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再嫁当日,小侯爷跪拦花轿哭疯了 > 第195章 是您招惹不起的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沈知念明明是罪臣之女,按律早该没入奴籍,却偏偏翻了身不说,还风风光光嫁进定远侯府做了正妻。

那些年在戏班子里,她听够了旁人对沈知念的吹捧——

说她识大体,说她有才情,说她哪怕穿着粗布衣裳,也带着世家小姐的清贵。

许阿狸对着铜镜练过无数次,模仿沈知念说话的语调,学她走路的姿态,甚至偷偷攒钱买了支和她同款的素银簪。

可每次站在宋鹤鸣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像个拙劣的戏子,一颦一笑都透着刻意,哪比得上沈知念那份浑然天成的清淡雅致?

那是久居上位才能养出的气度,她这种在泥地里打滚长大的人,装是装不来的。

后来她更恨。

恨沈知念占着侯夫人的位置,像块绊脚石,她多少次在梦里梦见自己穿着正红嫁衣,风风光光嫁进侯府,可醒来只能对着冰冷的铜镜,继续在戏台上扮演别人的悲欢。

再后来,沈知念和宋鹤鸣和离了,她终于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可她错了。

沈知念仍是宋鹤鸣心口的朱砂痣,是他醉酒后反复念叨的名字,他竟然妄想沈知念能回来……

许阿狸笑了笑。

只要进了侯府,成了他的平妻,再给他生个儿子——

宋老夫人盼孙子盼得眼睛都红了,到时候还能少了她的好处,说不定也能得个封号。

到那时,沈知念又如何,玲珑郡主又如何?

她许阿狸也是有封号的人,见了面该行的礼一分不少,该受的敬也半分不能少。

她对着铜镜缓缓勾起唇角,镜中女子的笑容里,再没有半分往日的卑微,只剩下赤裸裸的野心。

那些年受的委屈,遭的白眼,都将在踏入侯府大门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

付如鸢回府后,让丫鬟取来金疮药,亲自处理胳膊上的划伤。

伤口不算深,却火辣辣地疼,像有根细针在皮肉里钻,她对着铜镜上药时,目光落在那道血痕上,眉头越皱越紧——

赵承煜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

今日在巷子里,她明明看到那个蒙面的黑衣人过去了,怎么会突然消失后就遇到了他呢,而且,他那日来送鹿皮,话里话外,倒像是知道军械案的内情一样。

“不对劲……”付如鸢喃喃自语,将药瓶重重搁在妆台。

赵承煜那双眼眸太深,笑起来时眼底却没半分暖意,倒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越想心越沉,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花田!”她扬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我去一趟将军府。”

守在门外的小丫鬟应声进来,见她要往外走,忙取来披风:“小姐,这会子天色都暗了,将军府离得远,要不要备马车?”

“不必,骑马快些。”付如鸢接过披风系上,指尖触到冰凉的系带,又补充道,“可能回来得晚,不必等我用晚膳。”

花田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从桌面上一堆书籍文件下抽出一封信:“对了小姐,前几日将军派人送的信,您还没回呢。拖了这几日,怕是将军要着急了。”

那信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正是付将军的手笔。

付如鸢瞥了眼那信封。

前几日,她就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信纸厚厚的一叠,开头全是絮絮叨叨的关心——

问她在南洲城住得惯不惯,沈知念身子好不好,天冷了有没有添衣裳。

翻到后面,才是密密麻麻的嘱托,字字句句都是叮嘱她查案时务必谨慎,千万别学之前似的的愣头青强出头,要她遇事先写信同他商量,“多看少做,保住自己最要紧”。

她本想着当天就回信,可秋收节过后琐事缠身,加上父亲那唠叨劲儿实在让人发怵。

一提起笔,耳边就仿佛响起他在军营大帐里训话的嗓门,“你这丫头就是性子急”“当年让你练刀剑你偏要甩鞭子”,那些碎碎念像小虫子似的钻进来,手里的笔怎么也落不下去,一拖就耽搁了好些天。

可是,眼下赵承煜的事更要紧,晚一日给阿爹回信应当无妨。

“明日一早我写好放在书桌上,你帮我寄出去。”付如鸢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小姐,吃了饭再走吧!”花田捧着食盒从月亮门追出来,里面还温着她爱吃的糖醋鱼。

付如鸢已经翻身上了马,闻言回头扬了扬马鞭:“不吃了,去将军府蹭饭。”

话音未落,马蹄已踏过门槛,溅起几片落叶。

暮色四合,街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出了巷口便是十字路口。

左转往将军府,不过两条长街三道弯,就可看到青砖高墙,右转则是定国公府,约莫一柱香的路程,就能看到门楣上的铜狮。

她本应催马向左,可指尖攥着缰绳的瞬间,心里却莫名一动。

赵承煜那双眼眸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鸢姑娘,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这时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赵承煜对她说过的话。

“驾!”付如鸢鬼使神差地勒转马头,缰绳在掌心磨出细微的声响。

黑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朝着定国公府的方向奔去。

她也说不清为何突然改了主意,或许是赵承煜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太过可疑,或许是父亲信里那句“凡事多留个心眼”起了作用。

总之,她倒要去瞧瞧,这位神秘的定国公府次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将军府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得裴淮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愈发沉峻,他指尖轻叩着案上的舆图,南洲城的位置被朱砂圈了个红圈,墨迹已有些发暗。

“将军,查出来了。”江火推门而入,风尘仆仆地抱来一卷簿子,“北疆旧部里,如今仍在南洲城的只有三人。”

他展开簿子,指尖点过三个名字,“头一个就是陈柏山,在城东开了济安堂,第二个叫老顾,拿了抚恤金在郊外买了两亩地,日子过得紧巴,全靠邻里接济,最后一个是赵五,前年盘下了街角的小酒馆,生意平平。”

裴淮年抬眸:“行踪呢?”

“三人今日都没出过门。”江火压低声音,“陈伯在济安堂坐诊到午时,老顾在田里侍弄菜苗,赵五从清晨就在酒馆扫洒——周围邻居都说,这三位都是本分人,平日里连架都没吵过,实在看不出异常。”

裴淮年指尖扫过“陈柏山”,陈伯当年跟着沈将军镇守北疆,腿在最后一场战役里被马踏断了,走路都需拄拐,绝不可能有刺客那般利落的身手。

至于老顾和赵五,他脑子里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簿子上的画像也模糊。

但是,跟他交手的黑衣人偏偏又让他觉得很熟悉。

“周尚书那边怎么说?”他收回目光,看向江火。

江火接过话头,语气带了几分懊恼:“周尚书看样子是真怕了,但是知道的确实有限,他说上峰是个年轻人,身边高手如云,而那年轻人上头,还有个掌着实权和大财的主儿……”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说,那是您招惹不起的人。”

“招惹不起?”裴淮年冷笑一声,指节猛地攥紧,案上的砚台被震得轻颤,“卖国求财的鼠辈,也配说招惹不起?”

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几分冰寒,“北疆十万将士的血,可不是白流的。”

江火不敢接话,只垂首立在一旁。

裴淮年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翻涌的怒火,转向疾风:“窦七和哒科鲁那条线,有什么线索?”

疾风从屏风后的阴影里走出:“窦七的尸身和他周围的关系网都仔细查过了,不过就是个替罪羊。他账本上的交易记录看着花哨,实则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买卖,估摸着就是想牵引咱们的视线,给个见好就收的由头。”

他话音刚落,书房门就被轻轻敲响。

裴淮年眸色一沉,警惕地问:“谁?”

“淮年,是我。”门外传来欧阳静婉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和,“我来同你说清名的事情,你之前说让我晚些过来。”

裴淮年指尖在卷宗上敲了敲,对江火和疾风道:“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

两人应声退下,疾风走到门口时,手搭在门闩上忽然顿住,转头看向裴淮年,声音不高不低:“将军,之前府里出现的蛇患,已经查到些眉目,那几条蛇是从手里贱奴窑子那边的黑市流出来的,顺着这条线,想必很快就能摸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裴淮年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扫过门外的方向。

欧阳静婉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着帕子的力道骤然收紧。

他们竟然查到黑市去了?

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推门时脸上已堆起惯常的温和笑意。

“清名有什么事?”裴淮年抬眸看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欧阳静婉走到案前,先叹了口气,才露出几分忧色:“淮年,你也知道,清名已经到了该启蒙的年纪。我想着,不如请位先生进府来教他念书,可又拿不定主意请哪位,毕竟是当下裴家唯一的孩子,启蒙先生的品行学问都得拔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