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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依澜没想过容小小会为自己说话,此时此刻内心竟然泛起波动。

“公主殿下。。”

花依澜小声的叫着,容小小压根没听见,她正跟德宗探讨说话的艺术。

“小小,父皇给你请个老师吧。”

德宗觉得自己对闺女真是太好了,事事面面都为她考虑到了,这天下有几个当爹的能和他比!

容小小觉得她爹真是太长时间没收拾了,竟然还敢嫌弃她了!

于是,容小小拍桌子了。

于是,桌子碎了。

于是,德宗不吱声了。

于是,世界安静了。

德宗发愁,他这闺女可怎么办啊?君不离那小子看着不算个强壮的,能抗住他闺女一巴掌么。

这要是打坏了哪,再找下家就不太容易了。

得亏容小小不知道德宗心里所想,要不然今天就绝不是只碎了一张桌子了事,指定还得碎点别的东西。

一众嫔妃满怀期待的来,又灰溜溜的走。

哦,不对,还有一个是被抬走的。

嫔妃们走得非常的不情愿,眼神止不住的往德宗身上飘,顺带着还送去一大片的秋波。

德宗毫无感觉,嫔妃们只得铩羽而归,这可倒好,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皇上了。

容小小看着众妃嫔相继离去,眨巴着眼问她爹:“父皇,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德宗不解:“什么?”

容小小:“很明显她们舍不得你啊。”

德宗:“那又怎样?”

容小小:“你都不安慰一二?”

德宗盯着容小小纯真的眼神,叹了口气:“小小,父皇不傻,她们有几个是奔着父皇这个人来的?”

“说白了,她们是家族选出来的棋子,唯一的用处就是从我这里捞好处,一个棋子又能有什么心呢。”

德宗说的平淡,容小小却有些心疼,她试图安慰:“万一有人是真的喜欢你呢。这么多个人总会有一个的。”

德宗笑着摇头:“不会的,父皇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父皇文采一般,性子也平庸,除了一张脸还算出彩,剩下的都是中下之姿。”

“就连你皇祖母也是,当年若不是只得了父皇一个嫡子,这皇位是轮不到父皇的。”

容小小沉默。

她早就知道了,便宜爹做啥都不行,唯有一点从未错过,直觉准的吓人。

就像是草原上弱小的动物,在面对危机四伏的草原时总能凭借敏锐直觉躲避杀和危机。

“你看看那些美人们,为了逗朕开心,她们什么都愿意学;为了让朕多看一眼,她们什么事都愿意做。”

“朕若是多看了哪支舞蹈一眼,第二天满后宫都是学这支舞的,她们这么花心思,可她们不爱朕。”

德宗看着容小小教育道:“小小,在皇家爱是很奢侈的东西,即时享乐才是王道。”

容小小:怎么听着听着不太对了?

德宗还在念叨:“你看父皇,从来就不在乎什么爱不爱的,那些妃嫔还不是得绞尽脑汁讨好我,父皇对他们越冷淡,她们就表现的越积极。”

“虽然这次过分了点,但以往父皇每次都能从其中看出乐趣来,在这皇宫里也算难得的节目,多好。”

容小小:她爹是怎么做到又可怜又潇洒的,难不成天赋异禀?

容小小累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真不要后宫了?”

“那怎么可能。”德宗想也没想的反驳道:“没有美人那父皇看什么,不得憋死。”

容小小:“那你这是打算去后宫了?”

德宗点头:“当然,马上就是上元佳节,这帮美人才艺才多着呢,比那戏班子都多,到时候朕就找一个表演最好的去那过夜。”

容小小:。。。。毁灭吧。

皓惟钰在四方阁等的焦心,在室内来回踱步。

严从文知道皓惟钰的顾虑,他一直不回去,景元国主又一直没有说法,仿佛他们一行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皓惟钰气的脚步越来越快,口中不住地谴责:“他们怎么敢如此慢怠与我,难不成真以为赢了我皓虎国一次就能与我国平起平坐了,简直是胆大妄为。”

严从文此时心里也犯嘀咕,他们当时确实是惹怒了景元国主,但当时他既没有表明身份就说明此事已经过去,但为何又迟迟不请王爷觐见。

难不成是他想错了,当时没有表明身份还有别的意思,总不能等着王爷自己递去国书才来招待吧,这是何等的狂妄!

还是说景元王朝现在真的不同以往,不再惧怕他们皓虎国了。

严从文的眉心紧缩,始终想不出来景元国主此举究竟有何意义。

要不说读书人的心眼都多呢,事实上德宗没有宴请皓惟钰只有一个理由,他忘了。

本来德宗是打算早朝结束后就叫礼部人员去操持宴会之事,结果早朝吵的人仰马翻,德宗一生气提前退朝了。

去了容小小那本想聊聊家常,又让容小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炸了一波,脑子现在都有点嗡嗡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德宗忘记了皓惟钰这事,让其在四方阁足足待了几个月,直到忍无可忍,亲自用王爷印信写了一封书信上交德宗,德宗这才醒悟,完了,要出事了。

德宗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以为闯祸的可能是他闺女,但他是真的没想到闯祸的是他自己!

皓惟钰亲手写就的书信就放在案几上,德宗盯着它似乎只要一直盯着就能把它盯不见了。

福禄、寿喜在一旁伺候着,看着德宗从两眼无神到双眼聚焦,再从双眼聚焦到斗鸡眼,心里都默默的叹口气。

为难他们皇上了。

德宗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还是坚挺着不肯眨眼。

两位大总管对视一眼,福禄开口道:“皇上,还是想想办法吧。”

德宗摊在椅子上,眼睛倏地一闭:“什么办法?”

福禄不说话了。

德宗蜷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问:“皓惟钰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同朕大动干戈吧。”

德宗眼睛希翼的盯着两位大总管,福禄、寿喜艰难的低下头,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回答。

德宗心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