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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北将张翠花送到医院门口,没等她说话,就转身离去。

张翠花看着小儿子在雪中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的红了眼眶。

直到看不到身影,张翠花才迈着冻僵的脚,一步一挪的往楼上走去。

“娘,向北他答应了没?”李向西靠在枕头上,苍白的手指抓住被角,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张翠花有些无力的点点头,心中满是苦涩。

李向西伤了身子,在医院住十天,这个新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等出院的那天,已经初四了,雾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期间,赵家人好似消失了一般,无一人出现。

李向南推着手推车,跟李建国夫妻俩一起送李向西母女回赵家。

然而,当他们刚到赵家筒子楼楼下,就见李向西的东西被一个婆子从楼上狠狠扔了下来,衣物、日用品散落一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这样的儿媳,我赵家可消受不起,你们李家赶紧将你们闺女带回去。红星,拿上户口本,赶紧跟这个打婆婆的恶妇离婚。”喊话的是赵红星的姑姑赵佩兰,她站在楼上,一脸的鄙夷与不屑。

张翠花又惊又怒,大声质问:“赵家姑姑,你们赵家可别欺人太甚,我家向西啥时候打她婆婆了?”

猫冬的邻居们听到声响,都纷纷出了自己的屋子,来看热闹。

“这都是好东西,咋都扔下来了?”

“是啊,这不糟蹋东西嘛!”

赵佩兰冷哼一声,“这李向西自从嫁进我们赵家,挣得工资都自个儿收着,在家白吃白住,还将弟弟妹妹都报名下乡。”

“我们赵家看她生了耀祖的份上,就忍耐下来了。没曾想她如今越发嚣张,竟然将婆母推下楼。要不是我公公有工作,每个月都有收入,搞不好这恶妇,就一包耗子药,将我哥哥嫂嫂都毒死了。”

话音刚落,赵婆子拄着拐杖,在赵红星的搀扶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举着一包药,浑浊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还真让小妹说中了,这李向西真买了耗子药,藏在屋里。今儿 要不是将她东西扔出来,我们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这赵家大儿媳也太毒了吧。”

“我之前就说了,这不是个好的,那赵红旗下乡前,就一直骂骂咧咧,说是李向西给他报的名。”

“你们说,那赵婆子拿的,真是耗子药吗?”

“现在这些药,都是拿户口本去药房配的,都有记录的,做不了假。”

“那也太狠心了吧。”

赵婆子哭得愈发伤心,声音凄厉,“这儿媳妇自从嫁进来,啥都让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上班挣的工资,是一分都没花在家里。就这,她还不高兴,三天两天的跟我吵架,顶撞我这个婆婆。”

“这哪是娶媳妇,这明明是娶祖宗啊!红星,娘知道不该拆散你们,可,娘怕哪天,我们一家子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啊!”

“胡说!” 张翠花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向西自打结婚起,每个月都将工资上交,这些年,我还一直贴补!”

“贴补?” 赵佩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锐的笑声刺得人耳膜生疼,“是,你张翠花前几年是贴补了自家闺女了,可就因为这个,找我们赵家要了二百块钱!这事,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至于李向西的工资,哼,耀祖没出生前,这李向西是把工资交给我嫂子保管了,可耀祖一出生,这李向西就变脸了,不仅将工资要了回去。这些年,还没给一分钱的花用。”

李向西急得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着辩解,“我的工资跟攒的钱,从我娘找赵家要贰佰元之后,我都给了红星了!”

一直没吭声的赵红星满脸的震惊,“向西,你的工资都是你自个儿收着的,你啥时候给我了!而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为啥要推我娘?”

李向西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推她。是她要推我下楼,我看见了,就躲了一下。然后她自个儿掉下去的。我的工资,你说我娘这次要二百,下次就会要三百、五百。”

“是你说怕我娘找我要钱的时候,我守不住,这才让我把钱给你保管的。对了,还有那耗子药,是你说家里有老鼠,让我去买的哎。”

赵红星却一脸痛心疾首的训斥道:“向西,做错了事,咱们要勇于承认,你怎么能……哎,我们离婚吧。你如今满嘴谎话,已经不配当我赵红星的革命伴侣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李向西的心脏。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以绝食相逼、不顾一切嫁的丈夫,如今竟如此污蔑自己。

“赵红星,当初我爹、娘不让我嫁给你,是我绝食了好几天,以性命相逼才嫁给了你,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李向西绝望地哭喊着。

赵红星却不为所动,语气冰冷:“我知道,你们李家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家,觉得我家负担重。所以,我感激你嫁给了我。可我从未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的是我爸妈。”

“你自从嫁进来,什么活都不会干,家务都是我妈做的,这些年,我不孝,任由我妈伺候你。就连耀祖,也都是我妈亲自带大的。你问问耀祖,跟你这个当妈的亲,还是跟奶奶亲。”

赵耀祖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跟奶奶亲!妈妈是坏妈妈,懒妈妈。除了上班,啥活都不干。奶奶这些年可累了。妈妈上班挣得钱,都给她自个儿花了。”

周围的邻居们看着这出闹剧,议论声越来越大。

“好像真的是,自从李向西嫁进来,好像从没干过家务活。”

“是啊,赵婆子也三天两头的说,这儿媳妇太懒了,在家白吃白住。”

“你们看看她的衣服,哪家媳妇这么多衣服的?”

“娶这样的媳妇,怪不得赵婆子每天骂骂咧咧的。”

各种猜测与质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李向西困在其中,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抱紧怀中的女儿,泪流不止,满心的委屈与绝望,却不知该向谁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