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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武侠修真 > 寒戟照尘寰 > 第14章 别业里·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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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梧别业的春风,总带着梨花与机关油的混香。崔秀宁的素裙扫过私塾的青石板,裙摆上的“璇玑”纹蹭过廊下的“共荣”木牌,牌面的凹痕里,还嵌着血月教之乱时溅上的泥点。她指尖轻拂,《千字文》的吟诵声里,忽然混入鲜卑语的注音,吓得窗边偷听的小狼崽“嗷呜”一声,撞翻了苏绾的机关油壶。

“又调皮。”崔秀宁的琴音,化作温柔的斥责,琴弦震颤间,竟让狼崽的尾巴,乖乖翘起。

东跨院的机巧坊里,苏绾的红衣罩着防油的鲛人绡围裙,正给“护民”机关兽调试尾翼。这头曾在血月殿冲锋的铁狼,此刻乖顺地趴着,装甲板的缝隙里,还卡着胡氏余党的“凤纹”碎片。她的指尖,点着狼眼的“海天”光珠,机关兽忽然发出低沉的呜咽,竟与冯妙晴的狼嚎,形成微妙共振。

“知道疼了?”苏绾的轻笑,混着齿轮转动声,“下次,”“再挡我的,”“机关匣,”“就把你,”“拆成,”“零件。”

南书房的窗棂,被王若雪的算筹敲得哒哒响。她正校勘《胡汉通婚志》,算珠停在“北魏太和七年”的节点,书页边缘的批注,是宇文渊用破虏戟尖刻的“共荣”二字。忽然,算筹在掌心排成“趣”字,她望向窗外——冯妙晴正骑在新得的汗血马上,羊皮袄的毛领扫过梨树枝,惊落的花瓣,竟在马鞍的“狼首”纹上,堆成微型的“共荣坛”。

“妙晴姐,”王若雪的声音,如梨落无声,“马镫,”“高了,”“三寸。”

回应她的,是冯妙晴震耳的狼嚎般的笑声,汗血马忽然人立而起,马蹄下的春泥,被踏出“胡汉共耕”的图案。狼首刀的刀柄,磕在马鞍的“护民”钉上,发出清越的共鸣,惊得屋脊的寒鸦,翅膀上都沾着梨花碎屑。

最热闹的要数西跨院的兵器棚。陆灵珊的青衫下摆,缠着半根刻刀,正手把手教小弟子刻宇文渊的木雕。木像的脸被凿得歪歪扭扭,护心镜成了狼首形状,破虏戟则像根烧火棍,气得旁边的拓跋烈,狼首骨哨都吹走了调。

“师父!”小弟子哭丧着脸,“这……这哪像将军?”

陆灵珊的剑穗,忽然缠住刻刀,穗尾的“渊”字,与木像的歪嘴,发出滑稽的共振:“胡说!”“你看这,”“护心镜,”“多威风!”“这把戟,”“比柔然的,”“金狼旗,”“还霸气!”

“明明像,”苏绾的机关匣,不知何时探进棚子,蓝光扫过木像,“被狼啃过的,”“胡麻饼。”

冯妙晴的狼首刀,“咔嗒”磕在木像的“狼首护心镜”上:“老子看,”“挺像!”“将军当年,”“在归狼原,”“被老子追着跑时,”“就这,”“熊样!”

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醉翁操》,弦上的露珠,恰好落在木像的“狼眼”上,竟让歪扭的木雕,显出几分憨态可掬。王若雪的算筹,轻轻敲击木像的底座,算珠与宇文渊某次醉酒后刻的“护民”印,发出共振。

“都别笑了,”陆灵珊的剑穗,卷着木像藏到身后,“这才是,”“你们阁主,”“最威风的,”“样子!”

是日,别业的每个角落,都流淌着战后的安宁。崔秀宁的私塾里,胡汉孩童共诵《诗经》;苏绾的机巧坊,机关兽学会了用齿轮“唱”牧歌;王若雪的南书房,算筹声与典籍翻动声,合成“共荣”的节拍;冯妙晴的马厩,汗血马的嘶鸣,混着草原的呼麦;陆灵珊的兵器棚,歪扭的木雕旁,新添了七秀弟子们刻的“寒梧”叶。

暮色漫过别业时,宇文渊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护心镜上还沾着教孩童们射箭时的草屑。他看着崔秀宁为他整理衣襟,苏绾擦去他护心镜的油迹,王若雪递来热好的胡麻茶,冯妙晴捶他肩膀,陆灵珊把歪扭的木雕塞进他掌心,忽然轻笑,声如归鸟振翅。

“江湖上,”他的指尖,抚过木雕的“狼首护心镜”,“又在传,”“寒梧七秀的,”“传奇了?”

陆灵珊的剑穗,忽然缠住他的手腕,穗尖的金铃,与木雕的“戟”,发出清脆的共鸣:“管他们传什么!”“我们啊,”“就守着,”“这别业,”“教着弟子,”“把日子,”“过成,”“木雕里的,”“傻样子!”

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清平乐》,琴弦的震颤,让别业的每片寒梧叶,都泛着温柔的光。苏绾的机关匣,弹出七盏“岁月静好”灯,灯影里,是七秀弟子们嬉闹的模样;王若雪的算筹,算出了下一季的春耕时辰;冯妙晴的狼首刀,搁在石桌上,刀刃映着天上的满月。

宇文渊望着掌心的歪扭木雕,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护民图腾,不是金銮殿上的威严,也不是江湖传说的辉煌,而是眼前这幕——五女在别业的烟火里,用最平凡的温柔,将护民的信念,刻进岁月的肌理,传给后辈,融入人间。

晨雾漫过寒梧别业时,陆灵珊的木雕被郑重地供在书房。木像的歪嘴上,不知何时多了粒苏绾粘的鲛人泪,在晨光中,竟像一滴笑出的眼泪。而在木像背后,有人用狼毫写下:“传奇终会褪色,唯这别业的烟火,与护民的真心,可抵岁月漫长。”那是王若雪的字迹,混着墨香与晨露,诉说着护民者最朴素,也最永恒的,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