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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科幻小说 > 玉枢三星穹重启 > 第134章 时空门户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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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裂缝撕裂实验室的瞬间,陆璆喉骨被无形力量扼住。

窒息中他看见乾隆年间的自己——屯垦士兵陆谦正将玉料递给一个少女。

“那是…沈瑜的前世?”他咳出血沫。

少女抬头,左眼赫然是沈瑜的机械义眼。

而监工名册上记录着奥塔斯的笔迹:“星变早三年,凶兆。”

李默的耳机突然传出日语童声:“你看见紫色的光了吗?”

沈瑜的指尖穿透乾隆星空:“我们不是观察者…是历史的纤维。”

实验室里唯一的光源来自那巨大主屏幕,幽幽蓝光映照着忙碌的身影和冰冷的金属仪器。角落里,陆璆正埋头核对一组关于时空节点能量阈值的曲线图,指尖在触控板上划过,留下一串串细微的荧光轨迹。沈瑜站在几米开外,双手悬停在全息操作界面上,机械眼的光圈细微转动,捕捉着常人无法察觉的数据流。奥塔斯则踱步在另一排设备旁,眉头微蹙地盯着不断跳动的读数,嘴里时不时低声嘟囔几句专业参数的异常波动。李默靠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旧项链吊坠,那是姐姐送他的生日礼物。空气里弥漫着高压电特有的微弱臭氧味,混合着冷却液冰冷的金属气息,背景是仪器运行的低沉嗡鸣,像某种深海巨兽沉稳的呼吸。

一切如常,精密、冰冷而有序。

骤然!

毫无征兆,一种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猛地炸响!不是来自外界,仿佛是整个空间的筋骨被强行扭断。实验室中央,一道刺目的裂痕凭空而生!它最初只有手臂长短,边缘闪烁着极不稳定的、跳跃的炽白光芒和深邃的幽蓝电弧,滋滋作响。紧接着,这道裂痕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撕扯,瞬间横向扩张,几乎横贯了半个实验室!碎裂的空间碎片像剥落的琉璃,纷纷扬扬地卷入那裂痕形成的、旋转着深邃涡流的黑暗门户之中。狂暴的能量乱流裹挟着刺骨的寒风从中喷涌而出,席卷整个空间。

警报被彻底淹没在这空间撕裂的轰鸣里。悬在半空的金属支架发出痛苦的呻吟,扭曲变形。几盏应急灯砰砰爆裂,碎片飞溅。无数纸张、小型工具、杯子被狂暴的气流卷起,打着旋被吸向那深不见底的门户深处。奥塔斯反应最快,在裂痕出现的瞬间就猛地扑向最近的控制台,试图启动紧急防护力场,但他的手指还未触及按钮,一股巨大的无形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攻城锤,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重重砸在后面的金属墙壁上,滑落下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该死!空间锚断裂!”奥塔斯的声音被淹没在风暴里。

沈瑜的机械眼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紫色光芒,急速缩放聚焦,死死锁定那道吞噬一切的门户。她的长发在狂暴的气流中疯狂飞舞,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与那无形的吸力角力。她双手猛地按在操作台上,指尖在空气中划过,留下淡淡的能量轨迹,试图进行某种数据层面的强行干涉。“坐标……坐标紊乱!干扰源……无法解析!”她的语调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带上了明显的惊愕和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恐慌。

李默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惊得呆立原地,几块飞溅的金属碎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才猛然惊醒,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最近的金属立柱,死死抱住。

陆璆的位置最糟。裂痕扩张的中心点,几乎就在他身侧!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彻骨的无形力量,如同巨蟒缠身,瞬间缠住了他的喉咙!那力量并非来自气流,更像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针对他存在的“抹除”指令。

“嗬……”陆璆的双眼猛地凸出,视野瞬间充血模糊。他双手本能地去抓挠脖颈,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的空气。巨大的窒息感攫取了他,肺叶像被点燃般灼痛,气管被死死锁住,吸不进一丝空气。他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张大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身体因缺氧而剧烈抽搐,脚跟离地,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凭空提了起来几寸。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彻底黑暗的前一秒,剧烈晃动的视野边缘,那旋转的时空门户内部,景象陡然清晰起来!

不再是混乱的能量涡流,而是一幅鲜活、却隔着无尽时间长河的画面——粗粝的风沙呼啸着卷过一片开阔的河谷荒地。远处是连绵起伏、光秃秃的土黄色山丘。近处,衣衫褴褛、面色黝黑的士兵们正在烈日下劳作。那是……乾隆年间的屯垦区!

画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拉近,牢牢聚焦在其中一个身影上。那是一个同样年轻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号衣,正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他手里捧着一块灰扑扑的石料,神情专注。那张脸孔……赫然正是陆璆自己!只是更粗糙,饱经风霜,眼神里有种陆璆从未有过的、深刻的疲惫和对某种东西的固执坚持。

士兵陆谦(陆璆的前世)将手中的石料递给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少女。那少女穿着当地土布的衣裙,赤着脚,身量还很纤细,面庞带着营养不良的菜色,唯独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她怯生生地伸出手,想去接那块沉重的石头,动作有些笨拙……

窒息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掐着陆璆的意识。喉咙深处泛起浓烈的血腥气,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砂砾。喉骨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然而,就在那片濒死的血红视野边缘,那扇撕裂空间的诡异门户中,景象骤然清晰,如同透过一面蒙尘的古镜窥见了另一个时空。风沙肆虐的河谷,烈日灼烧着龟裂的土地……那个蹲在地上、穿着破旧号衣的年轻士兵抬起头——那张脸,分明就是他自己!岁月的风刀霜剑在上面刻下了更深的痕迹,眼神疲惫而执拗。士兵小心翼翼地将一块灰扑扑的厚重石料递向站在他面前的少女……

窒息感带来的眼球凸胀和视野模糊,让陆璆几乎看不清那少女的面容细节。但就在士兵递出石料,少女怯怯伸手去接的那个瞬间,少女微微抬起了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某个方向。

一双眼睛!

左眼是普通的、带着好奇与懦弱的少女明眸。

右眼……却赫然镶嵌着一颗冰冷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机械义眼!那冰冷、精密的结构,那独特的能量运行轨迹,陆璆再熟悉不过——那是沈瑜的眼睛!

“呃啊——!”巨大的惊骇和窒息感叠加爆发,陆璆喉咙里终于挤出一声破裂的嘶吼。他身体猛地一挣,一股猩甜猛地涌上喉头,“噗”地一声,一小口血沫喷溅在面前的仪器屏幕上,留下星星点点刺目的红痕。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幻肢般的窒息感依旧存在,但身体的重力似乎回归了,他双腿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撑住冰冷的金属地面,剧烈地咳嗽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陆璆!”沈瑜的惊呼穿透混乱的能量风暴。她不顾一切地试图冲过来,但门户散逸出的强大斥力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壁,将她死死挡在几米之外。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陆璆咳血跪倒,机械眼的光芒闪烁着,捕捉着他身上紊乱的生命体征数据,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惶和担忧。

奥塔斯挣扎着从角落爬起来,嘴角的血迹被他狠狠擦掉。他同样看到了那门户中投射出的奇异景象——屯垦士兵、献璧少女。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飞速扫过画面边缘。那里,在简陋的营棚阴影下,摆着一张粗糙的木案。案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册,似乎是某种名册或记录。

一名穿着低级官服的监工,正伏在案边,提着一支小狼毫笔,在一页空白处快速记录着什么。那监工面目模糊,但那握笔的姿态、手腕微微内扣的习惯性动作……奥塔斯的心脏猛地一沉!那细微到近乎本能的动作习惯,和他自己如出一辙!

奥塔斯猛地扭头,目光死死盯住那书册上正在记录的墨迹。他的视力远超常人,瞳孔瞬间调节到极限焦距。墨迹在粗糙的纸页上晕开几个清晰的小字:【星变早三年,大凶之兆,恐有兵燹人祸】!

那笔迹!那转折顿挫的力道,那种力透纸背的凌厉感……奥塔斯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绝不可能认错,那就是他自己的笔迹!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沿着脊椎瞬间窜上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

“那是……我的字?!”奥塔斯的声音艰涩无比,带着从未有过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仿佛被钉在原地,死死瞪着那名册上的字迹,又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门户中那个模糊的监工身影。时空错乱的荒谬感和一种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了心脏。

门户中,士兵陆谦(陆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是刚才的专注和疲惫,而是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震惊,直直地望向门户之外,望向正在狼狈咳血的陆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跨越了时空的距离,在毁灭性的能量风暴中对视着。陆谦的嘴唇剧烈地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呐喊,眼神里充满了对死亡的绝望预感和对眼前这无法理解的恐怖景象的茫然。

“啪嚓!”一声脆响,仿佛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从门户深处传来。

与此同时,李默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吊坠忽然剧烈地振动起来,发出一种高频的、细微的嗡鸣。那是他改装过的微型通讯器,平时只连接一个加密频段——他姐姐李薇的专属频道!

李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按住了噪鸣的吊坠,混乱中下意识地接通呼叫,几乎是用吼的:“姐?!你在哪?出事了!我们这儿……”

他急切的话语骤然卡在喉咙里。

耳机另一端传来的,不是姐姐李薇熟悉而沉稳的声音。

那是一个陌生的、稚嫩的、带着剧烈喘息和深深恐惧的少年声音。声音微弱,夹杂着刺啦刺啦的、宛如风吹过破旧窗户纸的杂音,失真得厉害。少年说的是日语,音调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尖细扭曲:

“……谁?……外面……外面的人……?你……你看见了……看见了……那个……紫色的光……吗?”

“紫色的光”几个字,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李默的听觉神经。1945年8月6日,广岛……“闪光烧伤”……历史课本里冰冷的描述瞬间化为最恐怖的现实,带着硫磺和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牙齿相互撞击的咯咯声在颅内回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停止了跳动。他猛地扯下耳机,仿佛那是灼热的烙铁,狠狠摔在地上!

“关掉!谁在搞鬼?!关掉它!!”李默失控地对着空气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彻底变了调,带着哭腔。他四肢并用,惊慌失措地向后猛蹭,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眼神涣散,仿佛那耳机里还残留着原子弹爆炸那一刻的灼热闪光和少年濒死的绝望问询。

“李默!”奥塔斯首先发现了他的异常,厉声喝道,“冷静!通讯干扰来自门户!切断它!”他试图稳住心神,强行压下看到自己“前世”笔迹带来的震撼,手指重重敲击操作台指令键。

沈瑜的目光艰难地从陆璆身上移开,转向门户的核心。她的机械义眼高速运转,瞳孔深处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她看到的景象超越了物理的光谱。在那片凝固的乾隆年间的夜空背景上,无数星辰的位置被精准标注、回溯推演。她的视线穿透时空尘埃,聚焦在一片深空星域。

那里,一颗巨大的恒星正在上演着星系尺度上的死亡之舞!耀斑剧烈喷发,物质抛射形成绚烂的光环……这是一次超新星爆发的壮丽景象。然而,在她的数据库和历史记载中,这颗编号为“hd ”的超新星,其爆发时间被确切地记录在案——是1778年仲秋!

而她此刻透过时空门户观测到的爆发峰值时间……冰冷的数据在她视网膜上定格:1775年七月至八月!

整整早了三年!

就在陆璆艰难地试图抬起头,就在奥塔斯的手指即将按下切断指令键的瞬间——

沈瑜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笔直地指向那道旋转不休的时空裂隙深处,指向那片凝固的、记录着错误星象的乾隆夜空。她的手臂绷得笔直,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不对……”她的声音响起,因为震惊和某种洞悉的冰冷而带着奇异的颤抖,穿透了实验室里混乱的能量杂音,如同寒冰坠地,“我们不是在观察历史……”

她的机械眼死死锁定门户深处那颗提前爆发的超新星残骸,幽蓝的光芒在她眼中疯狂闪烁,映着那亘古的星光与毁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年冰川深处凿刻出来,带着令人心悸的沉重:

“我们……是历史的纤维。编织它的线……也是被它缠绕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