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
屏风后面传来了韩义的声音。
韩义走出来,打趣道:“我记得岳父跟我说过,你在何颙面前大吃大喝,还那么淡定,把何老头吓得半个月都没胃口呢!”
“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
韩义摆摆手,让小厮往冰盆里加点水果:“各位辛苦了,这些冰镇水果马上就能吃了,让大家尝尝鲜,最近大家都挺拼的。”
“那个,奉孝。”
韩义转向郭嘉,低声说,“你可以把葫芦放进去冰一下,喝起来肯定又凉快又过瘾!”
“咦?”
郭嘉眼睛一亮,“这主意真不错!”
他连忙站起身,掀开盖子,把葫芦放进冰盆里:“你们看,整个泰山,真正懂酒的,也就主公和我郭奉孝了!”
“切!”
“我们才不羡慕呢!”
诸葛瑾连忙摇头摆手。
其实诸葛瑾真没想笑话谁,毕竟大伙儿都清楚他喝醉酒后的德行。
他表现得不乐意,那才叫正常,不然才让人纳闷呢!
“行了!”
韩义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咱们聊正事。
刚伯温收到青州的消息,整个青州现在都归我们了。
这次大胜,必须好好犒劳大家!”
“伯温。”
“在呢。”
“你赶紧派人送十车好酒去平原郡,专程去庆祝胜利。
顺道让他们留在那儿,等下一步命令!”
“好嘞!”
“还有!”
韩义又说:“让秦琼把功劳簿准备好,大家伙儿都辛苦了,有功的该提拔提拔,该奖赏奖赏,这事可不能拖着!”
刘基拱了拱手:“主公放心,我这就去办!”
韩义点点头,看向诸葛瑾:“子瑜,之前说的煮海晒盐和渔业国营的事,现在可以动手准备了!”
“不过……”
韩义突然来了兴趣,说:“我这儿有个制盐的秘方,比煮海晒盐还省心,更安全,盐还特别细腻!”
他接着说:“我打算把会制盐的老工匠都集中起来,归官府管,专门给他们划块地,就给我们制盐,这样也好管理。”
诸葛瑾点头:“主公要真有这法子,那就太好了,我完全赞同。
不光是制盐,渔业也可以这么做!”
他又说:“按规矩,山川大海本就属于朝廷,渔业盐业自然也该归朝廷,咱们收回这些,那是天经地义!”
但他又皱了皱眉:“渔业制盐,都是青州商人的命根子,主公收回这些,可能会有人不满,推行起来挺难。”
韩义摆了摆手,眼里透着股狠劲儿:“子瑜,咱们做的是对国家百姓都有益的大事。
那些想跟国家抢好处的家伙,凭什么?”
诸葛瑾若有所思,试着问:“主公的意思是……”
韩义转头看向郭嘉和满宠:“你俩合作一下,能定罪就定罪。
反正我就一个要求:谁敢挡我的道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韩义没工夫跟他们啰嗦!听话的就活,不听话的就死!”
“他们要是跟着我走,我保证他们以后日子好过;要是为了几个小钱儿就捣蛋使坏,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郭嘉和满宠躬身行礼:“主公放心,这事交给我们。”
韩义又对诸葛瑾说:“子瑜,你的任务简单,等障碍扫清了,就把制盐的工匠召集起来,先安抚好大家,稳住民心。
等我到了,咱们再商量下一步!”
诸葛瑾拱了拱手:“是!”
这可是盐政,一个能赚大钱的好买卖,韩义是绝对不会让它溜走的!他得紧紧抓在自己手里才行!
“另外!”
韩义吩咐道,“快去把沈万三找来。
咱们不仅要让青州和兖州的百姓吃咱们的盐,还得推广到整个大汉,让全天下的人都能吃到青州产的盐!”
诸葛瑾稍微想了想,说:“主公,我虽然不懂做生意,但我知道现在制盐最厉害的是徐州的糜家,他们的盐卖得到处都是。
咱们要想从糜家手里抢生意,怕是有点难。
就算沈万三很会做生意,但这块肥肉太大了,糜家肯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抢。”
韩义嘴角上扬,淡淡地说:“不瞒你说,子瑜兄,我把制盐权收归官府,就是为了对付东海糜家的。
徐州迟早是我的,糜家迟早也得归我管!”
“什么?”
诸葛瑾愣住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韩义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平时看他老是围着老婆孩子转,连开会都不愿意来。
可谁知道他心里想的全是国家大事,儿女情长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向来都是只抓大放小,具体的事情嘛,自然是交给手下去办了!
“奉孝兄,最近徐州有什么大事没?”
“徐州?”
郭嘉有点惊讶,突然想到了琅琊的曹嵩,“主公的意思是……”
太阳晒得地面滚烫,热浪一波接一波。
还有比吃冰镇水果更爽的事吗?
州牧府后院,王允陪着家人,一边吃水果一边享受着凉风。
这种舒坦劲儿……
简直就像是在天上一样。
哎呀不对!
现在小皇帝还在那边过他的小日子呢,谁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自己在泰山那时候,那才叫一个舒坦!
人老了总爱瞎想,特别是子孙都在身边的时候,更容易这样。
就像现在,王允正享受着冰室的凉快,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放声大哭起来。
貂蝉吓得不轻,忙问:“父亲,您怎么了?”
影宝也是一脸懵:“姥爷,姥爷,您为什么哭呀?”
“影儿别怕,姥爷没事!”
王允擦干眼泪,深吸了一口气。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蔡琰,心里难过极了:“我刚才突然想起去年的事,我和伯喈约好了,今年他会请几位大学问家,夏天的时候来泰山开个白虎盛会呢!”
“可是现在……”
王允说到这儿,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了。
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要是没有我,伯喈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他现在被人指责,恐怕再也不能来泰山了。”
他一边哭一边流鼻涕,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
欣宝一听到哭声,也跟着伤心地哭了起来。
蔡琰心里头想起了过去的事,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对!
爸爸他也该享享清福才对。
可眼下,他在老百姓眼里成了坏蛋,董卓的同伙。
这一切,都拜王允所赐。
但是……
蔡琰心里头并没怪他。
说到底,蔡邕是有机会离开长安的。
但他偏偏要留下,说是要给韩义尽一尽老丈人的责任。
“快来哦,吃冰棍啦!”
韩义忙完公务,特意跑到冰室里做了些冰棍回来。
可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哭。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韩义心里挺疑惑的。
赶紧跑进屋里瞧瞧。
“蝉儿、琰儿,出什么事了?”
韩义端着一大盘冰棍进来,好奇地问。
“夫君,是这么回事。”
貂蝉赶紧把事跟韩义说了。
韩义这才放了心。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老人家就是想念以前的日子,心里有点后悔,在那儿自责呢。
不得不说。
韩义处理这种家里长短的事,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嘴巴一动,几句话说得天花乱坠,立马就让王允想通了。
“岳父大人,这点事,对您现在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兖州的泰山,早就名声在外了!”
韩义这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更何况还有郑玄、孔融、管宁这些大人物呢。
泰山学术界的领头羊,哪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垮掉。
韩义压根就不在乎多这么点事。
他笑着说:“不过您得好好想想,蔡大家在长安那可不是一般的重要,最近还给我们传来了特别重要的消息,这比什么事都重要多了!”
“您就别瞎操心了!”
韩义拿起一根冰棍:“来,这是我新做的冰棍,夏天吃这个最解暑了,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爹!”
“影儿也要!”
影宝眼睛亮晶晶的。
“嗯?”
韩义皱了皱眉:“影儿乖,要先给长辈哦!孔融让梨的故事,难道都忘了吗?”
影宝赶紧应了一声,笑着说:“影儿没忘,姥爷先吃!”
王允刚才还愁眉苦脸的,现在接过冰棍就往影宝手里塞:“来,姥爷先给你吃!”
影儿看着冰棍,摇摇头:“不要!姥爷先吃,影儿不想吃!”
王允硬是把冰棍塞到影儿手里:“看你这个小馋猫,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快吃吧!”
“哈哈哈!”
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
奉高。
大学门口。
郑玄急匆匆地赶到。
果然!
两个熟悉的人影就在眼前。
“哈哈!”
他仰头大笑一声,迈步上前:“孟德、孔明?你们怎么有空来泰山了?快进来,外面热死了。”
“康成兄!”
崔琰抱了抱拳,笑盈盈地说:“其实我们本不打算来的,要不是蔡邕一个劲儿地求我们,再加上你离泰山也挺近,我们才勉强跑这一趟。”
“就是呀,康成兄!”
胡昭摸着下巴那点山羊胡,皱着眉头说:“早先听说你待在泰山,我们还琢磨着去看看你呢。
但后来听说蔡邕居然给董卓收尸,而且那个兖州牧韩义还是他女婿!”
“那时候我们就不想去了!”
胡昭摇摇头,哼了一声:“你想,韩义原先是董卓提拔起来的,现在说不定都成李傕、郭汜的人了!”
“季珪、孔明!”
郑玄原本笑嘻嘻的脸突然拉下来了,冷得跟冰窟窿似的:“你们就知道韩义是蔡邕的女婿,却不知道,那个策划刺杀董卓的王允,也是韩义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