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杨询和九幽组织的人达成了协议！”
冷青玄显得无比震惊，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他有点怀疑杨询用意不纯了。
小柳儿颔首说道：“一开始我也很吃惊，那可是篡命师组织的成员，而且柳城的危机就是那些家伙带来的，杨询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和他们合作呢？可是我却很信任杨询，柳城的所有人都信任他，所以我和大家都不觉得他有什么错，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也许和他合作的那位九幽组织的人本性并不坏呢！”
“这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
冷青玄说着起身，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
小柳儿用一根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在带着杨依依躲进这阵中之前，他也质疑过杨询的这个建议不靠谱，可自从他们进了这阵里，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幕后之人却连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慢慢的放下心来。
……
五层塔楼上，沈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木箱子当做椅子。她整个人盘腿坐在上面，望向了仍旧站在窗台边上的季无衡，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杨询的家伙想献祭自己女儿的命来换取柳城其他人的安全？”
季无衡点点头，笑道：“没错。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是啊，怎么不是？好一个舍己为人啊！真是个大善人。”
沈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快，明显她是不赞同杨询这样的做法的。
“大爱和小爱，他只能选择一个，所以他选择搭上自己全家人的命来换取整座柳城十数万人的命。在其他人看来他是英雄，可在他家人看来，他简直无可救药。”
沈湘这次倒是很赞同季无衡的说法，她道：
“嗯，你说的没错。成为这种人的家人，真是活脱脱的大怨种，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季无衡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沈湘也没再讨论这事，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和杨询合作这事，那个叫陈述的，知不知道？”
季无衡摇了摇头，说道：“他当然不知道了，在他的计划当中，他还是要杀死整座柳城的人，要不然他到处夺运干什么？”
“夺运……”沈湘愣了一下，恍然的说道：
“哦，我想起这事了，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金童啊？他要那些气运就是为了在一次性杀死那么多人之后，不用立即承担业果对吧？要不然恐怕在他换命格结束之前就得迎接一波业火焚烧了吧！”
“你说的没错。”季无衡终于离开了窗边，他向着沈湘走了过来，冲她招了招手，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沈湘犹豫了一下，从箱子上下来，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两人来到塔楼的一层，季无衡在地板上跺了三脚，只听“轰隆”一声，塔楼正中央的位置开出了一道两米长的裂口，从下面缓缓的升起来了一张石床，上面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身穿白色百褶裙的十三四岁少女。
沈湘愣了一下，有些茫然不解的看向了季无衡，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季无衡走向了那张石床，沈湘跟了过去，等到了床边之后才听他说道：
“她就是杨询的女儿杨依依。命格和她父亲相差无几，要不是因为她的前世是蛇妖，我觉得选其当替代品也不错。”
沈湘惊讶了一下，她又上前了几步，伸出手摸了一把那少女的脸，然后她就呆住了。
“这……”
沈湘收回手，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了季无衡。
季无痕勾了勾嘴角，很享受沈湘此时的反应，他说道：
“怎么，很惊讶是吗？我都说了，我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好人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刚刚想像花朵一样绽放的女孩子死在我面前，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了。”
沈湘并没有去反驳季无衡的话，她定定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个人。
如果你只看不碰的话，她就是一个真人，只有等到触摸到她的身体，你才会猛然发现，其实这是一个纸人！
这纸人制作的也太精妙，太真实了，没想到这姓季的还有这样的本事！
“你可不要崇拜我啊，这纸人不是我做的，是杨询亲手做的，那家伙在纸扎这方面也是个高手！”
沈湘回身瞪了他一眼，怒道：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不早说，害我错怪人家杨先生！”
季无衡则是一脸的委屈，他说道：
“啊，你就只记得错怪了他，你还错怪了我呢，我还被你揍了，到现在都疼，你怎么也不心疼我呀？”
“我去你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信不信我再揍你一次！”
沈湘后退了好几步，和这个神经病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到这一幕的季无衡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和小狐狸有点不一样，不过也是挺可爱的。”
沈湘并不接他这话，而是回归正轨，她问道：
“三天之后具体会发生什么？”
季无衡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个我不知道，具体得看杨询和陈述他们会怎么做。至于我就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做合适的事就行。”
沈湘扭头看向了塔楼大门的方向，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既然遇上了，就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去阻止他，绝对不会让悲剧在我面前上演！”
……
柳城城中心的位置是一座大祠堂，平时供奉着亡者牌位的地方，今天显得气氛压抑异常。
在前院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半人高的祭台，此时在台上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他脸上戴着半张面具看不清长相，一双眼睛中是疯狂而嗜血的光。
“陈述，今晚子时是最佳的时辰，你准备好了吗？”
季无衡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目光很有深意的注视着祭台上的人。
陈述转过身来冲他行了一礼，说道：
“回禀大护法，一切已准备就绪，只等着您把那群蝼蚁放出来就可以送他们归西了。”
季无衡满意颔首，他并没有一直待在这里，而是转身往祠堂内部走去。
在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的前一秒，陈述便开口问道：
“大护法，那个留在阵中的茅山道士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