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方准的话,几人都皱了皱眉头。原本来之前他们还幻想着方棉就算后来变得很坏,小时候应该也可能是个天真的孩子,但没想到却是从小就是一个小恶魔呀!
“对了,各位警官,你们还没说来问我女儿是为了什么事儿呢?到底是不是那小畜牲又惹出祸来?还是我大女儿出了什么意外啊?”
方准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他看向杜鸣泽和丁潜,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他们没有直接回答他,杜鸣泽反问了一个问题:
“方先生,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的女儿了?”
方准想了想,说道:“我大概有半年多没见到小梅了,而那个小畜生,我已经不记得多久了。”
“那这半年来,方梅有给你打钱吗?”丁潜问。
方准颔首:“有啊,小梅她每个月都会准时准点的给我转来2000元的生活费。”
丁潜和杜鸣泽对望了一眼,但他们并没有说什么。
方准见几人陷入了沉默,他又再次问了一遍:
“警官,我女儿她到底怎么了?”
几人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丁潜问方准:
“我能问一下,您小女儿方棉是否有交过男朋友吗?”
只见方准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她未曾交过男朋友。”
听到这个答案,丁潜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舒展开来。继续看向方准问道:
“方棉从少管所出来之后是回家住,还是到外面去住呢?”
方准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说道:
“她当时有回家的,只是被我和她妈给骂了一顿,她觉得烦了,就搬出去住了。”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吗?”丁潜问。
方准回忆了一下,说道:“就住在云景公园那边,距离这里不远,那座公园现在还在呢。公园旁有一个住宅小区,两年前拆迁了,原本住在那里的人搬到了街对面的新居民楼。当年我去找过她,那小畜生不肯回来,也没再去上学,而是在那附近的一家游戏厅当陪玩。”
“那,你还记得那家游戏厅叫什么名字吗?现在还在吗?”这问题是杜鸣泽问的,他的语气有些快。
方准说道:“游戏厅还在,两年前还翻修过一次。叫什么名字我就不记得了,但规模还挺大的。你们要找的话,到那边看看,或问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杜鸣泽示意旁边的于小瑜把信息记下来,接着他带头起身,对着方准说道:
“很感激方先生抽出时间来和我们说这些,我们便不再叨扰,先走了。”
话落,几人转身便向着门口走去。方准跟在后面,眼看着他们走出了自己家,他连忙追问了一遍:
“警官,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不用瞒我,我只想知道真相,我能接受的,不管答案是什么。”
几人顿住步伐,扭头看着这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
他们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可是被害人的家属有权利知道。
杜鸣泽给于小瑜使了个眼色,让她随时准备拨打急救电话。接着他才看向了方准,低沉着嗓音说道:
“很抱歉方先生,不是我们有意瞒着你,只是怕说出来你无法承受。其实我们这次上门,是因为您的大女儿方梅,遇害了。”
“……”
方准在那一刹那,似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他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好像耳鸣了,他没听清楚,所以张了张口,用颤抖的声音问了一句:
“警察同志,你刚才说什么?”
杜鸣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的大女儿方梅已经死了,半年前就死了。我们昨天在她所租住的房子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方准的情绪变得无比激动,他抓住了杜鸣泽的胳膊,大声的质问道:
“你胡说,你是在胡说对不对?我女儿才没死呢。如果她半年前就死了,那还怎么可能每个月都给我打2000块的生活费?这个怎么解释?”
杜鸣泽皱了皱眉,他虽然有些抵触别人这样触碰自己,但还是强忍着没有甩开对方,用自认为很平缓的语气说道:
“我们是警察,我有什么理由欺骗你?你女儿确实在半年前就死了,尸体现在在平江市公安局。至于这半年来给你打生活费的,不是你的大女儿方梅,而是你的小女儿方棉。”
“不,不可能。小梅怎么可能死呢?她大学毕业才不过一年多,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可能死呢……”
方准松了手,他后退了两步,身体摇晃了一下,当场晕了过去!
“方先生!”
杜鸣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对方,现场开始变得忙乱了起来。
……
丁潜他们从县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还好他们早有准备,送医及时,方准并没有生命危险。刚刚通过他的手机通讯录联系上了方家的亲戚,让他们来照顾还处于昏迷中的方准,而丁潜他们便借机离开了医院,准备进行下一步调查。
当然,从早上到现在,他们还没吃午饭呢,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
他们找了一家面馆,一人点了一碗面,草草的了结了午餐问题。
下午三点半左右,他们来到了云景公园所在的那条街道,经过一番寻找和打听,他们来到了那家游戏厅。
游戏厅的老板是一个光头男人,丁潜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柜台的后面吸着烟,刷着短视频。
此时的游戏厅内并没有多少人在玩,整体的氛围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听到脚步声,光头男人抬了抬眼皮,下一秒,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张警官证。
他愣了一下,立刻起身,有些惶恐的问道:
“警,警察同志,我们干的这个都是合法合规的,应该没犯什么事吧?”
杜鸣泽瞟了他一眼,冷淡的开口:
“我们是来向你询问一些问题的,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好。”
听到这,光头男人松了口气。他立即拍着胸脯,无比豪爽的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这样最好。”杜鸣泽很满意的点点头,他收起了警官证,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认识一个叫方棉的吗?她曾经在你们这里打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