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和子盛在小花园内走了几圈,他不自觉地往牡丹花丛看了好几次,最终却走到一盆君子兰前高谈阔论,掩饰本心。”
兰花高洁,得士子赞誉。
牡丹艳丽,钟爱它的女子颇多。
各花入各眼,喜欢便是喜欢,为世人眼光强行扭转喜好,非君子所为。
这位标榜君子的李贡士,其行径与小人无异。
赵氏喟然长叹,楚兰成的亲事解决了,可楚葵相看却一直不顺,快成她的心病了。
李老太君对孙女楚葵的疼爱之心不假,赵氏才会让李贡士来侯府相看,不料老太君的这位远房侄孙竟如此表里不一,还好今日人多,没被蒙蔽过去,赵氏心有余悸。
沈若犀觉得李老太君对李贡士有滤镜,不然年老成精的老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为人?
……
英国公府也在谈论相亲的事宜。
国公夫人看着大孙子余荐知,摇摇头,撇撇嘴,面露不满之色。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找个媳妇儿回来,不知怎么想的。
不过大孙子上进又能干,眼明心亮,不走歪也不会被人带歪,是个有主意的孙子,她不能勉强。
上梁不正,那下梁可不能歪了。
国公夫人慈祥地看着二孙子余存恩,这个她还能拿捏得住。
她亲切问道:“成天在顺天府待着不腻吗?上回你和赵少卿家的姑娘一起破了桩案子,祖母听说你和她相谈甚欢,约了她和她的母亲月底一起上香,到时你休沐,记得陪祖母一块儿去。”
“祖母说谁?赵姑娘……不急吧,大哥还没成亲,长幼有序,孙子不好越过大哥……”
余存恩大骇,他不急着成婚,况且那可是谢家的表姑娘,一个比一个彪悍的!
再说他就和赵惜香见了一两面,说不上相谈甚欢,直接话锋一转将矛头引向大哥余荐知。
余荐知冷冷看着他,余存恩低头,默默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对着国公夫人推说有公务,休沐日要去京郊一趟。
英国公夫人很有经验,捂着心口往后缩,眉头紧皱。
余荐知见怪不怪,本不打算配合祖母的,可看着弟弟也不动,他骤然起身,关切地问着:“祖母,您怎么了?”
国公夫人瘫倒在他怀里,双目紧闭,冷汗流了下来。
这可太真了!
余荐知看向一脸不相信的弟弟,怒喝道:“你还不去叫府医!”
祖母真病了?
余存恩看到那越流越多的冷汗和国公夫人苍白的脸色,这才摇摇晃晃往外走。
一直冒冷汗的英国公夫人躺在床上。
齐大夫很是配合,将余存恩唬得一愣一愣的,无有不应。
待人都走后,国公夫人从枕下掏出一粒药丸和水送服,立即止住冷汗。
齐大夫开的那些苦药她看都不看,让丫鬟直接倒在窗下。
余存恩答应月底去相看后,不出两日,国公夫人的病直接好了,堪称医学奇迹。
三月底。
春夏之交,阳光明媚,草木葱茏,山花烂漫。
赵惜香陪着母亲谢玉珠去宝光寺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