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卫星又检测到一个高速飞行的能量体。」罗宾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紧跟在刚刚那个恶心的怪物身后。」
蝙蝠侠：“详细描述。”
「他是……一团绿色？抱歉，b，从卫星图像上我看不出……」
在罗宾说话的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嘶吼着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飞过。
它掠过高楼，一路向下俯冲，将一个广告牌撕扯下来，向它身后投掷出去。
紧接着，我感到眼前一亮。
——不是形容词，是物理性质的眼前一亮。
一团闪亮的绿光在我眼前炸开，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这道绿光的光强过大，即便我第一时间更换了头盔的镜片模式，还是失去了一瞬的视觉。
“不用了，罗宾。”蝙蝠侠打断了罗宾的话，“我们看见他了。”
2.
绿色的光，这只能让我想到一个人。
绿灯侠（Green Lantern）。
他能被捕捉到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和蝙蝠侠只能推测出他的能力来自手上的戒指，而驱动他戒指能力的原理绝对不是「科学」。
至少不是能被地球物理学所解释的科学。
我们一致认为绿灯侠的戒指能力大概率是「想象力」和「意志力」，他可以通过他的戒指具像成任何他想象到的实物，而他的意志力决定了他想象出来的物体的写实程度。
就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样。
绿色的光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兜网，将砸向他的广告牌包在其中。
兜网在空中旋转，转变为一个硕大的弹簧，压缩，反弹，将那广告牌原路送回了怪物眼前。
怪物背后的尖翅伸长，将广告牌撕碎。
它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攻击，一辆绿色的火车冒着同色蒸汽撞在了它的身体上。怪物在冲击下高高飞起，砸落在一座大厦的顶部。
紧接着，一个绿色的大锤在它头顶成型，轰然砸下，将它压在了地面上。
钩爪收缩，我在绿色大锤消散的位置旁落下。那个不知名怪物正深深陷入到建筑之中，一动不动。
“嘿！是蝙蝠侠和猫头鹰侠！你们居然真的存在！”绿灯侠从空中降落下来，他依旧悬浮着，绿火车停在他身侧，绿色的光仿佛照亮了整个夜空，“闪电侠还说你俩其实是同一个……”
猫头鹰侠是什么鬼称呼？
“该死，关掉你的灯！”蝙蝠侠低吼道。
这盏过于璀璨的夜灯也让我感到不适，但既然蝙蝠已经开口了，那这个诉求就交给他了。
我只是皱了皱眉，让自己忽略掉绿油油的色调，注意力集中在地上的怪物上。
怪物的身体基本都是由黑灰色的金属物质覆盖而成，它趴在地上，身后两根翅膀的质感诡异地介于机械和生物之间。
在它身体的不远处还掉落了一个黑红色的正方形盒子。
我准备靠近那个盒子，但就在这时，那怪物动了。
它猛然从地上弹起，嘶吼一声，翅膀如肢体般展开向我刺来。
我立刻拉起披风挡住它锋利的羽毛攻击，能挡住刀尖的层叠布料在攻击下不堪一击，顷刻间被撕裂。
我顺着它的攻击向侧边躲开，没让它那尖刺般的翅膀打到我身上。
怪物在伸展翅膀的同时也张开了它裸露在外的尖牙，金红色的能量在它的口中汇集。
它要进行能量攻击！
我正准备再次躲开，但一个绿色的圆球凭空出现，将我包在了其中。
金红色的光柱砸在圆球上，顺着球体向两侧滑出，冲向圆球后的夜空，在大气里消散。
等圆球前方的能量光柱散开时，只见怪物伸手准备拿地上的黑红色盒子。
蝙蝠侠和绿光分别从我的两侧向它冲了过去，我也掏出钩爪弹出，在它拿到盒子的同时抓住了它的手腕。
黑色的拳头砸在了怪物的后脑，绿色的蝙蝠张开大嘴咬住它的脑袋。
绿蝙蝠后还跟着一只展翅的绿猫头鹰，它抢过怪物手里的盒子，尖啸着把盒子带离了战场。
猫头鹰爪子松开，盒子落下，掉入绿灯侠的手里。
怪物明显发怒了，它的全身开始变形，红光闪过，它爆发出远超之前的速度，我的眼睛只捕捉到一道残影，那盒子已经从绿灯侠的手中消失不见。
绿灯侠高声骂了一声，化作绿光追了上去。
我们和怪物打斗的高调行为早就引起了Gcpd的注意，此时已经有好几架直升机悬停在我们周围。
直升机上的武警们全副武装，枪口瞄准着下方，但没有攻击。
看来这次是戈登警长或者尹警长负责带队。
怪物此时变成了如同甲壳虫一般的外形，四肢着地，落在了下方街道上。
它向前快速奔跑，身体上竖起几个炮口。
只听几声巨响，怪物在它经过的街道两侧都留下了爆炸，所见之处均变为一片火海。它的身体也被淹没在了火光之中。
蝙蝠侠在我身后说了几句什么，我没有听清，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混蛋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炸我的城市！
我径直跳了下去。
3.
怪物跑进了下水道，我跟了下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在初见时黏在它身上的定位器也没有工作，大概率是在它变形时被它周身的能量毁掉了。
我狠狠地一拳捶在了身侧的墙壁上。
啧，冷静下来，雪鸮。
我知道，我现在不是处于最佳的状态。
带伤什么的只是小事，对现在的我带来最大影响的是我的情绪。
从泥脸抓住芭芭拉到现在的不知名怪物入侵，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想之外。
……我甚至没听到布鲁斯在警报响起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你杀过人，但你……」
但你一直在骗他？
但你还敢自称义警？
但你还自诩保护者？
但你以为你可以赎罪？
这也是几乎每晚都会在我脑海里响起的质问。
……好了雪鸮，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捶在墙壁上的拳头收了回来。
绿色的光再次照亮了整个空间。
“……蝙蝠侠，绿灯侠可以处理任何事情，无论是火情还是外星人袭击。”他的声音就像是他周身的光芒一样高调，“你有什么能力？你不会飞。”
火情……火灾？
看来他们慢了一步是在上面处理火情，或许还有救助被波及的路人。
这种善后工作在之前我和蝙蝠出任务时，一般是由我来负责。但我这次完全把它抛到了脑后。
蝙蝠侠也落地，我看到他瞥了一眼我拳头刚刚砸过的地方。
他没有对此发表评价，而是回应着绿灯侠的垃圾话，“不会。”
我抿了抿嘴，打开扫描仪，在地上找到怪物尖足行进的痕迹，顺着向下水道深处走去。
“那，超级力量？超级速度？”绿灯侠依旧在碎嘴，声音在下水道里回荡。
“没有。”而蝙蝠侠依旧在该死地回应着。
“难道你们真是分身？你俩其实是同一个人？”
“……不是。”
我加快了速度，不想听到他们这毫无意义的对话。
但在这寂静的下水道，人是逃不开声音的。
绿灯侠：“等等，你们俩不会都是套着戏服的普通人吧？”
更别说绿灯侠的声音大得吓人，“开什么玩笑！”
「什么玩笑——」
「么玩笑——」
「玩笑——」
「笑——」
他的声音在下水道里反复回响。
我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回过头，打算提醒这个喇叭男孩注意一下他的音量。
只见那烦人的绿光已经消失，本来在绿灯侠中指上的戒指出现在了蝙蝠的手里。
蝙蝠屈指发力，那戒指朝我的方向飞来。
我下意识伸手接住。
戒指毫无美感可言，正方形的石托上雕刻着圆形的凹槽。就像是本来上面有一颗钻石，但是被人扒下来了一样。
我又抬眼看了一眼已经不再冒着绿光的绿灯侠。
……
好吧，这一幕让我的心情稍微好转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