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离压根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没过一会儿容小小的信就到了通榆关。
此时,他正快速的赶往景元国都,他要当面问一问容小小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至今没给他消息。
君不离哪里能想到,容小小被封为皇太女的事是德宗先斩后奏的。
容小小知道的时间比他还晚,甚至君不离上奏请求回国都的信递到德宗案前时,她都还被蒙在鼓里。
等她知道的时候,德宗恩准君不离回国都的信都已经发出去了。
事实上容小小在知道消息的当天晚上,就书写了一封信说明了当前情况,并在秋纹等人的打趣眼神中让人加速送往通榆。
但是谁能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差半炷香的时间,两方就是错过了,只能说是世事无常,一切自有上天注定。
容小小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打算来找她兴师问罪了,她现在正在全神贯注的准备及笄时要穿的礼服,因为同时又是封储大典,容小小的及笄礼就变得与众不同。
经过朝臣们几次的商谈,最终定下原本念祝词的宗妇改成由德宗亲自醮词,并且为容小小赞冠。
本来男子赞冠,女子赞簪,可容小小的情况特殊,君臣一商议还是以原来的封储仪式进行,最后就定了了为容小小赞冠。
容小小倒是无所谓,冠也好,簪也罢,她不会因为这些东西束缚住自己。
四国使臣曾私下递过信想和容小小谈一谈,被容小小拒绝了。
容小小打算等封储一事尘埃落定了,再把几人凑一起一同商议,现在未免太过被动,容易节外生枝。
“公主。”海棠端上一个漆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平北侯府派人送来的。”
姜正荣已经好了,但身体却已经大不如前,需要好好调理。
好在姜正荣现如今心态好多了,生死走一遭,他已经没什么可执念了。
姜正荣现在全身心的都放在了孙子姜云康和姜云松身上,对于自己的三个儿子也是爱搭不理的。
现如今姜云康和姜云松都养在姜正荣身旁,就算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来看也只能在姜正荣的院子里看上几眼,没一会儿就会被随侍带走。
为此,姜云康和姜云松的母亲还去王氏那里哭过,王氏还因此给过姜正荣脸色看,被姜正荣一阵教训。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姜正荣丝毫不给老妻颜面,面露厌恶,“别拿你后宅妇人那一套对康儿,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
王氏手捂着胸口,被姜正荣说的胸闷气短,只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姜正荣扒下来了。
王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泪水顺着皱纹流淌,早就不年轻的面孔苦涩难当:“侯爷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我一个老妇人,怎么就遭了侯爷这么大的怨恨,让你当着这些下人的面如此折辱我。”
“康儿和松儿的母亲到我面前来哭,说想儿子,我只不过替她们问问情况,侯爷就这么说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姜正荣面上不耐更加明显:“行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还来这一套也不嫌丢人,你当你还是年轻的时候?”
“我承认,当年我在外拼杀,只顾前程,对你不起,那又如何,大丈夫顶天立地,总不能被儿女情长困住。”
“我忙于事业,玉柏他们三人被你带的优柔寡断,毫无主见,我也无法说自己毫无责任,可你要是还想把你那套用在康儿和松儿身上,那你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多年情分!”
王氏一听此话就疯了,她扑上去双手捶打着姜正荣,嘶声吼道:“那你想怎样,你想对我如何?你还想休了我不成?姜正荣,这么大岁数了,你也不嫌丢人。”
姜正荣一把将王氏推落在地,看着王氏的模样冷声问道:“我懒得跟你翻旧账,我只问你,长公主上次来时,你为何不出府迎接?”
王氏梗着脖子叫嚷道:“我就是不想去,她一个小辈,让长辈在门口迎接,她也不怕折寿。”
“啪”得一声,满室寂静。
王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正荣:“你打我?咱俩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了这点小事打我?姜正荣,你还有没有心?”
姜正荣半蹲在地上看向王氏,眼底深处狠色弥漫:“王氏,我看你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长公主是君,我是臣,,别说让你去门口迎接,就算是让你跪着,你也得给我跪下去,懂不懂?”
王氏被姜正荣眼底的冷色吓住,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姜正荣看向王氏:“王氏,今天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没有第二次。”
“以后康儿和松儿的事你和三个儿媳妇谁都不许插手,他们的父亲我也会去说一声,另外,你最后把你的嘴巴好好闭紧了,说不出人说的话就别吱声,要不然本侯不介意让你做一辈子哑巴。”
“听懂了没?”
姜正荣起身,看着王氏的目光没有半点温情:“你要是听话,你就还是侯夫人,你要是不听,本侯保证,你以后也不用说话了。”
姜正荣目光环视,下人们脸色惨白的低下头,姜正荣警告道:“看好夫人,也管住自己的嘴巴,要不然本侯不介意手底下多几条亡魂!”
姜正荣说完后转身就走,没留一丝脸面给王氏。
王氏瘫倒在地上,目光痛苦,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淌,嘴里呢喃的怨恨道:“姜正荣,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贴身的丫鬟将王氏扶起来,安慰道:“老夫人,侯爷只是在气头上,您别生气,保重身体。”
王氏闭上眼:“若不是我娘家败落了,姜正荣怎么敢这么对我?”
姜正荣走出王氏的院落,门口姜云康正在等候着。
“祖父。”
姜云康行礼。
姜正荣看向姜云康,面容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