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企鹅人告诉了我双面人的据点位置，但等我抵达时，据点已经空无一人。
我摸了摸桌子和墙壁上的痕迹，打开通讯通知蝙蝠侠，“企鹅人没有说谎……不管这里是谁，他们才撤离。”
这说明蝙蝠侠押送小丑和我审问企鹅人的过程中，双面人通过某种途径及时得知了情报，迅速撤离了据点。
我现在所在的据点是一个废弃教堂的地下室，不算宽大的空间摆上了一个长桌和一个矮桌，旁边像栅栏一般围出一个类似被告席的空间。
双面人把这里装饰成了一个微型法庭。
我一寸一寸扫描着这个空间。
墙上的巨型凹陷看起来像是格兰迪的杰作，地上的塑料花应当是出自小丑之手。
绿色的问号涂鸦和写在旁边的提问来自谜语人，水面上漂浮的叶片则是毒藤女……
看来都曾在这儿。
哈维丹特很熟悉犯罪手法，他的撤离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除了两页纸张。
一张是「哥谭黑帮势力分布图」，上面被泼上了绿色的颜料。
一张则被撕去了一大半，但根据剩下的部分可以推测出是哥谭下水道的地图。
绿色的颜料……
我从墙上完整地揭下这张势力分布图，颜料覆盖的部分存在不明显的凹凸不平。
即便是扫描也看不出这一块不平整能传达出什么信息，但……
我将纸张平铺在地面上，掏出一个化学热包丢在上面。
随着温度的升高，绿色的颜料一点点褪去颜色，逐渐变为无色透明。
几行黑色的字迹出现在了颜料之下。
是一个由几行文字组成的谜语，下面写着一行字：「猜猜谁是下一个？」
看来这是谜语人瞒着双面人留下的线索。
对手是精神病患者就往往会有这种时刻，他们会忍不住犯病从而留下信息。
2.
新任职的检察官很明显不太喜欢义警。
蝙蝠侠押送小丑给警察局时，遭遇了来自警察局的警告。
戈登解释说，新来的检察官向政府部门申请了对义警的追捕令，即便他当上了局长，也没办法明面上给蝙蝠侠亮绿灯了。
我回来时，看到了蝙蝠战衣上子弹擦过的痕迹。
这一幕让我联想到了迪克对布鲁斯的“控告”。
迪克举报说布鲁斯因为追查哈维一直在外奔波，已经好几天没进过庄园房间了。
于是我给了蝙蝠侠两个选择。
“现在去休息，”我竖起一根手指，随后收回，握住成拳头，“或者我帮你去休息。”
蝙蝠侠从耳朵尖到腿上的外骨骼都写着拒绝，“我们已经知道了双面人的下一个目标，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指的是我从谜语人的线索里得到的信息，解开谜语后得到的是「克劳蒂亚·奥古斯塔」，罗马帝国克劳狄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尼禄的女儿。
也就是说，双面人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罗马人的女儿，索菲亚法尔科内。
她因为涉嫌参与谋害哈维丹特而被捕，但由于证据不足而被释放，目前住在法尔科内名下的顶层公寓。
“我会看着。”我摁了摁指节，为接下来可能到来的家庭活动做准备，“他们有行动时我会通知你。”
如果布鲁斯理智的话，就不会选择在腿伤还没好的情况下和我动手。
毕竟我可不会因此而留手。
他看了看我握好的拳头，又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着的潘尼沃斯，“阿福……”
“是我请求小玛莎小姐这么做的。”潘尼沃斯对着电梯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请。”
3.
潘尼沃斯并没有跟着布鲁斯一起离开。
“你不需要去监督一下吗？”我坐在蝙蝠电脑前的座椅上问道：“他或许会阳奉阴违在上面偷看资料。”
潘尼沃斯：“如果布鲁斯老爷想要这么做，即便是我跟上去了他也有办法避开我的视线。”
话是这么说，可潘尼沃斯也没必要留在蝙蝠洞。
今晚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大可以像以往一样上去处理自己的事务。
……算了，我也总不能赶他走。
我耸耸肩，将座椅转回正对着电脑的角度。
今晚的行动报告需要补充一下，哥谭的下水道分布也需要再检查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差点忘了边上还有个人时，潘尼沃斯开口了。
“我万分感谢您的到来。”他还是那副英伦腔，却听起来比往日更轻柔，“我很高兴您愿意回来。”
我停了下来。
好样的，现在应该怎么回复？
我也很高兴我能回来？不不不，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布鲁斯老爷不太擅长情绪表达。”潘尼沃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了，“很遗憾的是，我也是如此。”
不，你这不是已经在表达了吗？
说点什么，雪鸮，打断他！这种话不需要再听第二次了。
我的眼睛飘向屏幕上的报警器。
它还是那副该死的平静模样。
潘尼沃斯张口，“我……”
我终于想到了该说什么，紧急打断了他，“布鲁斯已经和我说过了。”
“……是吗？”潘尼沃斯并没有因为我打断他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说了什么？”
我想说，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他。
但鬼使神差地，我把布鲁斯的原话告诉了他。
“看来我的小男孩成长地比我更坦率了。”潘尼沃斯笑了，“不过我想说的和他不太一样，小玛莎小姐。”
管家微微鞠躬道：“欢迎回家。”
4.
管家很贴心地在说完后就离开了蝙蝠洞。
幽暗的蝙蝠洞里只剩下蝙蝠电脑前的白光，和洞内蝙蝠扇起翅膀的声响。
我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双面人还没抓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还是先处理公务吧。
5.
我切换到属于「布鲁斯韦恩」的邮箱账号，把卢修斯发给布鲁斯的未读未回邮件全部检查了一遍，按优先级一封封给予了回复。
不过片刻，卢修斯的电话就打来了。
「布鲁斯老……噢！」他深色的脸上写满惊讶，「您回来了！」
“是的……抱歉才通知你。”我看得出他脸上连肤色都遮不住的黑眼圈。
「这真是太好了。」他感慨道：「那么明天我能看到布鲁斯先生久违地来到韦恩塔吗？」
“可能，或许，不太行。”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灰白，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文件还是可以处理的，去韦恩塔可能要等布鲁斯腿伤好之后了……”
不对，等一下。
布鲁斯受伤没好，这不是正好可以赶他去公司上班吗？
卢修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说：「小玛莎小姐，我觉得出席会议或许不太需要用得到腿。」
“我也觉得，卢修斯。”我对他的提案表示高度赞扬，“明天韦恩先生会出席会议的。”
我扬起一个浅笑，“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