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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沉默片刻:“走吧,出去一趟,看看南洲城的铺子有没有合适的暖炉,去给祖母寻一个。”

春喜应了声,转身吩咐小厮备车,却见沈知念已抬脚往外走,只好赶紧跟上。

……

她们刚走到将军府大门外,就见一个穿着青布短袄的丫鬟正焦灼地在门外徘徊,正是付如鸢的丫鬟花田。

花田一眼瞥见沈知念,像是见了救星,连忙上前几步,隔着门栏急道:“裴夫人!您可出来了!我家小姐昨日晚间就说要来将军府,可这都快晌午了,人还没回府,她……她不在您这儿吗?”

“如鸢姑娘?她没有过来啊。”春喜有些疑惑地看向沈知念。

“花田,你说如鸢什么时候说要来将军府的?”沈知念问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昨日晚间,小姐胳膊受了伤,突然就说要来将军府,晚膳都没用。”花田急得原地转了两圈,声音都带了哭腔:“完了完了,现在她人不见踪影,也没来将军府,她到底去哪了呀?”

沈知念心头一沉——

付如鸢在南洲城并无亲友,更没有可以过夜的地方,怎么会迟迟未归?更何况她还受了伤。

但眼下慌乱无用,她定了定神,安抚地拍了拍花田的手:“花田,先别着急,如鸢昨日确实没来将军府。她走时可有说要去别处?”

“没有啊,”花田摇头,眼圈都红了,“就说要来将军府,让我不用等她,还说一早会写好信让我寄回岭南,可我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没说要去别处……

沈知念眸色暗了暗,脑海里瞬间闪过多种可能,但她脸上仍旧沉静如水,转头对花田道:“花田,别着急,你先回府等着,若付小姐回去了,立刻让人来报信。”

花田连连点头,哽咽道:“那就……那就拜托裴夫人多留意了。”

看着花田匆匆离去的背影,春喜忍不住道:“夫人,如鸢小姐能去哪儿啊?她在南洲城也没个熟人,还带着伤……”

沈知念望着街角来往的行人,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

付如鸢性子虽烈,却不是鲁莽无脑之人,昨夜既说了要来将军府,没道理凭空消失。

她脑中飞快掠过近期遇到的危机事件,又想起裴淮年近日追查军械案时的凝重,心头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走吧,去找淮年。”沈知念转身往府外走,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

春喜愣了愣,连忙跟上:“夫人,咱们去哪儿找将军?”

“不知道,总能找到。”沈知念头也不回,“如鸢的事,恐怕和案子有关,得立刻让淮年立刻知道。”

……

定远侯府的庭院里,初冬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老夫人被两个婆子小心扶着,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绣福寿纹的锦缎褙子,手里的佛珠串被摩挲得温润透亮。

她斜睨着旁边恭眉顺目的女人:“梅姨娘,我昨儿听底下人说,鹤山那媳妇,这是又怀上了?”

老夫人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耐烦,手里的佛珠随着她的动作不停转动。

梅姨娘穿着件水绿色绣兰草的夹袄,领口袖口都镶着素色绦边,闻言连忙往前凑了半步,脸上堆着讪讪的笑:“是呢老夫人,昨儿刚请了大夫来瞧,说是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年轻人嘛,精力旺盛些,这孩子……也来得实在是巧。”

她话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像是怕触怒了老夫人。

“巧?!”老夫人猛地拔高了声调,下巴微微扬起,眼角的皱纹因怒意挤成了一团,“又不是圈里养的母猪,一年一个地生!当咱们侯府的米仓是填不满的?也不想想家里这光景,鹤鸣那边还没定下来,鹤山倒好,赶着趟似的!”

站在梅姨娘身后的三少奶奶李氏赶紧屈膝福了福身,小腹已微微隆起,她穿着件藕荷色的褙子,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句辩解也不敢说。

她身边的小儿子明哥儿才两岁出头,正抱着李氏的腿,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老夫人,小手指还无意识地抠着李氏裙角的盘扣。

梅姨娘忙打圆场:“老夫人息怒,多子多福是天大的喜事呢,将来也是给侯府开枝散叶……”

“哼,开枝散叶也得有个体统!”老夫人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李氏时,却在瞥见明哥儿的瞬间,眼神柔和了些许。

她盼宋鹤鸣的孩子盼了两年了还没盼来,打心眼里喜欢孩子,于是朝明哥儿招了招手:“明哥儿,过来,让大奶奶瞧瞧。”

明哥儿怯生生地看了看母亲,见李氏点了点头,才松开抱着腿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老夫人面前,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喊:“大奶奶。”

老夫人脸上的怒意顿时消了大半,甚至难得地露出点笑意,伸手摸了摸明哥儿的头顶,那触感柔软温热,让她紧绷的嘴角都松弛了些:“明哥儿,几日不见又长个儿了。来,告诉太大奶奶,昨儿吃了什么好东西??”

明哥儿眨巴着大眼睛,掰着胖乎乎的手指算:“吃了……吃了桂花糕,还有嬷嬷炖的冰糖雪梨。”

“是吗?”老夫人被逗笑了,佛珠串儿往旁边一递,由婆子接了去,她牵着明哥儿的小手,语气也放缓了,“那明哥儿可要多吃些,长得壮壮的。”

“嗯!”明哥儿重重点头,小脑袋在老夫人手心里蹭了蹭,惹得老夫人越发欢喜,连带着看李氏的眼神都顺眼了些。

梅姨娘和李氏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场风波总算靠着孩子过去了,只是李氏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胎若是个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怕是日子又要难过许多。

就在老夫人逗着明哥儿笑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宋鹤鸣披着件月白长衫,领口歪歪斜斜地敞着,沾着几块深褐色的酒渍,像是泼洒上去的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