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你不在医院跑哪去了呢？”
还好，杨间打电话老爸还接了，要不然他可就要报警了。
“我……我回家了，你也回来吧。”
听到电话那头不自然的声音，杨间有些疑惑，是老爸的声音没错啊。
“嗷嗷，行吧，我马上回家。”
挂掉电话，杨间骑上电动车，加速赶回家里……
一进门，杨爸正坐在椅子上，烟卷在指间明明灭灭。
烟灰缸里挤满半截烟蒂，堆叠的灰絮如同他数不清的愁绪。
腾起的白雾中，他垂落的眼神投下阴影，像是永远散不开的阴霾。
“爸，你不在医院治疗，跑回家干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一周……”
一回家，见到父亲这样，杨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至少没有牵连鬼物。
忧的是，老爸竟已憔悴至此。
“小间回来啦，你爸他……”杨妈从房间里出来。
“哎～”
迎上杨爸的眼神，她口中的话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家人不能商量的？”
杨间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也没见过爸妈如此啊。
“哎，杨哥，你就和小间说了吧，他也这么大了，咱们也不能一直瞒着他吧。”杨妈的语气让杨间更加捉摸不透。
“哎～我也是没想到啊，”杨爸碾碎烟头，“工地老王在我受伤的这几天，卷着公款跑路了，我这……手底下十几口人还等着这点钱活命呢！”
他猛地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金属缸沿撞出闷响。
“我也是恨啊，之前听信了他的话，想着第一次合作，应该会讲点信用，没想到啊……”
盯着焦黑的烟头，杨爸喉结上下滚动，伸手狠狠薅住头发，指缝间露出泛红的眼眶。
“要是当时……”
“爸，你还差多少钱？”杨间打断老爸的话，直接问道。
“刨去材料成本，还压了一个月工资，就算这个月的工资至少也要40万才下得来。”
说完这话，杨爸整个人都像个泄了气的气球，颓废了下去。
“40万……”这些钱杨间还能接受，“爸，我这里还有点钱，可以帮你垫付一下。”
“你小子，有心了。不过你才毕业一年，就算攒，也不超过五个吧。”
显然，杨爸并不相信他有这么多钱。
“你咋就不相信你儿子呢？”
杨间嘴角一抽，他本来不想让他们和地府有过多的牵连。
推出那张存着80万彩票的银行卡，杨间继续说道：“这卡里有80万，如果不够，我还可以……”
正说着，杨爸杨妈皆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爸，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杨间有些无语了，绕不开了是吧？
“长得人模狗样的，我觉得还真有可能卖到80万。”杨妈也来添乱了。
“我这可是正儿八经中彩票得来的，还有证明呢！”
见杨间拿出彩票纳税单，他们也不得不相信。
“你小子，中了个彩票就这么挥霍了吧？结婚生子哪个不要钱，更何况你现在还没工作，那不更……”
“我有新工作了，有本事担起这个家！”杨间打断老爸的话，“现在我在国安局上班，之前还出差了一次呢！不信你问老妈。”
这个时候，地府肯定不能说出来，国安局就是最大的背锅侠。
“真的假的？你小子一个二本本科生，还能被国安局看上？”
虽然不知道国安局的标准，但听名字就很刁，二老还是有些不相信。
“有你们这么不相信自己儿子的吗？”
见他们这么不相信自己，杨间使出了绝招——吴二狗的名片！
“咯，看看，国安局正式成员，吴磊！”杨间指着名片上的名字，认真地和他们讲解起来。
“而我，你们的儿子，马上也是国安局的正式成员了！”
这口锅就让他们背着吧，反正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哦？没错，他已经是我们国安局的成员了。”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杨间点点头，终于有个明白人了。
不对，这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人？
“谁！”
杨间瞬间转身，恰好看见那位时速460km的老奶站在门口。
“你，你？你！”
杨间手指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怎么来这里了？
没有理会懵逼的杨间，她径直来到杨间父母身前，亮出工作证。
“凌霄，国安局三局驻渝总指挥，正如你们的儿子所说，他确实被我们国安局收编了。”
见凭空出现了这么个人，二老皆是愣住了。
怎么几天不见，自家儿子就跑到国安局了？
不是哥们，我就随口一说，想要糊弄过去，怎么就成真的了？
杨间还处在凌乱之中，他很想说不是，可又不能随便提起地府的事情，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
一番解释过后，杨间爸妈终于相信了他被收编了（其实他们更倾向于杨间被卖了）。
甚至到了后面，凌霄还让杨间爸妈签了一份保密协议，这让他们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了。
杨间麻木地看着自己被晾到一边，他这算是自己把自己卖了吗？
“好了，二位，如果你们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提，我们对员工的福利还是很好的。”
提到“员工”二字时，她还特意看向杨间，咬重了几分。
……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杨间被爸妈派来送凌霄离开。
走出二里地，杨间扭头看向凌霄，眼中尽是寒意：“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凌霄很是随意地回答了一句。
看着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杨间一阵火大。
“我爸的合伙人刚跑，你就来了，还恰好在我拿国安局背黑锅的时候出现，那人不会就是你们的人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经典三连。
“不过，我们确实可以帮你把他捉回来，他的行踪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又有什么条件吧？”杨间早就看出了她的目的。
“当然，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免费的午餐？”
正说着，凌霄凑近杨间，双眼上下打量起来。
“只要你加入我们，我们不仅可以帮你平息这件事，还能在你不在的时候保证你父母的安全。”
说完这些，她又往后靠了靠，“相信这是地府那些鬼不能做到的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杨间瞳孔微缩，又瞬间恢复。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察觉到杨间的防备，凌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用紧张，这些东西在高层里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是鬼列车那次，你还真有可能一直隐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