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自己也有点分寸,别玩的过了火,我看景元那位可不是好惹的小心试探不成再把自己搭进去。”
朱彦瑞也不想再劝什么,昧着良心的话他说一次就够了,再说他自己都得吐。
朱彦泽听他提起这茬,更是呕了一口气。
“我哪知道那两个能蠢到这种地步,当着人家的面造人家未来夫君的谣,脑子被驴踢了吗?”
“我让她们去是为了打探对方的性子,脾性,有没有和情报中不符的地方,谁知道这两个跟脑子搭错弦一样,上去就把人得罪了。”
提起这个朱彦泽就有些生气,朱薇蝉和朱薇蝶一向会揣摩他的心思,很多事情都还算办的不错,怎么这次就跟降智一样,活像两头蠢猪。
这下好了,别说拿到什么情报,对方能不找茬那都是人大度,偏他还不能去问对方现在什么态度,愣是让他憋了一口气在肚子里。
这种感觉朱彦泽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从他登基后将兵权政权尽握于手后,他就没有再体会过这种心情。
朱彦瑞看着朱彦泽那难受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
“该,让你总觉得一切尽在手中,吃亏了吧。哈哈哈哈哈。”
朱彦泽:……
朱彦泽阴恻恻的道:“我看你是不想再过现在的日子了,不如我给你派点事如何?”
朱彦瑞咯喽一声,大笑声愣是让他憋回了胸腔里。
朱彦泽冷哼一声,站起身,水哗啦啦的从身体上滑落,被发丝遮住的后背,隐约能看见纵横交错的伤口,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每个角落。
朱彦瑞眼神一暗,眸色变深,随后也起身往浴池边缘走去。
“走了走了,我可不想再被你抓壮丁。”
朱彦泽斜睨一眼,在朱彦瑞的后背上,与他一样的伤口同样密密麻麻。
朱彦泽闭上眼,呼出口气,随后又坐了回去。
将整个身体都沉在水中后,朱彦泽闭上眼。
真安静啊。
次日一大早,容小小才刚起身,李富贵就在外边候着了。
“等消息?”
海棠正在帮容小小打理头发,容小小坐在铜镜前,听着李富贵的汇报。
“是,昨日派去京兆府的人回来说,朱雀目前并没有明确如何处理马赛,所以准备让马赛继续留在景元队伍里,等有确切的处罚消息再派人来带走。”
容小小嗤笑,她这是什么收容所么,他们要放就放。
“让石应南挑几个人将马赛直接送到京兆府门口,告诉他们,本宫这不留人,让他们自己找地关押。”
李富贵默了默,还是走了出去。
太女殿下到朱雀国后,行事却是有些刚了,李富贵一方面怕朱雀国君臣不满再难为殿下,另一方面又觉得殿下所为是正确的。
心思纠结下,还是对容小小的忠诚占了上风。
罢了罢了,大不了真出了事他拿命抵在前头就是。
想通了,李富贵也就不纠结了,快速的去找石应南传达殿下的吩咐。
李富贵的纠结容小小知道一点,李富贵是个小心谨慎的,做事力图十全十美,不留人话柄。
这种性格在和平时期是好事,可在现在,容小小希望他能改变一些。
景元的地位摆在那里,等到协议期满,无论是哪一国,肯定是要打几场战役的,因此,在协议期内,容小小打算用强硬的态度告诉周围四国,景元不会再任人宰割。
为此,李富贵必须转变,身为她的大总管,在某些方面,李富贵是代表着她的,一味的小心谨慎是不可以的。
李富贵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容小小做事时虽然想着规劝一二,可到底还是没开口。
今天,容小小打算好好逛逛朱雀的集市,看看与景元有何不同,有没有什么能取经的地方。
出门前,海棠递上一个帷帽。
容小小:???
海棠解释道:“朱雀未婚女子上街都会带上一个帷帽,奴婢觉得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容小小:……
容小小沉默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她是喜欢我行我素,但也不乐意特立独行。
戴好帷帽后,容小小带着海棠和几个亲卫就上街了。
一路走过来,街上多是男子出行,少数不多的女子也都带着帷帽,身后跟着家丁仆人,就连路边摆摊的小贩也都以男子为主,少数几位妇人小贩都得用头巾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
容小小第一次对男尊女卑有了明确的认知,同样的商品,妇人的东西必须要比男子降两成才能卖出去,期间还要忍受买家的各种挑剔。
容小小逛了一圈下来,只觉得压抑。
朱雀当真是把男权社会发挥到了极致,对女子的苛刻几乎到了方方面面。
但有一点,却又让容小小觉得痛快不已。
那就是朱雀女子有权利自行和离,若夫家无故打骂,侵吞女子嫁妆,女子可以直接上报官府,由官府判定后可直接和离,男方还需看情况支付女子一定的补偿金。
和离后,官府会出具一份声明,上面会书写清楚该女子应何和离,在再次论嫁时只要出具这份声明给媒婆看,照样可以像头次结婚一样,男子不得以任何理由打压女子。
这一点,在所有国家中,只有朱雀有这条律法,明明确确写进了朱雀国法里。
这条律法是朱彦泽一力推行的,为此当时反对的官员被杀了好几批,就连民间那些叫嚷着抗议的国民都被杀了好几百。
这条律例是朱彦泽刚拿到兵权后就提出的,可真正让朱雀国上下认同这条律例却用了五年。
这五年期间,朱彦泽共计斩杀官员三百余名,百姓一千多名,甚至还爆发过一次国民暴动,可朱彦泽硬是顶着压力一路杀了过去,活生生用血书就了这条律例。
在那之后,朱彦泽的铁血手腕就深入民心,国君的君威在律例颁布的那一刻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