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小听完也不由叹息,这也是个倒霉催的。
小何太医听完眼眶通红,他看着祖父苍白的头发哽咽道:“祖父,孙儿不求别的,就求你平平安安,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让孙儿来吧。”
何老太医不说话,摸着小何太医的头一脸慈祥。
看着面前祖慈孙孝的感人场景,容小小翻了个白眼不耐道:“下次?你们这都打算好下次怎么出卖本宫了?”
祖孙二人一僵,连忙又要跪下认罪。容小小懒得看祖孙二人的表情,只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你们没有派系最好,以后就跟着本宫,只要你们忠心耿耿,本宫向你们保证让你们活到死”
祖孙二人:这话听着有点别扭。
“可要是你们敢有二心,”容小小沉下眸子,语气冰冷,“今天的奶嬷嬷就是你们的下场。”
祖孙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说不敢。
“行了,本宫困了,你们回去吧。”容小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这具身体才八岁,充足的睡眠有利于身体的成长。
容小小转身往内室床榻走去,又想到什么转身对祖孙二人说:“你们现在是本宫的人,本宫的人干不来那些伏小做低的事,明白吗?”
祖孙二人连忙齐声应道:“明白。”
容小小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下去吧,记得给七皇子用药全要最好的,对身体伤害最低的,太医院那边谁要是说个不字就让他们来找本宫,本宫倒要看看谁敢过来。”
祖孙二人对视一眼,明白长公主殿下这是对太医院不满了,连忙连声应是退了出去。
容小小这才眯瞪着眼睛往床上爬去,小心的绕过便宜弟弟往里面一躺,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这一上午过的实在是精彩,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容小小十分满意。
她软着嗓子对白嬷嬷说:“白嬷嬷,看好门,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睡觉。”
白嬷嬷答应一声,细致的给两位小主子掖好被角,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不断响起,两个小娃娃并肩躺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美好。
祖孙二人回到太医院时,太医院里落针可闻。
看到祖孙二人进来,所有太医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目光注视的两人顿了顿,又仿佛若无其事的走回自己位置。小何太医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双手在膝盖上不断的松开又握紧,如此几次后突然站起来向着掌管药材取用的刘侍监走去。
“刘侍监,公主吩咐七皇子所用药材都得是最好的,所以还麻烦刘侍监去趟御药房将上午用来煎药的陈皮品相换成更好的,否则公主殿下怪罪下来下官担当不起,难免要拿刘侍监挡挡罪了。”
刘侍监脸色铁青,他看着小何太医语气不善道:“小何太医这是拿公主来压我呢。”
小何太医挺直脊背,“那也没有刘侍监平时拿贵妃压人来的狠啊。”
刘侍监气的瞪着小何太医,看着对方毫无畏惧再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气的一甩袖子走掉了。
刘院判冷眼旁观这一切,将目光转向何老太医,阴恻恻地提醒:“何太医,公主殿下毕竟还小,能不能活到成年还是未知数,做人可别做的太绝。”
何老太医看着孙子的模样突然就有了底气,他那浑浊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极亮,看向刘院判的眼神透着坚定:“那就不劳刘院判担心了,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皇后娘娘也会在天上保佑她的。”
“倒是刘院判,”何老太医话风一转,充满犀利,“刚刚那话可有诅咒皇家血脉的嫌疑,要是让公主殿下知道了,刘院判可吃罪不起。”
刘院判阴狠的看着何老太医,“到底是有人撑腰,不一样了。”
何老太医也不再惧他,不咸不淡的回道:“当然,刘院判不是深有感触么。”
刘院判被怼的说不出话,只能气急败坏地放狠话:“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眼看着刘院判铩羽而归,其他人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祖孙二人难得的享受了一下午的清闲。
李院判眯着眼看着祖孙二人,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凤阳阁发生的事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速的传进各个大臣府内。
云贵妃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凤阳阁的事他是第一拨知道的人之一,剩下的还有陈妃的娘家御史府以及当朝大将军冠军侯府君家。
丞相府中,瓷片落地声不绝于耳。丞相云广瑄气的端坐在太师椅上怒骂道:“不过是个失去母亲庇佑的公主而已,竟敢如此打霓儿的脸。”
云广瑄发福的身子止不住的粗喘,面目狰狞的看着虚空,仿佛容小小就在那里。
云贵妃全名云裳霓,是云广瑄花大力气培养的女儿,云裳霓也不负父亲所望,从小就长得花容月貌,及笄之后更是天姿国色,被德宗一眼看中后入了后宫,从此荣宠不断。
云广瑄也凭借着女儿的枕头风再加上自身确实有几分才干,一路高升直至官拜丞相。
时间一长,前朝后宫尽在父女俩手中掌控的快感让云广瑄每每想起都一阵心神激荡,权力的欲望在心中不断的膨胀,云广瑄有时候甚至肖想过龙椅的位置。
好在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事不可为,不说别的就说冠军侯府就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了女儿所出的三皇子和六皇子身上。
只要三皇子或者是六皇子其中一人登上大位,那这天下也算的上是他云家的。
而要达成这一步最重要的就是让云贵妃变成云皇后!
可是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他们从没放在眼里的小人物破坏了云裳霓在德宗心里的形象,还让德宗对她敬而远之,云广瑄心中怎能不气。
破碎声又开始接二连三的响起,怒骂声时不时伴随着碎裂声传出室外,下人们却都当没听见一样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不敢让自己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