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丰看着这些搭档们,语气带着些无奈:“老许啊,不告诉你们了吗,这事不着急,咱们不可能出事的。”
棍法师傅许三旺本就是个暴脾气,或者说他们这些走江湖的多少脾气都有些爆。
此刻,见付丰还在这样说,顿时就火冒三丈。
“怎么就不可能了,这里是玄武,不是景元!”
“更何况,咱们都知道玄武是为了什么不让咱们的人往外传消息,你就真那么心大,还觉得咱们没事?”
荣安商行都已经被围了两个多月了,消息传不出去,货品也都堆积在仓库里,他们看着都快着急疯了。
这付丰平时看着做事体贴仔细,怎么这么大的事反而散漫起来了。
付丰叹气,这些江湖师傅们也就只有武力值高,对于政治方面却是一窍不通。
自从玄武国士兵因为有人报案,用质量不好的理由围了荣安商行后,他就有预感此事不简单。
等到他发现商行内一个负责调取玻璃用度的仓管消失时,事情就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一开始付丰很担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玻璃的利润有多大,那一张张的订单可都是他带着人上门谈的。
正因为知道,付丰才越发担心,财帛动人心,就算是一国之君,当足够多的金钱摆在眼前时,也会动摇不定。
付丰第一时间就想要给景元送去消息,可为时已晚。
荣安商行的人都被禁锢在商行内,别说消息,就连每日饭食都是玄武士兵送进来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付丰的心态反而越来越好,他和那些江湖师傅不同,对于政治他还是了解一二的。
若是玄武国在封了商行没几天就来找他们,付丰反而会担心对方强硬的作风会让己方受罪。
毕竟他们身处玄武,若是玄武用刑法相逼,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嘴有没有那么严。
可玄武只是围着他们,其他的却什么都没有做。
付丰就明白了,对方在等。
至于等的是什么,那就只能是景元的态度了。
付丰心下明白,玄武一定是做了什么来试探景元的态度,只要景元有一点应接不对,他们这些人就算是完了。
时间越拖越久,付丰的心也越来越定,没有动作就是好消息,说明景元那边应对的很好。
等发现这几天,门外的士兵有在逐渐减少时,付丰就知道很快他们商行就能解封了。
这些想法他也隐晦的跟这些师傅们提过,奈何对方实在是心思直的可怕,无论付丰怎样提点也都不开窍。
付丰也是很无奈了。
几人正焦灼着,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身穿玄武官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一进来,中年人便面带歉意,拱手行礼:“付掌柜,真是对不住了,实在是查清事实,搜寻证据太费时间,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中年人满脸愧疚,好像真的因为去调查了太久而感到不好意思。
付丰一看这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苦着脸凑上去道:“这也算的上是天降灾祸,好在我荣安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多亏了李大人四处探访,才还了我荣安商行一个公道啊。”
中年人心里暗自点头,不愧是被派出来做生意的,就是上道。
“哪里哪里,本官做的还不够,要不然如何会耽误付掌柜这么多时间,还差点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往来。”
闻弦音知雅意,付丰立刻就表示道:“大人言重了,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的,您放心,等会儿我就书信一封送回景元,务必不让两国之间的邦交出现问题。”
中年人脸上立刻带上笑意:“付掌柜大度,你放心,我玄武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我已上禀国君,国君已有交代,以后荣安商行的税收减半,还望付掌柜莫要见怪。”
其实玄元梁本来是打算全免的,这样还能彰显下玄武的大气。
但是荣安商行交的税收实在太多了,少去一半都已经够让他肉疼了,全免他实在是下不了狠心。
付丰一听,脸上的笑意立刻又真诚了几分,生意人嘛,哪有不爱钱的。
他本来都做好玄武国只有嘴上安慰的打算了,税收减半实属意外之喜。
看来这次试探景元占据了上风,要不然玄武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退步。
付丰和玄武官员表面相谈甚欢,实际上心里却已经有了决断。
等玄武官员一走,立刻书写了一封书信,明面上书信里写的是玄武的友好,背地里却用暗文简略的交代了自己这边的状况。
书信寄出去没多久就摆在了中年人的书桌上,再仔细查看后确认无误就将书信交给信使寄了出去。
容小小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抛去信上那些官方话后,容小小从暗文里得出了情报。
玻璃利高,祸起,已无事。
容小小仔细揣摩了一会儿,随后叹口气。
是她大意了,事情顺风顺水的习惯了,却忘记要凡事要对人提防几分,尤其是跟利益相关的,更要小心慎重。
此事也给容小小敲响了警钟,玻璃的生意可不止只在玄武国内有,其它三国也有订单。
戒骄戒躁。
容小小吐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随后便收拾了一番,打算巡查边境。
对于这一决定,苜山关全体官员士兵是打心眼里高兴的,虽然荣誉很让人心动,但是累也是真的啊。
容小小自然看得出苜山关官员士兵的想法,冷哼一声:“别以为本宫走了你们就可以松懈了,本宫是循环巡视,你们苜山关是开始,也是结尾,本宫还要回来的。”
苜山关全体官员士兵们:?!!
不要了吧。
放过他们吧!
他们真的不想再训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