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小一路前行,所到之处光明会都会被连根拔起。
拔着拔着容小小就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
自禹州开始,光明会组织里的人员基本上都是四五十岁半老老者,青壮却几乎看不见几位。
这很明显不是正常现象,再加上查抄的银钱数量对比之前还不如,不得不让人联想万千。
背后之人提前收网了。
容小小敛去眼底神思,随手将翻完的账目往一旁一扔,轻轻敲了敲车壁。
这次,郑勇骑马靠近了容小小的马车,轻声道:“太女殿下。”
容小小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后面那些东西还跟着吗?”
郑勇回道:“跟着。”
容小小往身后一靠,柔软的触感立刻包裹了她的后背。
“不玩了,抓起来,本宫有话要问他们。”
郑勇眼睛一亮,语气兴奋道:“得令。”
郑勇调转马头,快速来到守卫马车的士兵面前,说些什么。
士兵们的精神一下就被激发了出来,抓人,立功,得赏!
在景元和平的年代,若想取得军功太难了,剿匪算是为数不多的军功获取途径。
但土匪就那么多,各处太守一年也未必能保证自己手下的士兵每人都能获得一个人头,有的时候捞过界了还得跟对方地界的官员打太极。
奶奶的,咱自家人头都不够分,你们还好意思来我这捞军功,看某家的拳头够不够瓷实。
这种情况在景元如今并不少见,土匪再不是太守们不愿搭理的存在,那是活生生的军功,代表晋升的通路。
因为这一点,景元现如今不要说匪患了,就是拦路打劫都得提前想一想打劫地的附近有没有什么州县,他们不光得防着太守这种专职武备的存在,还得想想这附近的县衙有没有伺机而动的衙役。
到最后,土匪们大都躲进了深山老林,至于什么时候出来那就听天由命了。
而现如今,明晃晃的军功就跟在他们后面,从硫篱关跟到了现在,可没有皇太女的命令,他们根本就不敢私自行动,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对方在自己的后面一路尾随,口水都不争气的留了好几回。
现在,令已下,是他们表现自己的时候了!
四支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就打算掉头捉人,势必一个不留全部逮回来。
结果,郑勇随手了一支队伍,吩咐道:“你们留下,护卫殿下安全。”
被指到的队伍立刻就僵在了原地,面色也从兴奋变得僵硬。
郑勇丝毫不给对方反对的机会,一夹马腹,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射了出去。
其余三支队伍对留下的那只队伍表示深切的同情,随后面容扭曲的跟在郑勇身后窜了出去。
死脚,跑快点,晚了什么都没了。
身后跟着的人还不知道他们跟着的人已经打算收拾他们了,还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时候下手。
“怎么办?再不动手人都进国都了!”
有人开口,语气虽然听着平淡,但隐隐透着急躁。
他们已经跟着容小小的车队一个多月了,别说下手的时机,他们连救人都没办法,只能提前将消息送往容小小还没到的地方,示意对方赶紧往上报告,快点处理。
可这一路上,他们消息递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有沿路的组织成员被抓捕,就好像他们的消息没有送出一样。
好在组织的人虽然陆陆续续的被抓捕,但据他们观察,也都是些边缘角色,抓了也无伤大雅,倒是他们这边陷入了僵局。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她带着那么多人,咱们怎么动手?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有人反驳道,声音依旧低低的,不想让别人听见。
可这一路上,容小小经过的地方,附近的县衙早就提前清过场,本来就没有多少百姓会路过,也不知道他们如此小声有什么用。
真正的杀手不应该一直保持安静,直到目标露出破绽吗?
“到底是上层人物,就是怕死,回家都得带着这么些人, 景元的士兵难不成是给他们准备的吗?”
“可恶,该死的皇室!”
“闭嘴,咱们的主子也是皇室的。”
“那能一样吗?咱们的主子才是真正的爱护百姓,要不是主子,我早就死了!”
“那是你们该死。”
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几人的对话里,几人陡然一惊,转头看去。
郑勇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中间,虎目圆睁,透着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