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天前,就在雷天响地在辉县开始建设的时候。
此时雷天响正在攻略沙陀镇民团把总,只是没成想,一不留神,直接成了辉县民团总司令,负责整个辉县民团事务,甚至连辉县的守备团和警备团,都被梁县长交给了自己,这步子迈得有点大,换成别人,还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肯定这步子太大了,容易扯到蛋,那就很蛋疼了。
好在对于只缺一个名义,但不缺兵的雷天响来说,只要大义在手。他能把天捅个窟窿。
很快雷天响的任命文书,带着辉县县令梁文渊的朱砂印,比预想中更快地送到了沙陀镇。
辉县民团把总,这个名头不大不小,却也算是在官面上站稳了脚跟。
然而,这份安稳尚未捂热,远在百里之外的大同府,便有人嗅到了血腥味,或者说是油水的香味。
大同守备旅旅长,一个以贪婪闻名的胖子,听闻辉县新上来一个“愣头青”把总,立刻动了心思。
他本人自然不会屈尊降贵,而是派出了麾下一个整编团,浩浩荡荡开赴辉县,美其名曰“协防”,实则耀武扬威,索要“孝敬”。
团长姓庞,人称庞屠户,一脸横肉,腰间的德国造盒子炮擦得锃亮,仿佛那不是杀敌的利器,而是催债的凭据。
一进辉县地界,庞团长的兵就四散开来,说是巡查,却更像是在丈量这块肥肉有多大。
“那个什么雷天响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庞团长一脚踹开民团大院的虚掩木门,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他身后跟着的亲兵,个个凶神恶煞,枪口有意无意地晃动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劣质烟草混合的呛人气味。
雷天响从正堂内缓步走出,身上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短褂,与庞团长光鲜的呢子军服形成鲜明对比。
他身后,曹勇等人默然而立,眼神平静,却如出鞘的刀锋,暗藏寒芒。
“庞团长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雷天响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压过了院子里的嘈杂。
庞团长上下打量着雷天响,眼中尽是轻蔑。
“贵干?当然是来收规矩!”
他向前一步,鼻孔朝天:“你小子刚上任,不懂规矩吧?辉县这块地方,以后得有我老庞一份儿!”
他伸出肥厚的手掌,五根手指张开,意思再明显不过。
“孝敬呢?赶紧的,别磨蹭!”
周围的民团士兵捏紧了枪把,气氛瞬间凝固。
雷天响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庞团长说笑了。”
“沙陀镇穷乡僻壤,油水不多,恐怕让庞团长失望了。”
庞团长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穷?你小子刚把镇子弄得像模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
“少废话,识相的赶紧把东西拿出来,不然老子就自己拿!”
他一挥手,身后的亲兵立刻上前一步,枪栓拉动的声音异常刺耳。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庞团长粗重的呼吸声。
雷天响的眼神变了,平静之下涌动着危险的光芒。
“庞团长,你带兵闯入我沙陀镇,还敢如此嚣张?”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真以为我雷天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庞团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着单薄的青年敢顶嘴。
“你找死!”
他怒吼一声,腰间的盒子炮瞬间拔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雷天响。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瞬,一道黑影闪过。
雷天响动了,快得像一道闪电。
他侧身避开枪口,右手探出,如同毒蛇出洞。
庞团长只觉得手腕一麻,盒子炮脱手飞出。
下一刻,雷天响的手已经锁住了他的咽喉。
“呃……”
庞团长双眼暴突,脸庞因为窒息而迅速涨红。
他带来的亲兵还没反应过来,曹勇等人已经扑了上去。
枪声零星响起,但很快便被更密集、更有效率的压制所取代。
民团士兵虽然人数不多,但经过雷天响地训练,早已脱胎换骨。
他们配合默契,动作迅捷,就像一群猎食的狼。
庞团长的亲兵根本不是对手,转眼间便被缴械控制。
院子里的喧闹声迅速平息,只剩下庞团长垂死挣扎的嘶哑声。
雷天响松开手,庞团长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雷天响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把这个胖子绑起来!”
雷天响冷冷吩咐。
“至于他带来的团,全部解除武装,听候发落!”
消息传回大同府,大同守备旅长气的差点掀了桌子。
他派出去一个团,竟然被一个刚刚上任的把总给端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是,他却不敢轻易派兵去攻打辉县,那等于造反,肯定这派了一个团过去,其实都很逾越了,在把整个旅都派过去,估计阎长官能剥了他的皮。
雷天响敢拿下他的团,说明这小子不是个善茬,手底下肯定有两把刷子。
而且,要是事情闹大了,引来上面的注意,他这个守备旅长也吃不了兜着走。
派兵也不是,不派兵也不是,大同守备旅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介入了。
晋绥军第三十五军独立团团长,楚云飞。
他似乎早就关注着这片区域的动向,或者说,他关注着雷天响这个人。
具体的过程无人知晓,但结果却令人震惊。
楚云飞直接向更高级别的长官汇报,内容不得而知,但效果立竿见影。
一道来自上峰的命令下达。
鉴于辉县民团把总雷天响剿匪有功,维护地方安定,特晋升其为晋绥军少校。
同时,为加强地方防卫力量,允许其在辉县现有民团基础上,扩编至三个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