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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苏气急,明亮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着冷厉的光,恨不得把眼前男人大卸八块。

怪不得她找不到玉牌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沉澍偷走了。

偏偏她看着玉牌在他手里还没有办法,努嘴瞪眼后,她说:“我听你的,你把它给我,我现在去还给阿理。”

沉澍唇角轻挑:“阿理?叫得这么亲切。”

白苏苏张嘴就想怼回去,那玉牌在他手中晃来晃去,着实讨人厌,只能压着脾气,哼哼唧唧说:“不叫了。”

沉澍笑得很开心:“乖,咱们回家吧。”

麻蛋,什么家?那是你家!

白苏苏只能在心里爆粗口。

“苏苏。”靳理在路边走着东张西望,终于看到那抹靓丽的紫色身影。

白苏苏转身见靳理追过来,扬手:“阿,靳理,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啊。”

靳理警惕的眼神看了沉澍一眼,拉着白苏苏走远点,悄声说:“苏苏,我已经决定了。”

“什么?”

“闻子豪那家伙竟然敢骗我,我以后不跟他玩了。”靳理郑重其事道。

白苏苏干笑。

靳理问:“沉澍的伤怎么样了?你还得在他家待多久?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要不我也住过去吧。”

白苏苏想举双手叫好,如果没有沉澍用玉牌威胁她的话。

现在,白苏苏只能劝他:“千万别,他这个人脑子有病,你要是过来的话,不定他发什么疯呢。”

比如,把你靳家具有继承人权利的玉牌给摔了,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想想,白苏苏脸色就变了又变,如果那玉牌是她自己的,怎么着都行,问题是那玩意儿是别人家的,类似传家宝的东西,她是一定要完好无损还回去的。

哎,天杀的沉澍,真是各种拿捏她。

她真想离他远远的。

白苏苏无望地侧眸看向路灯下的男人,可以温柔地对她笑,也可以气死她。

这感觉,不上不下的,磨人。

“苏苏,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你千万不要……”靳理抓抓耳朵,想把话说清楚点,又觉得实在羞于张口说那些露骨的词语。

白苏苏没心思安抚他,实在是担心沉澍一个不高兴就在靳理面前把玉牌拿出来,她拍拍他的脑袋:“安啦,放心。”

放心吧,我一定把玉牌尽快拿回来还给你。

白苏苏说完,转身往沉澍方向奔去。

沉澍伸出手要去扶她上车,她自行打开车门弯身进去。

沉澍瞥了眼落寞的大男孩,浑身通畅。

一路上,白苏苏靠着后背假寐不说话,一直到沉澍打开门,她直接进了次卧,倒头就睡。

沉澍推开门,看到她和衣而睡,想提醒她洗洗再睡,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就作罢。

第二天,白苏苏睡到快中午才醒,睁开眼时头疼得很。

起床才发现头重脚轻,走起路来还有些晕,她摸了摸脑门,觉得有点烫。

像是发烧。

翻箱倒柜,找了包药喝下去,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间又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把她惊醒。

“喂……”白苏苏猫鸣似的开口,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白苏苏,吴歆的案子进入强制实施阶段,你可以去七里庄探视,如果需要我现在帮你申请。”曾凝在电话那头说。

白苏苏强撑着说话:“最早什么时候可以去?”

“明天上午。”

“谢谢。”

“不客气,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曾凝想了想还是多问一句。

“没事,再见。”白苏苏挂了电话,合上眼继续休息。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回到了半山别墅的某一天,也像现在这样,佣人忙活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平时她除了上课就是趴在窗台上打瞌睡,所以只是换个地方睡午觉而已,佣人根本不知道她在发烧。

后来还是白建成打她电话不通,让佣人过来看看,才知道她不舒服。

怎么办?有点想爸爸。

沉澍接到曾凝电话时,正在靳家谈事。

他把电话挂断。

曾凝又发了微信过来,简单的一句话:她好像不太对劲,你最好回去看看。

沉澍想了下早上出门前,她睡得正香,给她在桌上留了饭。

他现在也不方便打电话,只发了条微信过去:吃饭了吗?

过了会儿,没有收到回复。

空气有些干燥,沉澍站起来,把玉牌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笑笑对靳父道:“没关系,我只是来还玉牌的,至于青蛙娱乐的对赌协议,靳董可以考虑一下,现在看不到什么收益,但是一旦签下这个协议,风险由我来承担,即使最后失败了,靳家损失得也不多。”

靳母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玉牌,手指在手帕上拧来拧去,赔笑道:“好的,先谢谢你把玉牌送回来,其他的我们会考虑,三日给你答复。”说着,看向丈夫:“老靳,三天差不多吧?”

“嗯。”靳父眉头锁成个川字,其中蕴藏着滔天的怒气。

沉澍颔首离开。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靳父就把茶几给砸了。

“把那个败家子给我叫回来!”

靳母把玉牌握在手心,忐忑不安的情绪总算落了地,说:“沉家这个是个有脑子的,知道以退为进,说是来送玉牌,却跟我们提协议的事。他想的挺美,钱是小事,作为股东投进去,水花可不小,圈里可都要知道,我们支持他了。”

靳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上次你儿子非要我们投钱,好,我们投进去了,他倒好,还帮着别人弄了一出假绑架,讹咱俩一百万。这次更出息!直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外人!这个败家子不把靳家基业败完,他不罢休啊!!”

“好歹玉牌完好无损,你注意身体。”靳母也是一脸苦大仇深,话里话外还是护着儿子说话。

“等会他回来,我就是打断他的腿,你也不许替他说一句话!”靳父甩下这句话,气汹汹地上楼去了。

白苏苏再醒来时,房间里的光亮如白昼,她抬手挡,听到男人轻呼:“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