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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盐商勾结税吏篡改盐引,每引私吞白银十二两,半数盐税都入了贪官的口袋,这种事实被徐景行一五一十的通过密折报回了京城。

沛云府梅雨连绵,徐景行没有急着亮明身份,而是同随从于小六一起,乔装成从南陵府来的盐商伙计,跟着商队混进了仪征盐场。

作为新来的外乡人,他们主动包揽了最累的活儿,帮着盐工们搬运盐袋,在闲聊中,渐渐摸清了一些内部的门道。

盐场表面上秩序井然,每日清晨都有官兵监督盐工将官盐装船,但徐景行是何等人,经历了多个任务世界的他不说人老成精,却也长了一双利眼,很快他就发现白天装运的盐袋看似饱满,实则底下都垫着稻草。

更蹊跷的是,每当阴雨天气时,就会有几辆带官府标记的马车悄悄驶入盐场,趁着夜色,将真正的好盐偷偷运走。

为了进一步查证,徐景行花大价钱买通了盐场的老更夫,老人偷偷告诉他,说白天运的名义上都是官盐,然而真正的好盐,都走了私盐渠道,那些趁夜驶入盐场的马车都是盐运使司的,他们和沛云府的漕帮勾结在一起,用官船夹带私盐,这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掌握了初步的线索后,徐景行估摸着钦差的仪仗差不多也要抵达沛云府,便想了个办法让自己跟于小六从盐场脱身,而后摇身一变,化作从京城来的钦差,要求彻查盐务账册。

盐运使韩文远虽满脸堆笑,却以账册需要整理为由进行拖延,早在领旨南下之时,徐景行就猜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便请旨专门从京城带来了户部的专员和精通账目的师爷,凭他韩文远再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阻止徐景行查看盐务账本。

经过三日三夜的核查,真相逐渐浮出水面,盐引制度本是朝廷管控盐务的关键,但在江南却成了贪腐的温床,盐运使司通过伪造盐引,将多出的官盐以私盐形式贩卖。

账册显示,每月发放的盐引数量与实际运抵销盐地的数量存在巨大差额,而这些差额的盐税收入,都通过虚报的河道修缮费、仓储管理费等各项名目被贪官以及勾结其中的漕运人员瓜分。

更惊人的是,徐景行发现盐课提举司与漕帮签订的运输合同中,运费高得离谱,经过比对其他商帮的运费标准,确认其中半数运费,全都进了官员和漕帮的口袋,而那些掺假的官盐,也正是以这种方式,堂而皇之地流入了市场。

为了坐实证据,徐景行安排朝廷玄螭卫在江南设下分部人才,暗中跟踪盐运使司的马车,终于在一个雨夜,他们在云陵府渡口,截获了一批没有盐引的优质官盐,至此人赃俱获。

面对如山铁证,参与分赃的官员和漕帮头目再也无法抵赖,这场持续了数月的调查,不仅揭开了江南盐务的黑幕,更重要的是为徐景行后续对盐政改革之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徐景行也深知,要彻底解决盐政问题,光靠惩处贪官远远不够,更需要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监管机制,然而要如何做才算有效监管,这却是最难的,毕竟财帛动人心,时间久了,必定会出现监守自盗的行为。

………………

入秋了的沛云府,冷风裹着咸腥味吹得人直打哆嗦,这天,天还没亮,徐景行就带着自己从京城带来的皇帝特批的五百精兵,将沛云府渡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渡口边高高挂起写着钦差大臣四个字的大旗,岸边新建的了望塔上,士兵们弓拉满弦,眼睛死死盯着河面上的船只。

突然,负责放哨的士兵大声喊道:“大人,有船硬闯!”

徐景行闻言,抬眼望向运河,只见一艘挂着云锦旗的大号商船,不顾岸边的叫停,拼了命的往运河中心冲去,徐景行大手一挥,一旁早已整装待发的三艘快船立刻追了上去,船头还挂着镶金边的虎头牌,这玩意是只有皇帝特批的钦差才能用的东西,谁见了都得忌惮三分。

追上云锦号后,三艘快船上的士兵们举着刀冲上了大船,船老大原本还想负隅顽抗,一看到虎头牌,当场腿就软了,瘫在地上直冒冷汗。

见船老大被人控住,徐景行也在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船上,此时士兵们正巧撬开船舱,一股刺鼻的咸鱼味扑面而来,掀开咸鱼一看,底下竟藏着整整三百袋官盐,袋子上盖着的盐运使司的红印此刻还没完全干透。

徐景行亲手抓起一把盐,发现里面掺了不少沙子,忍不住冷笑出声,道:“拿官盐当私盐卖,还拿臭鱼打掩护,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啊!”

接着,徐景行手底下的人又在船舱暗格里搜出十箱空白的盐引来,每一张都盖着盐运使司的大印,这便是江南盐运使司参与走私的铁证。

徐景行他这一查,就像捅破了马蜂窝般,接下来的半个月,整个江南所有府城可以北上的大运河,都新设了关卡,派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检查,不多时,便在一艘运送丝绸的商船船板夹层里,搜出藏着的私盐。

这一下子,就让江南靠走私发财的盐商们慌了神,连夜跑到沛云府最豪华的烟雨楼开会,商量着怎么花钱买通关系,确保他们能继续做这赚钱的买卖。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徐景行通过079,知晓他们会在沛云府的烟雨楼开会,便提前在烟雨楼内阁安排了玄螭卫的暗哨,将他们密谋如何行贿私底下与他们有往来的朝廷大官的话,一句不漏地全都记了下来。

见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所有牵扯盐政事宜的官员也都无法为自己辩驳后,徐景行决定收网,他先去拜访了盐运使韩文远,一开始同对方客客气气的喝茶聊天,而后突然话锋一转:“韩大人,最近查到的私盐上,火漆印和您书房的印章一模一样,这事儿不知您作何解释?”

韩文远闻言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按理来说他书房的火漆印,再怎么,京城来的钦差大臣也不该知晓,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徐景行就已经掏出了密旨,当场将他给控制了起来。

同一时间,另一队人马,则将沛云府衙门给层层围了起来,等徐景行到时,不过一声令下,就将知府钱明礼也控了起来,还在他的密室里搜出了整整二十年他与江南各地盐商往来的密信以及分赃账本,甚至还有和京城大官私通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