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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怀心思。

沈弈坚信父亲不会骗他,每一字每一句都牢牢记在心里。

斗不过沈舟,是因为对方背后站着沈凛。

在政事一途比不上齐王世子的情况下,要想跟其分庭抗礼,便需要另辟蹊径,从后几年苍梧最重要的军事入手。

而证明才能最好的方法,就是赢下沈卓。

脉络清晰,无可挑剔。

沈承璟选择放弃沈弈,除了是为自己争取皇帝的信任外,还想帮儿子寻一条活路。

他虽不知沈舟的后手是什么,但可以确定,一旦发动,定然不会给晋王世子留半点希望。

只有让沈弈提前动手,斩杀早就该死的沈卓,方能绝处逢生。

谋害堂弟,彻底断绝太孙之位的念想,日后选一安稳之地,老老实实做个富家翁。

父子一场,好聚好散。

沈弈因激动而浑身打着摆子,心脏狂跳不止,“父王,孩儿手下无兵无将,是否要暗中招募些人手?”

沈承璟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当京城是什么地方?还招募人手,以为宫里察觉不到么?

不说他处,脚下这座晋王府就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

“你也培植一些亲信,就用他们。”

沈弈点点头,“二叔那边,还请父王早做准备。”

齐王府内。

沈舟如吃了一粒老鼠屎般,神色阴沉,手中瓷杯咔咔作响,“呜呼哀哉,天不助我!”

林欣安抚道:“那群人能不能金榜题名,跟咱家没什么关系,不必为此烦心。”

她知道最近宫里正在筛选春闱答卷,以为儿子是为此事生气。

五次春闱,齐王府不曾举荐过任何一位考生,哪怕是故都老家有沈氏一族的人寻来,沈承煜都没有答应。

并非爱惜羽翼,害怕名声受损,而是只要开了头,日后类似的请求便会接连不断。

齐王对皇位没兴趣,世子亦然,所以不想牵扯进权力浪潮之中。

不过现在看来,明哲保身似乎也没什么用。

沈承煜从袖子里拿出一对核桃,在手里不断揉搓。

这是他最近新培养的爱好,听说盘到最后,能养出玉石一般的质地。

“一看就是在宫里吃了亏,没赢过父皇。”

林欣没好气瞪了丈夫一眼,儿子正生气呢,还拱火?

“进士录取一事,舟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舟自顾自问道:“你们说缝制一身龙袍需要多久?”

沈承煜调笑道:“怎么?想穿?那你去跟尚衣局打个招呼。”

皇帝要是听到这个消息,嘴都得笑歪。

沈舟声调没有半点起伏,“就是想确定一下时间。”

林欣板着手指道:“龙袍面料以蜀锦和江南贡缎为主,选取三眠三起的优质蚕茧,从培育到缫丝…”

沈舟坐直身体,“倒也不用从头算,宫里应该有现成的。”

沈承煜淡淡道:“如果是陛下给未来新皇准备的,而且对方还是个挑剔的主,说不定真的要从选蚕开始,最少半年。”

林欣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马上就被她否定,继续道:“然后将蚕丝制成布匹,大概还得要七八个月。”

沈承煜悠悠道:“丝细缲多女手疼,札札千声不盈尺。来之不易呀。”

“老头子别打岔!”沈舟埋怨了一声,然后道:“娘,您继续。”

林欣想了想,“苍梧龙袍得绣十二纹章,包括日月星辰,五爪金龙等,从绘制图案到定稿,两个月。”

“之后二三十名顶级绣娘一同合作,再加上裁剪,缝制,装饰等,总体时间差不多要耗费近两年,赶工的话,一年半?”

沈舟在心里默默盘算,那岂不是说,他上次离京游历后不久,宫里就已经开始在筹备了?

沈承煜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欣捂着嘴,诧异道:“父皇今日是让你去试穿龙袍?”

沈承煜附和道:“反抗不了,不如早点接受现实,省得心里难受。”

“别说这种丧气话。”沈舟大手一挥道:“咱是一家人,理应相互照应,你们也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逃过一劫。”

“尤其是老头子,一肚子坏水,争取在三天内写个详细计划出来,要有切实可行,还能让人无言以对。”

话音刚落,沈舟起身,一把抢过父亲手里的核桃,当场捏碎,“哗哩哗啦的,吵死个人。”

等儿子走远,林欣掩着嘴,小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两个月功夫白费。”沈承煜看着一地狼藉,道:“帮忙?他想得美!”

“哎呀,跟孩子置什么气,我也觉得这声响烦躁,要不王爷您直接买一对别人盘好的?”

沈承煜心碎道:“钓鱼不是为了鱼,而是抛竿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烦恼都随着鱼钩被甩了出去…”

林欣摇头道:“听不懂,别忘了舟儿要的计划。”

片刻后,沈承煜忽然柔和一笑,吩咐仆役将大堂打扫干净,既然妻儿都不喜欢,换个爱好就是,算不得大事。

温絮打坐完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笑容苦涩的齐王世子,“怎么了?”

沈舟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些,“想做皇后吗?”

温絮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对权势没有想法。

“要不说咱俩是一对呢,能聊到一块去。”

京城北郭外,有一座大明宫,这儿本该才是真正的皇宫,可因为修建较晚,沈凛不喜欢搬来搬去,便一直居住在太极宫内。

反正臭小子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正好,以后连皇宫都是新的。

重玄门门扉紧闭如磐石,将身后巍峨宫阙的轮廓彻底吞没在未褪的夜色里。

门北,便是截然不同的荒寂世界。

灰蓝色的天空压的很低,东方天际只裂开一道惨白的细缝。

没有风,空气却仿佛结了冰,吸一口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目光所及,不见飞鸟,不闻虫鸣,这份死寂并非安宁,而是紧绷到极致的弓弦。

突然,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人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