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没有迫不及待的解释,只是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但是她不咸不淡的语气哪里在陈家人眼里就是玩世不恭的态度,气的陈父大骂。
“我们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说谎成性的女儿!”
“说谎?”
陈知许这种就是看错了,轮到她就是说谎成性了?
陈家的这碗水还真是偏的厉害,她冷着声,将事情的原委讲出来。
“之前落水,我的手机全都被泡了,我今天出门买手机,买完在旁边的店里试了几件衣服,刷卡的时候被告知刷不出来,刚好遇到那个裴叙,他帮了忙,我把平安锁抵给他,有什么问题么?”
有理有据的陈述,一来解脱了她对陈知许嫉妒的嫌疑,二来给了更充实的可信度。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她,她毫不怯场,继续往下讲。
“我只是不想欠人人情而已,所以我哪一句哪一个表情在撒谎?”
接连的两个反问,让人一时语塞,不等他们挑毛病,陈最又立马补充。
“既然你阅人无数,那你应该知道一个人陈述出来的东西是需要求证的,我不介意你们打给你们说的那个人,我问心无愧。”
点到为止,一点都不急功近利。
手机一事,不过是简明扼要的指出根本没人关注她,付不出钱又在强调陈家早就对她的经济给了限制,后面的平安锁,就是给刚刚这几位讨伐她的人致命的一击。
别人认亲回家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原主还真是天崩开局。
陈最没有功夫在这听陈知许给自己找后路,蛮不在乎的。
“我回房间了。”
她不会去管楼下的人对现在的她是个什么样的姿态,也不会去管自己的这一番言论是否让陈家的人回心转意,又或者产生一丁点儿的愧疚。
她想要的只是调查出原主真正的死因。
原主的人物关系太少了,加上原主又单纯,所以任何一个和她有过接触的人都可能是那个背后之人。
但是现在又涉及到陈砚,范围可以说缩小也可以说扩大。
是团伙还是个人,都说不清楚。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
虽然穿到了这具身体里,但是对于陌生的环境,她总是习惯性的去找利器防身。
陈最的眼神刚落到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上,门外的敲门声就再次响起。
“陈最,是我。”
陈瑾的声音让她警惕的心松懈了几分。
开完门,她借机倚在门上,没有让陈瑾进去的打算。
但是转头看见上楼好奇盯着这边的陈知许,她又退开半步。
等陈瑾进屋,她反手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是劝退也是警告。
关门后她没有立即走开,心里默数几秒,见门没响,才作罢。
回到房间内部,陈瑾坐在她的沙发上。
整个人陷到粉红毛绒的沙发里,和一身性冷淡西装的陈瑾完全不符合。
陈最装作没看见这项视觉冲击,挑了个离他很远的位置。
在梳妆台坐下,陈最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大哥,找我有事?”
陈瑾抿着唇看着离自己八丈远的女生,从兜里掏出一张附属卡。
陈最看着男人放在桌上的银行卡,不觉好笑。
陈家是觉得没脸见他,让陈瑾来当和事佬?
陈最的胳膊肘撑着梳妆台,目光只在银行卡上停留了几秒,就重新放到了陈瑾的身上。
陈瑾看着她,却没在自己这位妹妹眼里看到任何情绪,看来这个妹妹是真的对他们心灰意冷了。
男人抿着唇。
“家里给你的卡,爸已经联系人给你把额度放大了,这张卡是哥的心意。”
陈最一听,重新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张银行卡上。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也没多感激,她还没表态,陈瑾就继续开口。
“裴叙那边,家里也会联系他,给他道谢,钱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到。”
陈最欣然接受这个不算道歉的道歉,点点头,然后回绝了陈瑾的好意。
“我不缺钱。”
没有过多的辞藻,也没有过多的修饰,一副要和他们撇得干干净净的姿态。
因为之前她就说过好几次要断绝关系的言论,陈瑾缓和着语气。
“这张卡没有密码,你带在身上,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
不等陈最拒绝,陈瑾就挑开了话题。
“一会儿晚饭的时候,你下来爸妈有事宣布。”
男人说完,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陈最看着桌上的银行卡,无动于衷。
等到晚饭的时候,她都没有要去挨那张卡的打算。
重新下楼,陈家一个不落的在餐桌坐下。
她的旁边是二哥陈屿,对面是回来时被教训了的陈砚。
估计是觉得丢脸没和家里说这个事,所以看她依旧是一副想杀了她的表情。
陈最谁也不看入座的时候就盯着陈砚,恃强凌弱的滋味十足。
小弟不服气冲着她竖中指的时候,陈最挑衅的笑了一下。
这一幕刚好被陈屿和陈知许看了去。
陈屿从刚刚到现在始终都是以观察的姿态看着她,陈知许则是抿着唇不赞同陈砚的做法,出手拍自家弟弟一下。
一个眼神,陈砚就规矩。
这个弟弟对陈知许真是言听计从,陈最边想着边挑眉。
主座上的陈父,给陈母用公筷夹菜。
夹完,才进入正题。
“陈最,”
晚饭的开始就是以她为题,有点烦了。
但她还是循声看去。
陈父一眼就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内疚的低眸。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既然知道错了,那也没必要一直呆在家里。”
“你哥说了,给你安排一个学校,你重读一年。”
他们害怕陈最拒绝,陈瑾也立马帮腔。
“不用有太大压力,就当去玩,不求你和知许一样被保送,到时候随便上个在京城的学校就可以了。”
——噗嗤。
咬着东西的陈砚笑出声,所有人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就她,还学姐姐保送呢!我一个跳级的人都不敢说自己能被保送,她这个考试没够到线的人应该想想怎么够到本科线吧!”
“大哥你怪会开玩笑的!”
“阿砚!闭嘴!”
见陈瑾气氛不对,陈知许连忙出声阻止陈砚的嘲笑。
陈砚委屈的哦了一声,然后陈知许又代替她这个弟弟出来向陈最道歉。
“你别在意,陈砚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嘴巴没个把门!”
她极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要是陈最在生气就是她不通情达理了。
说实话,陈最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全家人见她安静的吃饭,这件事情就算过去,至于她去上学的事情,她也没有拒绝。
算是短暂的和平,陈最因为口味原因,吃的很慢,其他人吃完都离席了,她还坐在餐桌上。
唯二坐在餐桌上的就是同样吃的慢的陈屿了。
等人全部散去,这个二哥终于开口了和她的第一句话。
“我发现你自从落水后有点不一样了。”
陈屿作为骗过所有人的纨绔,应该算的上陈家最会观察的人。
所以在他这么试探她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意外。
陈最侧头看向自己的这位二哥,假笑一瞬。
“是二哥从来都没和我接触过,当然不止二哥,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一样。”
她没必要去自留马脚,也没必要和这个家里隐瞒最深的人对上。
陈最走的时候,没注意到陈屿看她的眼神。