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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政还沉浸在自己很幸运之中,曲簌内心已经想了很多了,她在考虑她和肖政目前的关系,考虑之后总结了一下,他们之间应该是上下级关系、合作关系、男女关系,或许有点感情关系吧,但对于后宫和天下来说,太微不足道了,她有自知之明。

对于刚才她说的‘找办法’解决,她早就想好办法了,大多皇上猜忌之心最容易出现在他晚年年老体衰之际,那时身体衰败,看着身旁年轻的皇子和嫔妃们,猜忌、防范之心就会不自主的生出来。

现在看来肖政不是群疑满腹之人,而且她活的也很佛系,名和权不太感兴趣,赚钱感兴趣,也把钱分了一半给他了,她目前做的,只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想给相似的人也撑把伞罢了。

就算这样,对于以后会发生的她不得不防。

所以,她会在肖政猜忌心刚冒出来的时候,就潇洒放下所有,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如果躲起来还不行,反正那时她可能都四五十岁了。

家中长辈要不年老、要不离去,如有孩子那时已经长大,她会选择一种最有益的方式解决自己,五分真心,遇到当事人不在了,也会变成十分真心的。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比白月光更让人刻骨铭心的是死去的白月光,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特别是这个死人的死因有你一份责任,那将是无敌的。

因此,目前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在肖政心中留一席之地。

肖政感慨够了,低头看怀中的人却在发呆了,看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发现,肖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七,在想什么?”

曲簌回神,“没,没想什么,就是饿了。”

肖政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冲外面吩咐:“康禄,传膳。”

“是,皇上。”康禄应道。

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屋内的主子没有叫传膳,外面守着的奴才们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他们也饿啊,可主子未用,奴才怎敢先用。

所以,一听到屋内吩咐,康禄高兴的让人去备膳了。

用完晚膳,肖政没有离开,歇在昭纯宫,第一次,俩人没干别的,盖着被子纯睡觉。

第二日,无朝会,肖政还未起,曲簌却难得的先起了,招来白芷半夏梳洗打扮,动静不小,吵醒了还熟睡的肖政。

迷迷糊糊睁开眼,有被吵醒的不悦,更多的是奇怪,何时她起的这么早了?

梳洗打扮过后的曲簌来到床前,惊讶地发现肖政已然苏醒过来。

只见他半倚靠在床榻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地披散开来,有几缕发丝垂落在那棱角分明的俊朗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慵懒与迷人的气息。

往下看他身上所着的那件月白色寝衣,因为经过一夜的安睡而略显凌乱,胸口处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小麦色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诱惑,让人看得不禁脸红,曲簌亦不例外。

肖政注意到曲簌的反应,笑着调侃道:“好看?”

“好看,嫔妾喜欢。”曲簌的回答真诚无比。当然好看了,还是她喜欢的类型,没有白皙与柔弱,是一种健康和充满力量的美,总能勾起人探索的欲望。

越想曲簌越觉得值,放在前世,花钱也点不到如此绝色的。

肖政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的回答,然而,更令肖政没想到的是,曲簌不止言语上大胆,行动上更是胆子大,俯身亲了一下肖政微敞的胸口,然后趁他诧异之际,快速退后几步。

用一副春风得意的表情望着他,心中暗怼,以前都是他主导,今天终是她扳回一成了。

肖政原本还有点睡意朦胧的,但此刻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新奇感,他居然被一个小嫔妃调戏了。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是,肖政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的恼怒或者生气。只见他微微挑起那对浓密的眉毛,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紧接着,冲曲簌招了招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过来——”

曲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然不会过去了,双手一摊,语气无辜,“皇上请原谅喔,嫔妾可不能陪皇上了,嫔妾还要去甘泉宫请安呢。”

“请安?”肖政一时没想起来。

“皇上您竟然忘记了,在四月初七的生辰宴上,当着后宫众人和宗亲的面,您明明白白下旨规定了的呀,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这两天,后宫的诸位嫔妃都必须前往甘泉宫向娴贵妃请安问好,这可是圣上您亲自定下的规矩,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嫔妾可时时刻刻记在心中,一丝不敢怠慢。”

曲簌阴阳怪气的回道,请安对她来说没什么,但就不能是晚上吗,现在天热还好,等入了冬,大雪纷飞,顶着严寒早起去请安,想想都难受。

经曲簌提醒,肖政记起来了,又不想就这么放她离开,于是说道:“朕让康禄去甘泉宫告假,今日请安别去了。”

然而,曲簌不仅没感谢他的好意,更是用一副‘你居然害我’的眼神看着他,“无论如何,嫔妾都必须得去呀!皇上昨日歇在嫔妾宫中,又是后宫嫔妃的第一次请安,若是不去,只怕她们都会指责嫔妾恃宠而骄呢!嫔妾可不想成为群起攻之的对象,嫔妾胆小,很怕的。”

“你居然会怕?”

“当然了,嫔妾位卑言轻,越低调越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嫔妾可是牢记于心。好了,嫔妾不与皇上多说,等会儿请安要迟到了。”

说着,不等肖政说其它的,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肖政看着消失的背影,想到锦被下被撩起还未完全偃旗息鼓的反应,不由得气笑了,她会怕被人指责恃宠而骄,要论恃宠而骄,后宫之中,她论第二,没人能当第一了。

毕竟,敢这么扔下皇上的人除了她再无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