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光闪过。
沈淞白眼睛亮了亮。
下一秒，001的嘲讽声响起：
【恭喜你，只抽到了三张普通卡。】
【达成成就：“薛定谔的幸运”】
【成就描述：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自己要转运了吧？
nonono，你属于出门就能踩到狗屎，走路又能被鸟屎精准狙击的天选霉人体质哦。】
【成就奖励：一个铜币】
【已发放至背包。】
沈淞白神情微僵，差点就开口叫001滚。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不绑定这个系统。
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得心脏病气死在这个世界。
宋南初站在原地，没有注意到维西逐渐冰冷的脸色。
他在等。
等沈淞白和他建立契约。
【宝贝究竟在看什么呢？】001突然开口，声音近的就像是在宋南初耳边说的：【还不走吗？你的好哥哥马上就要生气咯。】
耳垂因这气息般的语调泛起酥麻，宋南初揉了揉耳朵，像对77说话般在脑海中回应：
【不要叫我宝贝。】
【那叫你什么？】001反问：【瑞恩？天使？还是小宝宝？】
宋南初怔住。
他本来是抱着试探的心态才说出那句话，没想到001不仅可以跟他说话，居然还能听到他的心里话。
“瑞恩。”维西叫他的名字：“该回家了。”
宋南初站着没动，就连里昂都觉得奇怪：
〖瑞恩，你怎么不走？〗
〖我还等着喝蘑菇汤呢。〗
〖上次喝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宋南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敢问001为什么沈淞白还不和他建立契约，生怕暴露身份。
另一边，沈淞白扶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久未活动的双腿让他必须借力才能站稳，面上却波澜不惊。
宋南初猜不透他的想法。
难道沈淞白觉得他没有用，不想和他建立契约？
还是根本就没有抽到天使的卡牌？
见宋南初一直盯着自己，连维西说的话都没有搭理，沈淞白又疑惑，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试探道：
“你想……跟我一起？”
闻言，宋南初忙不迭点头。
维西踩碎了一根脚边枯枝，他终于正眼看向眼前的人类。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没有什么特别的。
“为什么呢？”沈淞白有点不知所措。
他刚刚特意看过，他并没有抽到天使的卡牌。
“想跟着你。”
宋南初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
未等沈淞白回应，里昂就先炸了毛：
〖瑞恩，不可以！〗
〖我讨厌人类。〗
〖要是被教堂里的人发现瑞恩是个连飞都不会的废物天使，他们说不定会把你的翅膀拔下来安在一个人类身上！〗
宋南初：？
〖谁是废物天使？〗
里昂瞬间噤声。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学生。”沈淞白这样说。
听到这话，宋南初就知道自己要被拒绝，他都猜到沈淞白的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学生。
——养不起天使，还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废物天使。
维西静立一旁，目光落在脚边的小白花上。
花瓣因为他的注视羞怯合拢。
精灵是被植物喜爱的存在，身为王子的维西更是如此。
但是其它种族好像不喜欢他。
就像身为天使的瑞恩，似乎更喜欢把他召唤出来的人类呢。
沈淞白忽然上前一步，认真盯着宋南初的眼睛：
“但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哪怕我饿死，也不会让你少一口吃的。”
他唇角微扬，“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宋南初背后的白色翅膀扑腾了两下。
“太好了！”他眉眼弯弯：“我会听话的。”
不愧是圣父主角。
宁愿饿着自己，也不会让他怎么样。
宋南初听到了001阴阳怪气的声音：
【恭喜你呢，天使的好感度加了一点。】
【但是在维西那里，你已经是他最讨厌的人类咯。】
沈淞白神情不变，自动屏蔽001的话。
宋南初刚想和001说话，就被里昂的碎碎念打断。
里昂一直重复念叨着：
〖讨厌瑞恩。〗
〖讨厌人类。〗
好像要给他洗脑似的。
宋南初淡定反击：〖我也讨厌里昂。〗
〖谁要你喜欢！〗里昂突然加重语气：〖反正没有种族会喜欢恶魔。〗
〖我不需要你们的喜欢！〗
宋南初不说话了。
维西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他叫了一声瑞恩：“你已经想好要跟这个人类走了是吗？”
宋南初点了点头，他表情莫名深沉，将自己的小挎包解下递到维西手上：
“维西，谢谢你救了我。”
“你可以拿着我的羽毛去市场换金币。”
“就当是给你的报酬。”
宋南初打听过，像他这种程度的羽毛，二十根就可以换一个金币。
维西没有接。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跟瑞恩见面的时候。
天使戒备心很强，不和他说话，也不理他，到了晚上才主动开口找他。
但在这个人类面前，瑞恩就很乖巧。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信任他。
天使果然更加喜欢人类。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维西转身。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你就走吧。”
宋南初愣愣收回手，将自己的挎包又背到身上。
沈淞白望着他的翅膀，忽然道：“很漂亮。”
“谢谢。”宋南初抿了抿唇。
里昂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情绪愈发低落。
瑞恩真的不理他了，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可是瑞恩不找他说话，他们就不能和好了。
里昂没有身体，光是说几句话、不做出行动，瑞恩可能不会原谅他。
—
维西走的很慢很慢。
他愿意再给瑞恩一次机会：只要瑞恩追过来，他就不会计较刚刚的事；如果瑞恩没有追过来，那他就当从来没有救过瑞恩。
维西走过他和宋南初一起摘蘑菇的木桩，跨过并肩玩闹的小溪，他一再放慢脚步，身后却始终没有传来动静。
那就算了，就当从来都没有救过瑞恩，他想。
反正没了天使，他不需要每天下午都花几小时的时间去陪瑞恩摘蘑菇；也不用费心思研究蘑菇汤的口味，他喝露水就可以喝饱了；更加不用每天半夜起来，去检查瑞恩睡觉有没有压到自己的翅膀。
就当这些日子都是一场梦，他从来都没见过瑞恩，更别提认识了。
维西冷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