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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香灰续命, 铁铺绝境

## 第一百零八章:香灰续命,铁铺绝境

冰冷的夜风如同裹着冰碴的刀子,在义庄破败的庭院里打着旋,呜咽着穿过腐朽的窗棂和空洞的门洞。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尸腐味、香烛纸钱焚烧后的焦糊气,还有新鲜血液的腥甜。李二狗巨大的身躯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下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他一只染血的大手死死攥着廖峰冰凉的手腕,另一只手无力地搭在膝上,指缝里还沾着粗糙的灰白色香灰。

时间,在绝望的死寂中,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在李二狗的心头。

廖峰躺在他身前的青石地上,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脸色灰败如金纸,嘴唇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右臂被厚厚的香灰和布条包裹着,但那青黑色依旧顽固地向上蔓延,越过肩膀,锁骨附近也开始泛出不祥的色泽,如同死亡的藤蔓在悄然爬行。后背的衣衫被血浸透,塌陷的轮廓触目惊心。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身体无意识的抽搐,嘴角不断有带着黑丝的鲜血溢出,在冰冷的地面洇开一小滩暗红的印记。

“廖老大…醒醒…别睡…”李二狗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恐惧。他一遍遍地呼唤,巨大的手掌笨拙地擦拭着廖峰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滚烫的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污和烟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他不懂医术,不懂解毒,他只知道用最笨的方法,把那些不知积攒了多少年、肮脏粗糙的香灰,死死按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上,仿佛这样就能堵住流逝的生命。

“我们有草了…紫霄妹子有救了…你得亲眼看着她好起来啊…”李二狗的声音越来越低,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一点点淹没。他能感觉到廖峰手腕的脉搏越来越微弱,冰凉的触感正一点点蔓延。那个智计百出、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路的廖老大,此刻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光芒微弱,摇摇欲坠。

就在李二狗的心沉入无尽深渊,几乎要被黑暗吞噬时——

昏迷中的廖峰,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呃…嗬…”一声极其微弱、仿佛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嘶哑喘息响起。

李二狗如同触电般猛地抬头,赤红的虎目死死盯住廖峰的脸!

只见廖峰紧蹙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灰败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流声。但更让李二狗心脏狂跳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廖峰手腕处,那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脉搏,竟然极其微弱地、却又顽强地跳动了一下!虽然依旧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不再是断断续续,而是有了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节律!

“廖老大!”李二狗巨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剧烈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小心翼翼,“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廖峰的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黯淡无光,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茫然。他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李二狗那张被血污、泪水和烟灰糊满的、写满焦急和狂喜的脸庞。

“二…狗…”一个极其微弱的气音从廖峰干裂的嘴唇中挤出。

“是我!是我!廖老大!”李二狗连连点头,巨大的手掌想碰又不敢碰廖峰,生怕弄疼了他,“草!草拿到了!我们拿到了!紫霄妹子有救了!”他语无伦次,只想把最重要的消息告诉廖峰。

廖峰涣散的眼神似乎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他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转动眼珠,似乎在确认自己的处境。当看到自己右臂那厚厚的香灰包裹和布条时,他那被剧痛和毒素折磨得近乎麻木的脸上,似乎抽搐了一下,扯出一个极其难看、却又带着一丝莫名意味的弧度。

“香…灰…”廖峰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但李二狗却听得清清楚楚,“…有…用…”

有用?!李二狗愣住了。他胡乱抓来的陈年香灰,真的有用?他急忙看向廖峰被包裹的右臂,虽然青黑色依旧存在,但似乎…蔓延的速度真的减缓了?至少锁骨附近那新出现的青黑色,没有再继续向上爬?难道…难道这些肮脏的香灰,真的歪打正着,压制了那可怕的寒毒?

“廖老大!你撑住!我这就背你走!我们去黑水巷!找那老瘸头!紫霄妹子还在等他救命呢!”李二狗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希望,挣扎着就要去背廖峰。

“不…急…”廖峰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阻止了李二狗的动作。他闭上眼,似乎在积攒最后一丝力气。识海中,那枚黯淡的混沌金丹在微弱的香灰气息(指环分析出其中蕴含极其微量的、能中和阴寒尸气的阳性物质)和廖峰顽强意志的刺激下,开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旋转起来。一丝丝微弱的混沌真元,如同干涸河床里渗出的细流,艰难地流淌过灼痛撕裂的经脉,包裹向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噬灵寒毒。

剧痛如同万蚁噬心!廖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剧烈抽搐,额头上瞬间布满豆大的冷汗。但他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发出痛哼。混沌真元如同最坚韧的磨盘,一点点消磨、分解着寒毒的侵蚀,同时也在修复着千疮百孔的经脉。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但却是唯一的生机!

李二狗看着廖峰痛苦挣扎的样子,心如刀绞,却不敢打扰,只能红着眼睛,紧握双拳,如同最忠诚的守卫,警惕地扫视着义庄内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时间在无声的痛苦煎熬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依旧深沉如墨,廖峰的气息终于稍微稳定了一丝,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是随时会断绝的状态。他再次睁开眼,眼神虽然依旧疲惫,却多了一丝清明。

“扶我…起来…”廖峰的声音依旧嘶哑,但多了一丝力量。

李二狗连忙小心地搀扶着他坐起。廖峰靠在冰冷的廊柱上,感受着后背骨裂处传来的尖锐刺痛,眉头紧锁。他内视己身,情况依旧糟糕透顶:右臂寒毒被暂时压制在肩部以下,但如同蛰伏的毒蛇;内脏多处破损移位,经脉千疮百孔;混沌金丹黯淡,真元十不存一。但至少,命暂时保住了。

“二狗…你的伤…”廖峰的目光落在李二狗左肋被鲜血浸透的布条上。

“皮外伤!死不了!”李二狗瓮声瓮气,拍了拍胸膛,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廖老大,我们得赶紧走!天快亮了!城里肯定翻了天在找我们!”

廖峰点点头,眼神凝重。他挣扎着,试图从指环空间中取丹药疗伤和恢复真元。

然而——

**警告!空间波动异常!**

**指环空间入口受到未知强力干扰!无法稳定开启!**

**尝试开启失败!物品提取受阻!**

什么?!廖峰瞳孔骤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指环空间是他最大的依仗,此刻竟然打不开了?!

他立刻集中意念,全力沟通指环。

**深度扫描!干扰源定位!**

**扫描结果:检测到高强度空间封锁力场!覆盖范围:天灵城全域(核心强度:城东>城西)!**

**力场属性:混合型(阵道+空间法宝)!**

**源头分析:**

**- 主源:城主府(镇城大阵核心枢纽启动)**

**- 辅源:万和商行西城分舵(检测到“定空盘”能量波动)**

**- 辅源:血蟒盗据点(检测到小型空间扰乱阵激活)**

**威胁等级:极高!强行开启指环空间,可能导致空间坐标暴露,引来毁灭性打击!**

全城空间封锁!城主府、万和商行、血蟒盗三方联手!为了抓他们,为了那株九阴还魂草,竟然启动了镇城大阵级别的封锁!

廖峰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意味着,他们无法从指环中取出任何疗伤丹药、灵石、符箓!甚至连墨玉花盆里的九阴还魂草幼苗,都无法取出查看!只能凭借重伤之躯和仅存的一丝真元硬撑!

“该死!”廖峰低骂一声,声音充满了冰冷的愤怒。他看向李二狗,后者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廖老大…那草…”

“还在里面,拿不出来。”廖峰声音嘶哑,“全城都被封锁了。我们必须立刻去黑水巷!在封锁解除前,只有老瘸头那里,或许能暂时躲过搜查!”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紫霄唯一的希望!

李二狗眼中凶光一闪,重重点头:“好!我背你!”

“不用!”廖峰咬牙,强撑着廊柱,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但他眼神异常坚定。“我能走!保存体力!路上…恐怕不太平!”

两人互相搀扶着,如同两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伤兵,踉踉跄跄地走出破败阴森的义庄,再次没入黎明前最深沉、也最危险的黑暗之中。

***

天灵城,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苏醒。但这苏醒,并非往日的喧嚣,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肃杀!

街道上,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城卫军取代了更夫,手持长戟,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巡逻的频率比平日增加了数倍。各处城门紧闭,高大的城墙上符文闪烁,巨大的“镇”字阵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无形的空间封锁力场如同倒扣的巨碗,笼罩着整座城池。

无数隶属于万和商行、穿着青色劲装的修士小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在城西、城东各处要道、贫民区、废弃建筑中疯狂搜索,眼神凶狠,毫不掩饰杀意。血蟒盗的凶徒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在一些阴影角落,甚至能看到他们与城卫军或万和商行修士短暂对峙、交换信息的场景。三方势力,为了同一个目标,在无形的压力下,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暂时的“默契”。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气息,每一个普通居民都紧闭门窗,瑟瑟发抖,不知道这座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廖峰和李二狗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他们专挑最阴暗、最污秽、最无人问津的小巷和排水沟壑潜行。廖峰强撑着身体,指环的微光在眼底不断闪烁,将扫描范围压缩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提前规避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巡逻队和搜索修士的气息。李二狗则如同最警惕的凶兽,赤红的虎目在黑暗中逡巡,巨大的身躯紧绷,随时准备爆发出最后一搏的力量。

每一次与巡逻队擦肩而过,每一次远处传来搜索者的呼喝,都让两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廖峰右臂的麻木感在剧烈活动下又开始隐隐扩散,后背的剧痛如同附骨之蛆,混沌真元在压制伤势和维持指环扫描的双重消耗下,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灭。

终于,在东方天际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时,他们如同两道融入污水的影子,再次摸回了黑水巷那如同巨兽伤口般肮脏破败的入口。

巷子里比昨夜更加死寂。连那些蜷缩在角落的乞丐和阴影中窥探的目光都消失了,只有污水在石板缝隙里流淌的细微声响。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铁锈、煤烟和血腥的刺鼻气味,此刻闻起来竟有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铁匠铺那黑洞洞、被油烟熏得漆黑的门口,如同沉默的巨口,静静等待着。

廖峰和李二狗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那扇门后,是一个性情乖戾、深不可测的凶人。他们带着他索要的“报酬”,也带着濒死的重伤,如同献祭的羔羊。

廖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手臂的麻木,上前一步,屈起手指,叩响了那扇沉重的、沾满油污的铁门。

咚…咚…咚…

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回荡,带着一种沉闷的宿命感。

门内一片死寂。

就在李二狗忍不住要再次叩门时——

嘎吱…

沉重的铁门,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没有灯光,只有铺内深处锻炉那早已熄灭的、黑洞洞的炉口,如同深渊之眼,漠然地注视着门外的两人。

一股浓重的、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铁腥气、煤灰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陈年血锈般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一个佝偻、枯瘦、穿着那件油腻破烂皮围裙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聚而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缝后的黑暗里。浑浊的老眼,眼白泛着死鱼般的灰黄,瞳孔幽深如同古井,漠然地扫过门外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两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廖峰身上,或者说,落在了廖峰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古朴的青铜指环上,停留了一瞬。

沙哑干涩、如同两块锈铁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黎明前响起,带着一种俯视蝼蚁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东西,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