人就是当初那个顶着张肿脸,得罪了慕氏集团接班人,还给狗道歉的女人吗?
唐元元百分百确定,自己会被方穹抛弃的。
可以说,方穹的心里,已经将自己移了位。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唐元元为方穹做了这么多年的枪手,她临死也要拉这个可恶的男人垫背。
“方穹,你敢不敢告诉蒲松琴,当年究竟是谁让我调换了她手术时使用的药品,让她手术失败,身败名裂的?”
“是你!是你这个恶心的男人!”
方穹显然没有想到唐元元会与他玉石俱焚,赶紧去捂她的嘴。
原本方穹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公子哥形象的,可此时也慌了神,不顾形象地奔过去,将唐元元亲自扣押在地板上,用膝盖抵住她的腰不让她起身,也不让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做完这一切,方穹又赶紧招呼安保,将唐元元给架出去。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鉴于她总是胡言乱语,我们方家必须将她赶紧清出去。”
方家的黑衣安保过来的时候,更是带了一坨棉花,和一卷胶带。
安保人员毫不顾忌唐元元的疼痛,粗暴地掰开她的嘴,将棉花塞进了唐元元的嘴里,并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因为安保的大幅度动作,唐元元的嘴角撕裂,有鲜血流下来。
这时候方穹心虚的看了一眼蒲松琴,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后,示意身后的黑衣安保将唐元元赶紧拖下去。
蒲松琴冷笑着,看着虚伪的方穹,她已经猜出了事情全部的真相了。
只是没想到,方穹对唐元元会这么狠,好歹相爱一场。
不!
爱,或者没有,有的是狼狈为奸。
见着安保们要将唐元元拖下去,蒲松琴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拦住了安保们的去路,而慕云庭就站在她的身后。
“方穹,你真卑鄙,不惜让整个学习小组失败,也要调换我的药品,陷害我。”
“可是为什么呢?”
蒲松琴提前为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是当得知幕后黑手就是方穹本人之后,她还是觉得一阵揪心。
方穹的眼神闪躲,想将蒲松琴阻拦安保而张开的手臂给压下来。
“琴琴,你别信她的,她彻底疯了。”
蒲松琴眼底含泪,怒视着方穹,声嘶力竭。
“不是‘她’!是唐元元,难道元元在你这里不配拥有姓名吗?”
在替唐元元打抱不平,同时也是为曾经的自己。
“我曾想过,是不是方家并不满意我这个儿媳妇,所以才一定要让我身败名裂好名正言顺地拒绝我,而你顺应家族的压力也不得已与我分手。”
“但是唐元元告诉我,没人逼你,甚至也不是你家里人不喜欢,那你为何要陷害我。”
“如果你是因为喜欢上了元元,你和我说,我退出,祝你们幸福。”
“但是看了你对元元的态度,我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还有唐元元说的那些肮脏事情,还包括了什么。
方穹看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吃瓜群众,皱着眉,准备上手将蒲松琴拉开,可碍于蒲松琴背后站着的慕云庭,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小声在蒲松琴耳边劝道。
“琴琴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来说,你不是说喜欢奶奶吗?怎么舍得在她寿宴上大闹。有什么误会我们下来解释。”
柔声细语,仿佛刚才那个捂唐元元嘴的人不是他。
然而蒲松琴可没有理他,直接走到了唐元元的面前。
“可能有点儿痛,你希望我撕开胶带吗?”
表面上是在问唐元元是否愿意撕开胶带,实则是在询问唐元元,愿不愿意将当年的真相全部讲出来。
唐元元满眼含泪,希冀地望着蒲松琴,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点点头。
蒲松琴小心翼翼找到胶布的接头处,避免伤到唐元元本就红肿的皮肤。
可是因为胶布太黏了,她们中途停歇了好几次,唐元元更是疼得眼泪直流。
方穹见状想要上前阻止,但是慕云庭却直接挡在了蒲松琴和唐元元身前。
方穹当然不敢直接与慕云庭动手,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等唐元元嘴巴上的胶布被全部撕扯下来后,她第一时间扑到了蒲松琴的怀里。
“琴琴,这些年我对不起你,我帮方琼做了很多坏事,遭到报应,我罪有应得!”
“求你!求你原谅我!”
唐元元没想到,关键时刻,蒲松琴还会维护她,她后悔这些年做的事,她要帮蒲松琴。
蒲松琴轻拍唐元元的后背安抚她。
“没关系的,我原谅你,没关系的!”
等唐元元的气息平稳之后,她才从蒲松琴的怀抱里抬头,擦干自己的眼泪。
“琴琴,其实当初方穹帮你救小狗那次,是他蓄意设计的,就是为了接近你,成为你的男朋友。”
“之后她还让我不停地请教你问题,让我成为你的闺蜜,将你所有的情报都分享给他,让他好掌握你的动态。”
“而后来他更是,因为你太过耀眼,觉得你不好掌控,于是她就要让我对你的论文,对你的实验成果,最后对你的手术出手,他要让你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