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上路了,把假诏书藏在贴身衣物里,这才稍微安心。
一路上顺风顺水,日夜兼程,两天后,他们安全抵达江陵。
韩义提前给戚继光通了气,所以城门口早早就有人在那等着了。
他们被带到一个府邸,戚继光亲自在大门口迎接。
荀攸一见戚继光,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戚继光领头走在前面,刘琦和黄祖跟在后面。
这本来是刘琦的地盘,可这样的场面反而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
平时话不多的戚继光也开了口:
“荀先生这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
荀攸客气地回道:
“不辛苦,戚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威风凛凛。”
作为主人的刘琦自然得出来打个招呼,他站出来说:
“快进来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荀攸打量着刘琦,这人表面上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但骨子里却透着那么一股子傲气。
这时戚继光才反应过来,赶紧介绍:
“这位是刘琦将军,那边是江夏的黄祖将军。”
黄祖走出来,点头示意行礼。
荀攸像恍然大悟似的说:
“两位将军英明神武,智勇双全,战功无数,我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戚继光最烦这种场面话,催促道:
“快进去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大家这才笑着进了院子。
荀攸不知道韩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刚来没吃几口饭就急着要处理棘手的事情。
他心虚地偷偷瞄了刘琦一眼,但刘琦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正要进饭厅时,荀攸突然大喊:
“等等!我还有事要宣布!”
几个人一脸懵地看着荀攸,荀攸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说:
“刘琦接旨!”
三人急忙跪下,刘琦说:
“臣接旨。”
接着,荀攸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份伪造的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
念完后,刘琦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
“臣领旨谢恩。”
一番话说完,大家都明白了,这是要夺刘琦的兵权。
没人注意到荀攸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毕竟这事稍有差错,那就是灭族的大罪。
终于事情办妥了,一切顺利,荀攸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刘琦脸色阴沉,但还是得装作没事人一样。
饭桌上,荀攸说:
“这是朝廷的意思,我只是个传话的。”
刘琦只回了一句:
“我身为将领,这些还是能分得清的。”
随后他又伤感地补了一句:
“戚继光也算是升官了,以后不用那么操心了。”
原本融洽的气氛,因为这事变得有些尴尬。
吃完饭,刘琦回营整理军队,当天就准备交接权力。
有人传来消息说,江夏不能没人管,黄祖带着人马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大家都各忙各的,戚继光手里拿着他的长枪,那是他的专属武器。
咚……咚咚当……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戚继光起身去开门。
荀攸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戚继光疑惑地问:
“荀先生,您今天到访,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荀攸站在门口回应道:“我打算回家了,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盼着我回去呢。”
戚继光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说道:“先进来坐会儿吧。”
荀攸婉拒道:“事情已经说完了,我这把老骨头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
戚继光略作思考,说道:“不过路途遥远,我怕您的身体吃不消。”
荀攸连忙摆手:“我一直不太适应睡陌生的床,待在这儿心里也不踏实,早点回去才放心。”
荀攸心意已决要离开,戚继光也就没有阻拦。
戚继光回到屋里,继续打磨他的长枪,也没多想。
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他心里琢磨着今天可真够热闹的,一刻也不得闲。
打开门一看,是他的亲信副将。
副将喊道:“将军。”
现在又不是打仗的时候,正值权力交接之际,他觉得很纳闷,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副将从上衣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刚从兖州泰山那边送过来的密信,我立马给您送过来了。”
戚继光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
他回到屋里,点上蜡烛,把封口烤开。
里面是一张纸条,虽然只有一句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韩义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戚继光。
纸条上写着:“阻止荀攸,留住三天,**,销毁圣旨。”
戚继光迅速把纸条烧掉,心里想着荀攸可能已经走了。
他大步流星走出房门,对刚回来的小将说:“把我的马牵来。”
小将很快就把汗血宝马牵了过来,戚继光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驾!”
“驾!”
他在院子里飞奔,下马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荀攸暂住的院子。
院子里有个丫鬟正在打扫,看到戚继光,吓得浑身直哆嗦。
戚继光问:“这儿还有人吗?”
丫鬟们低着头不敢出声,其中一个胆大的丫鬟说道:“戚将军,他们刚走不久,应该还没出城。”
戚继光快步出来,翻身上马,“驾!”
“驾!”
“驾!”
他策马狂奔,速度快得像风一样,没人敢阻拦。
他冲出大院,直奔东门,那是离他最近的一个城门。
在路上,他就成功拦下了荀攸的马车。
马车被突然拦下,没来得及刹车,马儿受到惊吓跳了起来。
荀攸在马车里被晃得七荤八素,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马车最终停了下来,荀攸掀开帘子,准备发火,却发现拦路的是戚继光。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荀攸意识到自己这次回兖州是没戏了。
他叹了口气:“戚将军,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我还急着回家呢。”
戚继光握着缰绳,笑容中带着威严,说道:“荀先生怕是回不去了,主公刚刚送来了密信。”
街上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热闹,胆子大的还在原地站着。
荀攸说:“行吧,那我就跟你回去,咱们掉头吧。”
于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马,三个人坐着一辆车,又回到了府邸。
戚继光把信的内容对荀攸讲了,荀攸更加心神不宁了,他深知知道这事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发危险。
他拽着戚继光进了内室,告诫说:“这话可千万别乱说,小心隔墙有**的。”
戚继光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忠于主公。”
荀攸摇摇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接着他又难过地说:“你们都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英雄,见惯了生死,我只会动动嘴皮子。”
戚继光无奈地说:“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等交了兵权就把圣旨给烧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门外的小将连忙说道:“将军,刘琦来了,有急事找您。”
听后,两人对视了一下,荀攸苦笑:“你赶紧去吧,这种大事耽误不得。”
戚继光拿起桌上的长枪,擦得锃亮,披上盔甲,一股子英雄气扑面而来。
他正要出门,却又回头对荀攸说:“荀先生也一块去吧,或许能帮上忙。”
荀攸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刘琦也穿着盔甲,腰里别着一把长刀,站在两人中间的荀攸显得格外瘦弱。
刘琦迎上去,说道:
还剩下三千多人马,大将就剩一个了,其他的事我都写在纸上了。
荀攸以为刘琦舍不得这个地方,一直拿不定主意,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畅。
戚继光只说:“我相信刘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琦哈哈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才说道:“咱们就这样,将军请。”
三人骑着马到了城楼下,步兵和骑兵整整齐齐地站着等命令。
阎充和刘琦站在一起,这江山是他们一起打下来的,现在却要拱手让人。
戚继光也明白他们的不舍,只说:“你们去跟他们道个别吧。”
刘琦问:“我们?难道阎充也要被调走吗?”
戚继光抿了抿嘴,说道:“阎充是你的大将,跟你一起去上任,你们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刘琦连忙推辞,他当然清楚,自己随时可能升官,实际上是削权呢。
他说:“阎充为我立了不少功劳,我怎么能把他留在身边。”
阎充虽然是个硬汉,但眼眶还是红了,他说:“戚将军跟我提过了,我想脱下盔甲,跟着你干。”
刘琦心里感动得要命,拍着阎充的肩膀说:“这辈子有阎充就够了。”
然后他们向下面的将士道歉,正式交出了兵权。
这些将士都是一起拼出来的,场面格外压抑。
这时戚继光站出来,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将军,你们也就是我的兵了。”
下面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
戚继光接着又说:“你们来自天南海北,聚在这里成了一家人,以后有我在,我会罩着你们的。”
这话一出,那些漂泊在外的人心里更加沉甸甸的了。
不过,戚继光的话也让大家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气氛慢慢变得热烈起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刘琦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只能站出来说道:“戚将军身经百战,跟着他,你们肯定会前途无量。”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
接着,戚继光把所有的部队都编入了自己的队伍。
他拿着刘琦给的名单,大声喊道:“黄忠,出列!”
只见一个留着八字胡、一脸凶巴巴、身材魁梧的人走了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说:“末将在。”
“你带你的兵,现在归入我军第二战队,立刻执行。”
黄忠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末将遵命。”
随后,他带着自己的人马加入了戚家军的第二战队,双方互相敬礼。
接着,戚继光继续下令:“魏延,出列!”
只见远处一个身材矮小、脸像猴子、铠甲快拖到地上的人,被戚继光一把拎了起来。
他手里握着长枪,大步走到中间,声音洪亮地说:“末将在。”
戚继光让手下所有的骑兵都并入他的队伍,以后要遵守新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